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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我幾乎什么也沒有帶,只拿了一個裝了駕照錢包電話的小包,想了想,然后把護照也放進去。走到底樓門廳的時候,管理員叫住我,問是不是去醫院,他幫我叫車。我心里狠狠地痛了一下,但還是回答說不用。沒有去車庫拿車,出門一路跑到相鄰的大馬路上去叫出租,一副準備亡命天涯的樣子。 到機場的時候已經是Last call,航空公司的地勤招呼我走快速通道林登機牌,所有事情都快的不容我考慮。機票沒有仔細看,只知道登機牌上的位子很前面,上了飛機才發覺這次3個多鐘頭的飛行居然坐的是頭等艙。相鄰的座位都沒有人坐,空乘一轉眼消失在藍色門簾后面,搭乘的仿佛是一次鬼魅的航班。機艙里不知道為什么很冷,可能是還在發燒的緣故,我身上只有睡覺穿的短袖汗衫和一條薄薄的運動長褲。我把座位上的毯子裹在身上,又另外要了一條厚一些的絨毯,蓋在身上。一個有些年紀的空姐過來說我臉色很不好,問我還要什么。我就要了一片感冒藥。藥吃下去,飛機已經開始滑行,我眼皮又酸又重,后背和大腿骨隱隱的疼,很快藥效上來,我睡得昏昏沉沉。 做了一程的亂夢,夢里天空像藍眼睛孩子的虹膜那樣湛藍,林晰的臉離我那么近,用溫柔聲音說:乖乖的,等我回來帶給你一束玫瑰。我很乖的點頭,看著他在草地中間一條灰色的路上越走越遠。又聽見遠處有人在叫我,我看過去,是周君彥站在一個伸向海面的的崖角上,他看見我回頭就縱身跳下去,一個漂亮的姿勢鉆進濃郁的藍綠色海水里。潛泳很遠的距離才露出水面,向我揮手,要我跟他去。我想要去腳卻重的邁不開步子。林晰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了,就在我身后,湊近我的耳朵說,去吧,如果你愛他。話還沒說完,他好像被一只手拉走了,聲音越來越遠,一個女人美麗的頭發在他肩上飄來飄去。 我伸出手去拉他,碰到的卻是空姐的制服袖子,她叫醒我,告訴我飛機就要降落了。 63) 飛機上總是干得像沙漠。加上目的地是大雨中熱帶海濱,走出機艙的時候,濕熱的空氣顯得出乎意料的沉重。時間已經挺晚了,機場里人很零落,我搭自動扶梯下到底層,很遠就看見周君彥大大方方的站在國內到達處,襯衣帶著微妙的淺藍色,藏藍色褲子,腳上一雙loafer,像是剛剛從某本boating雜志的封面上走下來的,偶爾抬頭看一眼大屏幕。我立刻意識到自己原來亡命天涯的念頭有多蠢,有一瞬幾乎想退回去,可惜那時沒有體力逆著往下的自動扶梯飛奔而上,而且飛機也不可以像出租車一樣說回去就回去,最早一班往紐約的航班也要等到明天早晨。 他抬頭看見我,朝這邊招手。我吐了一口氣,走過去。機場的玻璃墻外面是黑色和沉沉的雨幕,從空中看下來,這里看上去一定就像是一只發光的水母。他伸出一只手摟住我的肩膀,在右邊額角的頭發上吻了一下。他沒有問我臉色怎么那么差,沒有問我為什么冷的發抖,好像早已經知道,都是因為他。他引我到門口上了一輛黑色轎車,示意司機開車。車里有點冷,我坐下來就打了個冷戰,他關掉空調,車窗上很快結起一層薄薄的水汽,好像裝著冰凍黑莓飲料的玻璃杯壁,看不清窗外的景色,每隔一會兒蒼白的路燈光照進來,然后很快又陷入黑暗里。在一個比較長的黑暗的間歇,他在我嘴上吻了一下,然后越吻越深。我好像等了好久,沒有看見你,以為你不會來了。他輕聲道。我的嘴一定是燙的,因為他的感覺有點冷。 不知道多久之后,車子似乎折進一處屋檐下,聽不見雨點落在車頂篷上的聲音了。我跟他下車,他打開面前黑沉沉的玻璃房子的玻璃門。他低聲跟司機說話,我徑自進去,一言不發累得要命,在黑暗里一扇一扇的去開眼前看到的每一道門。身后關門的聲音,他跟進來,點亮了一盞落地燈,幽暗的橘色燈光亮起來。然后走過來替我打開一扇門,門的那邊終于是間臥室,我在床上躺下來,拉過床單裹在身上,細密光滑的織物一點不暖和,但躺下來讓我多少舒服了一點。床陷下去一點,我知道是他過來坐在我背后的床沿上。 沒什么要問我的?他說。 我閉著眼睛搖頭,說:我就想過來看看你。你看起來過得挺好的。幾秒難堪的沉默之后,又補充:你別想太多。 他輕輕的笑,伸出一只手用手指梳著我的頭發,然后放在我肩膀上,很久很久,我幾乎睡著了。直到聽見門鈴聲,低低的說話的聲音,床邊一盞臺燈亮起來,我才睜開眼睛,醫生來了。周君彥俯身在我耳邊上說。醫生量了體溫,問了我幾個問題,接觸過什么、對什么藥物過敏,診斷是流感,給我打了一針。 64) 我很快就睡著了,都不記得聽到過醫生離開的聲音。再醒來的時候,熱度已經褪了,房間的落地窗遮著琥珀色的窗簾,縫隙里沒有一點光線透進來,天還沒亮。我睜開眼睛看見周君彥坐在床邊的扶手椅里看我。 他問:醒了?覺得好一點沒有? 我點點頭,問他這里是哪兒??? Huderson在邁阿密的一間Resort,這是其中一座別墅。 你們在搞什么?我坐起來,看著他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