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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把哭成淚人的安樂攬到懷里,他紅著眼睛,惡狠狠地看著那幫混混:“今日之事,許某記下了,爾等辱我妻之恨,來日我必送還大禮?!?/br> 猝不及防撲進他懷里的安樂:? 等等,她只不過是在演戲,許裴昭當真了? 當著衙役的面她不好解釋,只能扯扯他的衣服示意他,別太較真,她只是著假哭。 感覺到懷里衣衫扯動,許裴昭心中痛得不行。 得害怕成什么樣子,她才會一直發抖。 于是看向混混的眼神變得更加狠歷,混混不由打了個顫。 “一個個都給我閉嘴,要說什么跟我回衙門去?!?/br> 衙役對同伴示意,那隊衙役四散,壓著兩邊人一起往縣衙。 路過岑夫子身邊的時候,安樂聽到岑夫子壓著聲音說:“小姑娘演得不錯,要是在宮里,起碼能混個娘娘當?!?/br> 哈? 她轉頭看向岑夫子,就見他擺擺手,大聲說道:“安心去吧,這破攤位我給你守著,丟不了?!?/br> 安樂:“……” 這么嫌棄她的小攤破,有本事以后別來吃。 兜兜轉轉一行人被送進縣衙,知縣整理官帽,從后面走出來。 他走到一半,看到下面的安樂驚愕道:“怎么又是你?” 知縣大人的話讓混混們暗喜。 看知縣大人的表情,不似對她有好感,那知縣大人肯定會偏向他們。 安樂挑眉,沒想到知縣居然還記得她,她露半分欣喜與期翼,帶著哭腔道:“民婦冤屈,求大人為我做主啊~” 這“啊”字硬是拖出了花旦唱戲的顫音,驚得知縣老爺差點從座椅上掉下去。 他扶扶官帽,白著臉道:“停!有什么話好好說,別開腔?!?/br> 公堂上其他人同樣臉色難看,都恐懼地看著安樂。 好好一姑娘,長得人模人樣,怎么開嗓像是黑白無常來勾命。 “咳咳?!?/br> 安樂不自主地咳了兩聲,停止禍害人。 上輩子她就是個五音不全的主,朋友都說聽別人唱歌要錢,聽她唱歌要命。 怎么換了個身體,這唱的技能依舊保持原水準,絲毫沒有長進。 她收起玩弄的心,含著淚哭訴:“民婦在街上出攤賣些吃食,這幫人無緣無故來砸民婦的攤位。我家相公同他們理論的時候,他們還大言不慚地放話,說大周朝的王法就是狗屁,根本管不了他……” “你放屁!我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 混混頭子怒目橫識安樂,但反應過來這是什么地方,又懼怕地看了眼知縣大人,辯解道:“大人救我!這可惡的毒婦為害小人,竟然在公堂之上污蔑小人,請大人明察秋毫還小人一個公道!” 第33章 “你說我誣陷你便是誣陷你嗎?”安樂紅著眼睛瞪他,義憤填膺地說,“當時在街上,多少人聽見了你那番說辭,現在你想抵賴怕是晚了?!?/br> 混混不依不撓:“誰知道你們那幫賣東西的會不會互相串供,他們的說辭當得了證據嗎?” 眼瞅著兩個人就要在公堂之上吵起來,知縣“啪”地拍下驚堂木,黑著臉怒喝:“你們當這里是什么地方?休得擾亂公堂?!?/br> 頓時安樂和混混都禁言。 安樂偷偷瞄知縣,面無表情的臉看不出來他究竟在想什么。 她的動作落到知縣眼里,知縣太陽xue突突直跳,只覺得血壓不住升高。 這婦人真是一如既往的目無規矩,愛裝可憐賣慘。 “咳咳?!?/br> 清了清嗓,知縣道:“你們雙方各執一詞,若無其他證據,本官著實不好判別?!?/br> “別呀大人,”安樂急叫,待引來知縣的目光,“方才府衙大人可是瞧見了這幫人如何砸毀我的攤位,您難道不替我討回損失嗎?他們必須賠償我材料損失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營養調理費!” 一連串的費用把知縣大人砸蒙,他下意識問:“何謂這四費?” 安樂挺起胸膛,理直氣壯地說:“他們砸毀我的小推車,害我浪費了一車的原材料,難道不應該賠償我材料損失費嗎?因為他們我今天不能出攤賺錢,難道不應該賠償我耽誤出工的費用嗎?他們這么多人想要打我,嚇得我今夜恐生噩夢,難道不應該賠償我精神損失費?我今晚會做噩夢,明天必須吃些好的補補身體,這營養調理費不應該讓他們出?” 不論是知縣大人還是混混,無一不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在她旁邊的許裴昭,見狀不由勾起嘴角。 此刻的她宛如重新注入活力,變化為光彩璀璨的珠寶,奪人眼目。 先前那個趴在他胸口無力惶恐的安樂已然不在,卻讓他感覺甚好。 他再也不想看她手足無措的模樣。 公堂寂靜,好半天那邊的混混才反應過來,對著知縣手舞足蹈地筆畫,驚叫道:“大人您聽聽,這惡毒的婦人已經把訛錢兩個字畫在臉上!” 安樂眤了他一眼,高聲反問:“你說我訛錢,那你切說說我說的哪一條是在訛你的錢?!?/br> “你每一條都是在訛我的錢!” “啪!” 驚堂木再落,知縣冷臉看著兩幫人,怒喝道:“要是再吵,本官就先將你們各大二十大板再問話?!?/br> 聽說要挨板子,安樂收斂想要繼續懟混混的心思,安分閉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