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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若緒回過神來,用毛巾輕輕擦干了臉頰和脖子上的水。余光卻忍不住暼向江予,對方并沒有立馬把衣服穿上,而是在房間里來回逡巡著,像是在尋找什么。 過了好一會兒,若緒忍不住問:你在干嘛? 找數據線。江予答。 能先把衣服穿上么。 江予翻找的動作停了下來,他轉過身,往若緒的方向看過來時,眼睛里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若緒原本挺淡定的,可被他這么直勾勾的盯著,突然就渾身不自在了起來。 看我干嘛?她局促地避開他探索的目光。 發現女生的臉雖然沒紅,耳朵尖卻紅了,江予覺得十分有趣。他走近幾步,故意壓低了嗓子開口:我在想一個問題。 嗯?這會兒離得近了,若緒低下頭,不敢直視他。 越是感受到女生的局促,始作俑者越是興奮。江予在她對面的床沿坐下來,跟看熱鬧不嫌事大似的,故意把臉湊上去 你這人是不是有點,經不起誘惑? 話音的尾音上揚,帶著欲感。 若緒抬眸,恰好撞進了他的眼睛。男生的眼睛又黑又深,像星空下的海,深邃,純粹。她體會到了大腦充血的感覺。 潮熱像火山熔巖一樣從心底蔓延開來,嘴唇干燥得厲害。 若緒突然感覺非常的渴。 她輕輕呼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啞聲開口:那你平時,就是這么誘惑別人的嗎? 江予笑得更厲害了。 程若緒,你到底把我當成什么人了,嗯? 第34章 致繁星 三十四 程若緒被問得有點懵。 她把江予當成了什么人? 女生的腦袋里出現了片刻空白。沒等她來得及回答,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是洗衣房的工作人員送來了江予的衣物。原來,男生并非故意光著上身晃來晃去, 除了被淋濕的那件,他所有的衣服都被拿去換洗了。 穿好衣服后,江予打開了電視, 兩人一時安靜無言。 突然間,床頭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江予接起電話, 里面傳來了隱約的女聲。 若緒沒有仔細對話的內容,她別過視線, 往窗外看去。這會兒天已經快黑了,遠處高樓的燈光亮起來, 在雨幕中變得模模糊糊, 像泡在水里的星星。 直到這一刻,她還有一種不真實感。 面前的人, 和夜色一樣不真實。 明明近在眼前, 卻總讓人感覺觸不到, 抓不著。 曾幾何時, 她以為江予已經成為了她生命里的過去式,沒想到一場高考發生的意外,讓他們的命運再次產生交集。 雨依然下得夸張, 水花濺在窗臺上, 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若緒看著玻璃上的水漬,愣愣地發呆。直到聽見江予走近的腳步聲,她才回過神來。 江予簡單解釋道:是蔓姐打來的電話。 若緒感到疑惑:蔓姐? 我經紀人。 若緒表情閃過意外, 又很快恢復了平靜。她想起之前聽白洲說過, 江予有進娛樂圈發展的意向。此時本人的話, 算是將那些道聽途說的消息坐實了。 你簽公司了嗎?她問。 簽了。江予道,又多解釋了幾句,蔓姐是我媽的發小,在北京和人合伙開了家娛樂經紀公司。高一的時候她問過我想不想成為練習生,我媽當時沒答應。不過后來通過她介紹,我跟幾家時尚雜志合作過,賺了不少零花錢。 若緒安靜地聽著。 江予繼續道:高考之后,她又找我談了一次。想著復讀這一年挺閑的,就跟她簽了。 若緒對江予說的事不太了解,只是偶爾看到網上的新聞,知道新人是娛樂行業的底層,容易受到公司壓榨。 她忍不住問:會很辛苦嗎?我聽說練習生學跳舞,都是從早練到晚,而且你又不會跳 江予樂了起來:有我媽這層關系,那邊不會為難我。我不是練習生,而且在簽約之前,合同已經讓律師仔細看過了。 若緒聽著,若有所思。 對了,江予坐在她對面,十一月上旬,我可能還會來北京一趟。公司幫我接了部電影的配角,有鏡頭在這兒取景,到時候得待大半個月。 哦。若緒靜默了幾秒,喃喃道,那這段時間,你都不會去學校了是嗎。 估計這半年都沒時間。江予笑起來,怎么,你到現在還惦記著我學習的事? 若緒也不知道該怎么向江予解釋,關于耽誤他高考的事,她終究有些意難平。 想了一會兒,她又問:明年的高考,你打算參加嗎? 江予懶懶散散的:不知道。 若緒聽了男生的話,心事重重的,神色有點失落。 江予嘴角彎起來:要么這樣? 若緒仰著小臉:嗯? 江予道:前天吃飯的時候,我記得你跟你朋友說,想存錢買相機鏡頭,還問了做家教的事。與其把時間花在別人身上,不如花在我身上,錢我會照樣給。你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