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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氣息穩定,聞宴睜眼,看了下天邊日頭方向,急忙站起身。 已是下午時分,該出發了! 謝稚一直關注著聞宴,見她火急火燎的樣子,不由揉了揉她腦袋:“若可以出發,那邊會提前發來傳訊?!?/br> 登上槐蔭山,沒有他護持,那些人不敢上山。 聞宴成功被安撫,沒那么著急了。 兩人走在前面,熱熱鬧鬧說著話,后面,陳玉樓小心翼翼瞥了眼前面的兩人,眼珠子轉動著,思忖著,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鬼帝對小宴,是不是太好了? 兩人之間,奇奇怪怪。 到底哪里奇怪,至死仍是光棍的陳玉樓,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 在動身去槐蔭山之前,聞宴帶著陳玉樓,回了趟枉死城,將已解怨的何盈瑤,交給顧文使。 聽到聞宴與陳玉樓要去槐蔭山,顧文使露出了擔憂。 這段時間,槐蔭山的消息已傳遍幽都各處,那里有多危險,不用想也知。他們面對的是一個已謀劃上百年的老鬼,他準備了什么,要干什么,都未曾明曉,連鬼帝也不能保證能全身而退。 更遑論,兩個年輕人。 但顧文使未曾阻止,作為曾這樣走過來的人,他能理解聞宴和陳玉樓的執著。 “去吧?!鳖櫸氖苟?,“只是,枉死城好容易才來了兩個解怨的人才,一定要全須全尾回來?!?/br> 聞宴和陳玉樓一起點頭。 告別顧文使,兩人便離開枉死城,經由鬼門,一步踏入了,槐蔭山地界。 一入槐蔭山,冥冥中便感覺到,一股讓人很不舒服的氛圍,充斥天地。 剛踏出鬼門的一人一鬼,無意識打了個寒戰。 好在,聞宴很快看到了,站在鬼門外的人。 負手而立的男子,一襲白衣被陰風掀得獵獵作響,淵渟岳峙,只一背影,便讓人安心。 “謝大人?!甭勓鐡崃藫犭渖辖z帶,朝那人笑吟吟走去。 謝稚聽到身后動靜,轉過身,俊雅如畫的眉眼里,泛起一抹柔情,倒映著走來的少女身影。 他伸出手,淺笑著牽起聞宴的手。 聞宴似已經習慣了兩人之間的這種姿勢,被牽著手,也沒感覺到什么。 卻讓身后的陳玉樓,險些跌倒,旋即瞳孔放大。 他總算想明白,先前看見這兩人,那種奇奇怪怪的感覺是什么了! ——三人行,總有一人多余。 就是這種感覺! 第059章 槐蔭山腳下。 玄門各大門派都到齊了, 天一門、梵音寺、萬毒門……以及一些,極少聽過的宗門,全部出現。 近百個門派匯聚一堂, 吵吵鬧鬧猶如菜市場般, 還沒上槐蔭山,先為一些小事爭執不休。 “天一門弟子好了不起哦,這么厲害, 怎么全栽在了陳韓兩家人的陷阱里了!” “都說了, 來槐蔭山的人,貴精不貴多,怎能全家老小一起來了, 到時候出了事, 我們是對付陰謀者, 還是先照顧他們?” “說的好像你們門派很好一樣,這么好,五年前門派大比,居然是墊底?” …… 聞宴行走在其中,感覺到這氛圍,嘴角抽搐了一下。 謝稚走在她身邊,透露著玄門的八卦:“天一門和梵音寺別看個個仙風道骨,但誰也不服誰, 都覺得自己才是玄門第一宗,天一門覺得梵音寺啰嗦, 梵音寺覺得天一門魯莽?!?/br> “你看那邊,不停翻白眼的那個老人, 是萬毒門門主月無波, 毒功深厚, 亦正亦邪的門派,她是既看不上天一門,也看不上梵音寺……” 聞宴聽了一耳朵八卦。 玄門聽著像是一大家人,其實內里一堆矛盾。 不過今日,以往有多少矛盾,都比不得槐蔭山的威脅,于是眾人都暫且放下以往的芥蒂,打算一致對外。 在這些人中,聞宴首先注意到了站在最前方,梵音寺主持旁邊的白衣中年男人,天一門掌門。 不同于眾人或義憤填膺,或緊張的情緒,天一門掌門眉頭低垂,站在玄門隊伍里,卻仿佛游離在眾人之外。 有人提起他,“周掌門”,喊了幾聲,他才回過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這時,隊伍里,不知誰叫了聲“鬼帝”,有人劇烈咳嗽兩聲,場面頓時寂靜下來。 玄門眾人目光齊刷刷匯聚過來,皆是神色一肅。 豹尾將軍從隊伍里脫出,走到謝稚跟前,恭敬拱手道:“鬼帝?!?/br> 謝稚負手,對他道了聲:“做好準備了?” 豹尾將軍眉眼里閃過一縷沉痛,“嗯”了聲,“那是屬下當年的錯誤,自當由屬下群解決?!?/br> 謝稚拍了拍他肩膀。 這是打什么啞謎呢。 聞宴等豹尾走后,疑惑發問,“豹尾將軍怎么了?” 謝稚低聲道:“等上山以后,就知道了?!?/br> 這時,玄門隊伍里,有人仔細打量,發現謝稚身邊,除了豹尾,竟只帶了個身量如弱柳扶風的少女,看著極年輕,小臉稚嫩,還有一個看上去,剛化為鬼不久的書生,鬼氣低微到難以察覺。 眉頭一蹙,下意識道:“鬼帝怎么只帶了這些人?” 槐蔭山危機四伏,玄門全都打算背水一戰,可以想見這一戰后,各宗派的實力還要進一步削弱,甚至有些門派將不復存在,幽都卻只來了個鬼帝,閻王、十大殿主,十大陰帥除了豹尾,一個沒來……這算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