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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李承不解的站在皇后的福壽宮外。 本是打算去查那個寺廟,但皇后不知道從哪得到的消息,讓他先不要行動。 他側過身:“公公,勞煩你再去通報一聲?!?/br> “殿下,老奴已經替你通報過三回了,皇后要見你自會讓你進去的?!?/br> “可是母后不舒服,需要請太醫來嗎?” 老太監眼睛渾濁,看著緊閉的房門,饒有所思:“ 應當不是,只是心情不好罷了?!?/br> “既然母后不方便與孤聊,那公公勞煩通報一聲,孤要先行離開了?!崩畛邪欀碱^,有些不滿皇后的莫名其妙的行為。 “這…” 咯吱一聲。 門被打開,出來一個穿著紅艷的嬤嬤,她笑著喚道:“太子殿下,娘娘喚您進去?!?/br> 李承皺眉,看著大門饒有所思。 城郊寺廟 沈瀾推開門后,里頭有兩個掃地的小僧人望過來。 其中一人放下掃帚,兩手合十,朝他走來:“施主,今日不供香客進出?!?/br> 沈瀾本看里頭有人安心了些許,但聽完面前人說的話,又疑惑起來:“抱歉,我也是別人帶我來的,不知道今日不開放,抱歉?!?/br> 她轉身打算走,但猶豫了一下,又回頭看向那位小僧人不放棄的問道:“可有一位叫柳言的施主曾經來過?” “未曾?!?/br> “柳言?”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小僧人聽到聲音后,往后尊敬道:“師傅?!?/br> “嗯,你們先下去吧?!?/br> 沈瀾疑惑的看向老者,老者眼神慈祥,身穿一道黃色袈裟,聽小僧人叫師傅,那這位老者就是方丈了。 她學著剛剛小僧人的模樣,恭敬的雙手合十:“方丈?!?/br> “嗯”方丈聲音柔和,即使只是聽到他的聲音,也不禁讓人變得平靜,甚是神奇“施主,剛剛說的是柳言嗎?” “嗯?!彼c點頭,看樣子,這位方丈應當知道柳言在哪兒,而且貌似很熟。 “敢問,你同柳言是何關系?!狈秸裳凵裼行﹪烂C和認真。 沈瀾坦白道:“我二人…是夫妻關系?!?/br> 方丈聞言后,臉色似乎有些驚疑,但又很快被平和的表情蓋住,看向沈瀾的眼神變了變:“只是柳言嗎?” 只是柳言? 她露出不解的表情,也確實不明白方丈所言何意:“方丈是何意思?” 他搖了搖頭,笑道:“施主,可愿去里頭求個簽?!?/br> 沈瀾雖不解,她是來找人的,而并非是來求佛的。 但那方丈似乎有意讓她前去,只得點頭,跟著方丈走入滿是佛像的殿內。 不知為何,這樣的場面讓她覺得很放松,又很敬畏。 她并不信神佛,但人們都以祈求的形式尋求心靈的寄托,她并不排斥。 而她也并非是從來沒有來過寺廟,小時候,她也迷信,得知娘在地下受鞭刑,她幾乎日日借口買吃的出沈家,而后求婢子帶她去寺廟,但那又如何,娘死的那天,是午時,她那天把頭都磕出了血印昏了過去,結果呢,并沒有遂愿。 方丈從一旁拿了個竹簽桶來,里頭似乎有很多木簽,她從未見過。 “施主是第一次來寺里吧?!彼佳蹚潖澋?,沒來由的有些親近感。 沈瀾猶豫了一下:“嗯,今日是第一次?!?/br> “求簽前,需要先對佛行叩拜禮,點燃三清香,而后用左手先后按先中左右的順序插上香爐。心念自己的所求,再搖簽筒,求完即再行叩謝禮?!?/br> “我不信這些?!鄙驗懲蚶险?,說的平靜“不知方丈可否直接求簽?!?/br> 方丈輕笑,似乎不介意她這樣無禮的行為:“求簽本就是簡單的步驟,但往往人們對于太過簡單的步驟得來的結果,往往不夠重視,反而多了那些,她們才會接受那個結果,好久沒見到你這樣的人了,和柳言那孩子真像?!?/br> 他… 也這樣嗎。 方丈遞過簽筒:“心里默念你想的事情,搖一搖吧?!?/br> 沈瀾結果,閉上眼睛,默想:我的以后會怎樣。 簽筒微晃,掉下兩根木簽。 她剛準備蹲下身去撿,方丈先他一步,拿過兩個木簽。 簽落地,應以先掉的為主,這她是知道的,但看那方丈的眼神,似乎在為兩根簽解簽。 那過程很慢。 她試圖想從老者那年邁的眼神中窺得些什么。 但老者眼神毫無變化,只得作罷。 過了許久,老者終于把簽子從他眼前放下,他將兩根木簽捏到左手手心,而后將左手附在身后,右手輕捻念珠:“阿彌陀佛,施主所求的范圍甚廣,老衲可以告知你的是,你一生愈想庸碌愈不得,不如縱了自己,于你與他人皆是好事?!?/br> 庸碌不得。 她現在的生活不就已經算是庸碌了。 “多謝方丈,此番我來尋人,因緣在此能得您親自算命數,是我的福氣?!?/br> 方丈點頭,微皺著眉頭,面色的感覺也顯得比之前滄桑。 “既我要找的人不在此處,便先行離開了,抱歉叨擾了?!鄙驗懓押炌卜胖迷跔T臺旁,轉身欲走。 “施主,慢著?!狈秸奢p捻念珠的手停住,像是嚴肅的說:“待會走時,沿東道走,沿東走便可到市集,切莫沿西道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