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嗎
“噯!”藺紓眼疾手快捉住他的手,問他做什么。 他面目平靜,眼神卻有幾分難以察覺的黯然,“既是覺得難吃,便不要勉強了?!?/br> 這話說得她不禁有幾分心虛,但為了不打擊人,她還是將面碗奪回來放置桌上,抬頭瞅他一眼,裝模作樣的道:“誰說的,我覺得味道很是不錯?!?/br> 說著,又連連吃了幾小口。 盍邑卻認為她在佯言, 便說要嘗一口。 藺紓聽了如臨大敵,背對著他用雙手將面碗護起來,一副極其護食的霸道模樣,提高音量道:“不行,這是我的!” 盍邑無奈搖首,撩袍在她身邊坐下。 正“認真品嘗”長壽面的藺紓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鹽罐子上,在他目光無法觸及之處皺臉吐了吐舌頭。 這人,該不會是失手將一整罐鹽都倒下去了罷…… 待艱難的用完了那一整碗長壽面,她立馬借口說去更衣,然后跑回他的臥房里連連喝了幾大杯茶水才罷休。 喝到第叁杯茶水時,門突然開了。 藺紓抬眼看去,只見盍邑站在門口靜靜看著自己,她頓時猶如背著大人偷糖吃后被抓包的孩童一般心虛得眼神飄忽不定。 也怪他方才實在忍不住好奇心,用筷子輕輕沾了一點碗中剩下的湯汁放到嘴里嘗了一下,才發現原來這碗自己做的長壽面竟這般咸。 但思及她的用心良苦,故而盍邑也并未就此揭穿她善意的謊言,抬步走到她身前停下,他垂眸瞟了一眼她手中的茶杯,還不等她開口,便提起茶壺親自為她斟滿了一杯。 “喝完我帶你去院子里消食?!?/br> 藺紓捧著茶杯未發一言,只乖順的頷了頷首。 太陽下山后,盍邑牽著她在院子里慢步。 周圍靜悄悄的,唯有兩人不時的幾句交談增添了幾分生氣,如此溫馨的氛圍不免令人感到怡然安適,藺紓低頭看了一眼他們十指緊扣的雙手,突然笑道:“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也很不錯?!?/br> 遠離了皇宮里的爾虞我詐和人我是非,偶爾體會到的溫馨愈發顯得彌足珍貴。 盍邑側目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皇宮里長大的孩子到了民間來接觸到的任何事物都覺得是新鮮的,就是不知道這新鮮勁兒能維持多久。 “待久了你怕是又會覺得無趣了?!?/br> “唔……”藺紓作冥想狀,甩了甩倆人緊握的雙手,“若是你能日日陪著我,興許我就不會無趣了?!?/br> 他聞之曬笑一聲,憶起方才的事,遂促狹道:“若我日日都給你做那樣咸難下咽的面,你也愿?” 她聽了倏地轉過頭來,意料之中又有些詫異,“你是如何曉得的?” 盍邑也不藏著掖著,將自己是如何發現的告予她,藺紓聽后皺了皺鼻子,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那便罷了,我可不想變成傻子……” 愛情的滋味縱然美好,卻也不能讓人忽視了味覺。 盍邑看著她的側臉,暗暗下定決心。 以后若有時間得抽空琢磨一下廚藝,至少,下次不能再做得那樣難吃。 再過半個時辰,天色已徹底暗了下來,屋檐下已然掛起了照明的燈籠,也意味著宵禁將至。 “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去?!?nbsp; 藺紓隨他進了里屋,屁股還未坐熱,便聽他道了這么一句。 她下意識搖頭,一口否決,起身直立于他身前,踮起腳尖兩手撫上他的胸膛,呼吸噴灑在他的臉上,濃眉微顰,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看著他道:“你不想我嗎?” 倆人的氣息曖昧的纏繞在一塊,屋內溫度驟然升高。 她身上的香氣不停往他鼻腔里鉆,盍邑喉結微動,終于忍不住單手摟住她的腰將人拉近,視線落在她泛著水光的鮮艷紅唇上,低頭正欲親上時,寂靜的屋子里猝然響起一陣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