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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戲中途,敵方射手終于忍不住抱怨:對面的,你是開掛了嗎? 若緒正在幫江予打龍,沒有理會。簡怡的嘚瑟勁上來了,雙手在屏幕上打字:羨慕不羨慕,反正我躺的很舒服。 若緒忍不住笑起來。跟江予一起玩游戲的時候,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她能想到的,也是舒服。 無論是隊友出現失誤,還是己方處于劣勢,他總是用淡然的姿態力挽狂瀾。跟他在一起,總有股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篤定。 他極度理性又極度聰明,是最容易讓人信任的那類人。 游戲不到一刻鐘便結束了。簡怡看了看時間:前面還有二十幾桌呢,我們再開一把。 等餐位的四十多分鐘時間里,五個人玩了三局,一口氣升了三顆星。 一轉眼,簡怡上了星耀一,離王者僅有一步之遙,她幾乎被幸福沖昏了腦袋。 直到坐在餐桌前,菜陸續上齊了,簡怡還沒從興奮勁兒里緩過神來。她琢磨著剛才的游戲對局,忽然回過味來。 我怎么感覺,江予打野的風格,有點眼熟呢? 聞一渡看她一眼:厲害的打野不都這樣?人狠話不多的。 簡怡擺手:不是不是。暑假的時候,我們四個一塊兒玩,二緒也是選了這個英雄,被對面打野追得跟狗似的,結果她突然跟開了竅一樣,反殺了對面。后來二緒自己說,游戲的后半段是有人幫忙玩的,你們還記不記得這事? 林稚坐在一旁沒接話。聞一渡點頭:好像是吧。 簡怡笑起來,問若緒:那天幫你玩打野的人,是江予嗎? 若緒也沒想到簡怡能從玩游戲的風格,就能把人認出來。她點點頭:是他。 簡怡看看若緒,又看看江予,笑得一臉曖昧。 吃完飯后,一行人約好了明天見面的時間和地點。臨別的時候,簡怡還不忘特地問江予:大佬以后可以帶我們幾個上分嗎? 有時間的話。江予面無表情,看了眼一米開外的若緒,你直接讓她把我叫上。 簡怡轉過頭,殷切地看向另一邊的女生:程二緒,我能不能上王者,就看你和野王處得怎么樣了。 若緒對簡怡這副狗腿子的模樣感到不恥:我親自帶你不行? 簡怡嘿嘿地笑:你沒人家野王技術好。 第二天的計劃是逛校園附近的景點,上午逛頤和園,下午逛圓明園。如果時間早,還會在清北的校園里轉一轉。 早上八點,林稚便在群里發了條消息,說學生會安排了工作,沒法參加接下來的行程。 林稚的缺席,讓若緒既松了口氣,又不免產生了幾分悵然。 去頤和園的公交車上,江予見女生一臉心事,隨口問:你不高興? 若緒抬頭看他。 江予繼續道:因為我把你的林稚給氣跑了? 公交車往右轉,若緒看了眼坐在后排的簡怡,抓緊了扶手,沒接話。 江予笑:我也沒想到,他的心理素質會這么差。 若緒倒沒有認為是江予逼走了他。 林稚這人守時守信、未雨綢繆。突然因為其他安排放朋友鴿子這事,并不符合他的作風。他的缺席,大概是因為若緒的不自在。 回想起來,從赤嶺峰回來之后,她便一直在刻意減少和對方的相處,想必他也感受到了這一點。 事情已經過去了兩個月,若緒至今也沒學會,怎么若無其事地面對自己這位好朋友。 *** 國慶放假的這段日子里,天氣晴朗,溫度不冷不熱。唯獨干燥的空氣讓常年待在南方的若緒,感覺不太友好。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一行人去了□□廣場、故宮、天壇、奧林匹克公園。好天氣一直持續到了十月六號的傍晚。 從什剎?;貋淼穆飞?,下起了近一個月以來的第一場雨。 雨勢很大,夾雜著這個季節罕有的雷聲,鋪天蓋地的。因為下車的地方離酒店很近,江予提出讓若緒先去自己住的地方避避雨。 進入房間后,暴烈的雨聲一瞬間被擋在門外。天色陰沉,屋里的光線昏沉又暗淡。 若緒將雨傘放在門邊,即便打傘只步行了不到百米的距離,她右邊的衣袖還是被雨淋濕了一小半。 她想起回來的路上,江予拿傘的角度,分明是往她這邊傾斜的。男生被雨淋得很夸張,全身的衣服幾乎都濕透了,滴滴瀝瀝往下淌著水。 江予倒是一臉不以為意,將包隨手扔在沙發上,便走進了洗手間。 不到兩分鐘,男生出來了。原本濕透的上衣被脫了下來,上半身光著。他的皮膚很白,是那種健康的白色,肚子上有腹肌的痕跡,不深不淺,剛剛好的樣子。他就像一顆朝氣蓬勃的樹,帶著鋒利的、恣意的生命力。 若緒視線下移,落在了男生精瘦的腰上??粗置鞯募ou輪廓,腦子里突然冒出了性/愛肌這個詞。 直到眼前的人走近,將未拆封的消毒毛巾扔在她懷里,啪的一聲,那些不著邊際的思緒才被打斷。 江予垂眸:把臉上的水擦一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