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機長大人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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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屹任由她將他拉過去,然后提起她那孤零零的行李袋顛了顛,輕飄飄,就跟她每次身上穿的衣服一樣。 顏安嘴巴簡直要咧到耳邊了:“我什么攻略都沒做,你帶帶我?” 單屹:“我的行程尺度太大,不太適合你?!?/br> 顏安笑著揚起下巴,你都給我提包了,還說什么適合不適合呢?這個口是心非的男人。 “難道能比裸曬尺度更大?” “裸曬算什么?” 顏安內心一個好家伙,猴急道:“那走??!哪個方向?帶我開闊開闊我這狹隘的眼界?!?/br> 單屹不置可否,任由自己的手臂被牢牢攀附:“只要你別哭著求我帶你走?!?/br> 兩個身材高挑外貌出眾的人走在街頭,一個笑容燦爛像團火,一個沉著冷清像深海,渾身都是肆意舒坦的翩翩氣質,很奇妙的組合,但意外地像雜志模特一般登對。 * 瓜達爾基維爾河旁,西班牙塞維利亞斗牛場。 西班牙作為斗牛的發源地,這座歷時120年才建成的斗牛場,下午四點,場外人山人海。 單屹問她:“想坐陽面還是陰面?!?/br> 顏安幾乎想也沒想就選了陽面,很簡單,她喜歡這里的太陽,有陽光的地方為什么要選陰暗面? 可容納一萬多名觀眾的斗牛場座無虛席,顏安和單屹坐在其中,渺小得如螻蟻。 就如場上的那頭牛。 斗牛士已經上場,身披著紅色斗篷,手持紅色長布,黑色公牛被引逗得野性始發。 顏安看得新鮮,在公牛一次次朝斗牛士貼身沖刺又被側身躲開時,她跟隨場內一同放聲歡呼。 格斗的場面對于男人來說很容易被激起血性,單屹亦是,只不過他和在場的許多人不同,他不會放任這種情緒膨脹。 他可以放縱,也擅長克制,他時刻保有理性。 場內的歡呼聲逐漸高漲,場上逗小孩玩的開鑼戲已經結束。 騎馬帶甲的長矛手出場即刻狠勁十足地將公牛血管刺破,血飛濺在黃沙上,留下一串觸目驚心的痕跡,公牛惱羞成狂,斗牛士直面揮劍,完成他的第 一回合漂亮的刺殺。 斗牛有它自己的法則。 三回合后牛不死,斗牛士將永遠被逐出斗牛場,所以斗牛場上沒有慈悲。 場內歡呼炸裂,而身旁的人卻沒了聲音。 單屹轉頭看她,顏安在刺目的陽光下瞇著眼,抿著唇,面這一場生死格斗,沉默得像一朵焉了的花。 在斗牛士將六根倒鉤長矛完全插入公牛背部和頸部時,她將頭無聲埋進了他的臂膀里。 最后的刺殺階段是整場斗牛的最高.潮,而單屹將手搭在顏安頭上,撤出了這個血性沸騰的斗牛場。 單屹:“我預告過,這不是個適合你的行程?!?/br> 顏安怎么會料到他說的尺度是這種尺度,她問他:“那頭牛,最后會死嗎?” 每場斗牛的六頭牛,如果在場上最后沒被斗牛士斗死,趕回圈內,仍舊會被人用劍刺死,這是延續了千百年的傳統。 單屹不去評價這項運動的好壞,但他尊重每一個國家的歷史和文化。 單屹:“或許不會,看它造化?!?/br> 顏安點點頭,她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人,她只是個吃rou喝酒的俗人,但不可避免的,還是為這不必要的弱rou強食感到殘忍,她吐出一口氣:“我想喝口酒?!?/br> 單屹挑了挑眉。 顏安可憐兮兮:“壓壓驚?!?/br> * 顏安跟著單屹走進一個小酒館,說這是個小酒館,真的是小,桌子沒多少張,但已經座無虛席。 兩人在最邊邊的一張小桌子坐下,顏安還在張望著,服務員就過來問兩人要什么酒。 單屹放手把點酒的權利全權交給她。 顏安:“那就來點烈的吧!” 單屹看著顏安跟服務員討論哪款酒最烈,他全程沒有意見。 酒很快端上,深琥珀的顏色,跟這里的燈光一樣,夠曖昧的。 顏安口渴久了,第一口喝得有點猛,原本因酒館的空調有些冷的皮膚瞬間泛起了粉紅,不冷了,甚至還有點熱。 顏安:“這酒館有什么玄機?” 這酒館離斗牛場一個天南一個地北,打車過來價格驚人,但單屹仿佛早就目標明確,兩人是直奔這家店來的。 但兩人下車后走來的路上明明也有不少酒館,門面大,裝潢小資,但都沒有這家老破小熱鬧。 兩人坐得偏僻,燈光也暗,單屹看著顏安撐在桌上探著身子跟他說話,肩膀以下的一片冰清玉潔都隱在昏暗之下,貼在他腳邊的裙擺此刻看上去深紅如墨,對方臉上和嘴唇那抹異樣的紅就顯得特別惹眼。 單屹沒有搭話。 他覺得他這個假期有些過了,至于過了些什么,他也并沒有深究,但他在猶豫,猶豫要不要放任自己的這份沖動。 眼前這個女人他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外,別的一無所知,探知的欲望很強,但他又想再看看,她能讓他克制的底線去到哪里。 他想放縱很容易,但如果不是非她不可,那就沒什么必要了。 一時貪歡,沒意思。 沒被搭話的顏安看著已經轉頭看向別處的單屹,她托著腮笑。 一張仿佛在造物主心情最好時用刀精細雕刻出來的側臉,是擁有清高的資本。 她毫不掩飾地欣賞著這個如冰又似火的男人,他幾乎完全符合她夢中情人所有該有的樣子,就差扒開他的衣裳,看看那顆倔強倨傲裝模作樣的心,是不是跟她想象中一樣,讓她愛不釋手。 分針往前走了不到半圈,顏安便知道了她方才發問的答案。 酒館中間的舞臺,一男一女的一支弗拉明戈大膽豪放又性感纏綿。 臺上的舞者一對上了些年紀的男女,當舞蹈被賦予了閱歷和滄桑,帶來情感沖擊是濃厚且具有感染力的。 弗拉明戈的舞曲與舞姿均熱情如火,這把火將酒館內的成年男女都悄悄點燃,無一幸免。 顏安和單屹兩人走出酒館時已經將近晚上十點,西班牙盛夏的晚風吹來溫暖如情人輕撫。 顏安點的那酒是真的烈,她將整杯酒喝完,說不上爛醉,但人已經懵了,暴露在外的皮膚全都染上了緋紅。 單屹問她酒店在哪。 顏安說沒有,她沒有訂酒店,問他怎么辦。 單屹笑了笑,拿出手機給她現場訂了一間,顏安吧唧了下嘴,這么正人君子呢:“謝謝啊?!?/br> 單屹給她訂的酒店跟他同一間,純粹只是為了方便,免得他深夜在這個城市奔波就是為了送一個醉鬼。 他將她親自送到了對方房門前,替她滴卡打開房門,然后在對方轉身對他動手動腳前將手一推,給她送進了門,在對方呆若木雞的表情下揚起了嘴角:“幫你開房可以,賣身,沒門?!?/br> 顏安呆在門后:? 單屹從浴室出來,將一身酒氣和酒館里染上的一絲火苗全都沖洗干凈。 他隨意披著一條浴巾走至窗邊,正要將窗簾拉上,視線一定,動作也便停了下來。 房間樓下正對著的是一個諾大的泳池,泳池此時于夜深中平靜無瀾,只是泳池邊一張太陽椅上安安靜靜躺著個人。 純凈潔白的比基尼貼在微微泛紅的肌膚上,像一朵白蘭。 白蘭染上了胭脂,無可避免就沾染了出一絲情.欲的味道來。 第十章 夜闌人靜。 顏安打開手機的音樂軟件讓它自己隨機播放著歌,安靜的夜里便多了些纏綿悱惻的背景音。 顏安躺在太陽椅上任由晚風輕撫,舒服得昏昏欲睡。 她閉著眼,思維松弛,卻沒真的睡著,只是酒后的勁頭大,她在緩著。 顏安下樓前跟阿man大話閑聊,話題鐵定是離不開男人。 顏安跟阿man說她在塞維利亞遇到極品了,還跟他住到了同一間酒店,覺得這他媽就是個緣份。 man:舉雙手認同,將他拿下! 顏安:你meimei我努力了,但那個男人甩我一臉門。 man差點要笑垮:我覺得是你不夠用力? 顏安:別了吧,就差用強了。 man:別吹牛了。 顏安:這次真沒吹。 man:該不會心里裝著人吧? 我去。 顏安瞬間雞皮疙瘩。 她撩得這么用力,但還真沒問過單屹是不是單。 顏安:求神拜佛他都得是單! man:怎么?睡完還想干點別的? 顏安:或許也可以? man:滿嘴火車炮,姑奶奶你睡到再算吧。 切。 月亮清暉,安安靜靜懸在頭上。 顏安覺得自己躺在底下就像個吸收日月精華的狐貍精,腦子里凈想著些不干不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