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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容拒絕地將他的俘虜往下按,決不允許她逃走。 如烙鐵般堵著城門的軍隊,又被忽然降臨的天災拉扯,一退一進。 他們撞開了府衙大門,直達本次戰斗的終點。 許裴昭捧住安樂的臉龐,大拇指從她眼角拂過。 那顆晶瑩的淚珠瞬間碎在他指尖,燙得他指尖發痛。 細細的眉似痛似苦地聚成小山,她的眼神又聚起霧氣。 城池內,大獲全勝的官兵們在里面尋得了至寶。 為了將這些惹人垂涎的寶物搬走,他們馬不停蹄,急急忙忙地搬運,在城內城外不停歇地往返。 直到所有至寶全被搬走,官兵累得席地而坐。 被搬空的城池蕭條落寞,所見之處空無一物。 臨走前,官兵們在城內余下一地的汗水,他們才揮揮手,毫不留情的退出這座空蕩蕩的城池。 安樂幾乎是在昏睡中被許裴昭抱回房間。 頭剛挨著枕頭,她便要睡過去。 許裴昭忙扶住她的頭,讓她濕漉漉的頭發垂在床沿外:“別動,頭發不擦干明日起來該頭疼了?!?/br> 話音落,他拿過干燥的帕子輕輕揉搓她的頭發。 白皙的頸脖曝在暖色的光下,如上好的暖玉,惹眼得很。 頭一回鎖/骨周圍無任何青紫,許裴昭心里覺得可惜得緊。 他喜歡在她身上烙下一個個觸目驚心的印記,這代表她完完全全屬于他。 安樂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瞪大眼睛,從睡夢中醒過來。 她慌忙地要坐起,肩卻被許裴昭按住,動彈不得。 眼睜睜看著他往腳邊坐過去,她急得快哭了:“別鬧了,讓我睡一會好不好?” 許裴昭睨了她一眼,柔柔地說:“你睡?!?/br> “可你這樣我怎么睡!” 卻聽他嘆道:“我真不做什么,我就是看看?!?/br> 他話音落,安樂更惱。 要她像條死魚躺在這里讓他隨意觀摩,她怎么可能睡得著。 剛想再說什么,腳腕卻被落入了惡魔的手掌之中。 細膩的腳腕滑而嫩,許裴昭微微用力,才沒讓它從手里滑出去。 他不顧安樂反對,強勢地將他想要勘察的藏寶圖展開。 指尖從圖上劃過,落在畫著標記的地方。 低低的哭聲從那頭響起,安樂把臉埋進枕頭里,心里只剩委屈。 先前在凈房里,他那般胡來她都不覺得委屈,但他現在這樣,讓她完全無法接受。 他究竟把她當成什么了? 是隨意把玩的工具?是肆意發泄的玩/物? 像小貓啼叫的哭聲聽得許裴昭心里直抽痛,他忙過去摟住她,像安撫嬰孩般輕輕拍打她的后背:“哭什么?” 安樂用力將他推開,不愿同他講話。 許裴昭又纏了過去,邊吻她的頭發,邊解釋:“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看看剛剛胡鬧有沒有傷到你?!?/br> 頓了頓,他說:“別哭了,你若覺得不舒坦,我讓你看回來好不好?” “誰要看你?!?/br> 安樂哼哼唧唧,到底是沒在哭了。 只要他不是輕視她,那她便不覺得難過。 心情松懈下去,困意再次襲來。 兩個人就這樣相擁而眠,直到被熱鬧的鑼鼓聲吵醒。 睡眠不足的安樂扯過被子捂住頭,但那嘈雜的鑼鼓聲就像夏日里煩人的蚊蟲揮之不去。 不得已她掀開被子坐起來,小臉上滿是怒意。 旁邊許裴昭也在這個時候醒過來,他同樣睡眼惺忪地起身。 “樂兒、裴昭,你們醒了嗎?差爺送喜報來了?!?/br> 許母在外敲門,安樂空空的腦袋根本沒聽明白她只說什么。 “喜報?什么喜報?” 許裴昭總算是清醒過來,他柔聲道:“可能是我考中了的喜報?!?/br> “???” 縱使安樂腦子里住了千萬條瞌睡蟲,此刻也被全部趕跑。 她吞咽口水,忙下床去衣柜里翻了身亮紅色的裙擺往身上套。 隨手拿了根木簪將頭發挽起,她急匆匆地打開房門。 就見院子里吹鑼打鼓的樂隊跟在一位身穿絳紅色官服的差爺身后,差爺立刻拱手:“恭喜安老板,您家相公摘得頭籌,如今該稱許解元了!” “砰!” 房門被關上,院子里的鑼鼓嗩吶不約而同的停下,互相對望。 從來沒遇到過上門報喜吃閉門羹的情況,這下該如何是好? 不等他們多想,房門又被拉開,安樂捧著一簍子的小錦囊走出來。 她將最鼓的那個錦囊遞給給差爺,紅撲撲的小臉笑開了花:“今日辛苦差爺跑這一趟,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望差爺莫要嫌棄?!?/br> 院子里的人這才松口氣,暫停的鑼鼓嗩吶繼續演奏,許母和她一起將剩下的錦囊分給其他來報喜的人。 許裴昭站在差爺身邊,目光柔和地看著安樂在人群中忙碌。 差爺將手中的文書交給他,掂了掂沉甸甸的小錦囊,喜笑顏開地說:“許解元娶了位好媳婦?!?/br> 許裴昭自豪地點點頭:“差爺說的是?!?/br> 送完喜報差爺便帶著鑼鼓隊離去,還有亞元老爺等著他卻報喜。 所有人離開,許家小院再次恢復清凈,安樂抱著殘余的錦囊,用手肘拐了拐許裴昭:“舉人老爺,恭喜恭喜?!?/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