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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他干什么?!”江澈終于打斷,聲音非常暴躁,“你就那么想遠離我嗎?” 他猛地站起身,因為站在床邊的小階梯上,本來就高的身體,一下子更顯得高大了,如同一座隨時準備崩塌的大山,給人極大的壓力。 封東語連忙道:“我是去找店小二拿被子,想打個地鋪,我們男女有別,在這屋里睡一起不合適啊?!?/br> “男女有別男女有別……”他深吸一口氣,似乎要發作,可是卻忍了下來,說道,“那你也不用出去,幫我把卷軸放到桌子上,我去那邊休息,你到床上休息吧?!?/br> 封東語放下心來,把卷軸立刻抱到桌子上,江澈則亦步亦趨地跟著。 他心情不好,都不想模仿活人走動了,直接懸浮在空中,封東語把東西放到桌面上回頭一看后,視線立刻又回到桌面上。 但這一看,她更不好了,因為嚴羅安送的翡翠玉佩還大大咧咧地放在那上面。 現在江澈還在她身后,她快速琢磨了下,還是不能讓江澈看到這個,免得勾起他之前的記憶。 江澈別說尸骨未寒了,尸體的尸僵都沒有解除,嚴羅安就直接找她表白,那不是給江澈找氣受嗎? 江澈剛剛明顯已經對她又情根深種,很是癡狂了,偏偏她在潑冷水,讓他煩悶不堪,那這送上門的嚴羅安,鐵定是他的發泄怒火的目標啊。 男女主可以反目成仇,但絕不能因為爭風吃醋反目成仇! 封東語極其清楚自己要做什么,迅速轉身引起江澈注意力的同時,右手伸到桌子上,想立刻拿走翡翠玉佩。 當然,她還匆忙和江澈說話,更吸引江澈的注意力:“初妄,我……” 江澈忽然把手指輕輕放在了她的嘴巴上,讓她閉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似乎真的被她的臉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此時封東語已經拿住了玉佩,藏在袖子里,正要松一口氣,誰知道突然聽到江澈冷冷地說道: “你剛剛在藏什么?” 他居然看到了! 封東語冷汗一下子從背后冒出,霎時間不知道怎么回復。 江澈也不需要她回復,準確地把她的右手抓起,掀開長長的袖子,面無表情地檢查。 封東語知道,事到如今,也不能再藏了,她表現得越在乎,反而越會促成江澈這個男主吃女主的醋的局面。 于是只能悲哀地攤開手,露出了掌心里晶瑩透亮的翡翠玉佩。 江澈一開始的眼神還只是疑惑的,可是他很快一只手捂住了頭,身體顫抖了下,好似恢復了對應的記憶,森冷地看著那玉佩說道:“表姐送的貴重玉佩啊?!?/br> 封東語不敢吱聲,安靜如一只笨笨的木頭雞。 江澈想要拿起那玉佩,但沒有拿起,只能觸摸。 他便緩慢地撫摸了下那玉佩,綠色的翡翠與他慘白如白墻的手指對比起來,格外顯眼,讓他的手指顯得如同白骨一樣滲人。 “我有點后知后覺,現在才記起來,我這個表姐,剛剛好像是到你的房中,和你表白了對吧,還說她的是男人,可以娶你?!?/br> 江澈溫柔地說道,但臉上沒有任何一點笑意,眼神也兇狠又嚴苛。 第46章 好想貼近你27 江澈的眼神始終都凝固在翡翠上, 并沒有任何一點余光放到封東語身上,可是卻讓她有種錯覺,就好像是她真的在外面招惹了鶯鶯燕燕,然后回家被江澈發現曖昧出軌的證據一樣。 不行, 她不能有這種錯覺。 她和女主清清白白, 也和江澈清清白白, 兩個人都是同一天拒絕過的,江澈也知道的, 他沒道理這樣指責她。 當然,剛剛她是有種疑似當他是備胎的口吻,可是備胎千千萬, 她做惡毒女配再過分, 哪怕多么想在這本書里成為主角團外最大放異彩的配角,她也不至于失心瘋到把女主當備胎。 封東語立刻為女主聲明道:“她暗自抑郁過度, 失心瘋了亂說的,你別相信她!” 江澈抬起頭, 散著幽幽鬼氣的全黑眼眸鎖定了封東語, 封東語又立刻做出對天發誓的動作,為自己聲明道:“我很用力地拒絕她了, 你也看到了不是嗎?” 江澈忽然笑了,笑得非常溫柔:“你別緊張, 我仔細想了想,她說的條件挺好的, 預設的未來也很有必要。我死了你就孤單一個人,你如果嫁給了她, 不用見鬼, 甚至也不用和她同房, 輕松自在地就有身份,也有錢,還有她護著你。我聽了都有點心動了?!?/br> 他把嚴羅安說過的優點一口氣迅速羅列出來,極有可能是他咬牙把嚴羅安說過的話都死死地記住,然后像憋了一口氣很久,久到迅速要釋放一樣,才能說得如此流暢。 封東語感受著微妙的感覺,一點都不覺得他的表情是和顏悅色的表情,而是覺得他下一秒隨時能吃人。 偏偏他演技不錯,嘆了口氣后,擔憂地看著封東語說道:“我忽然覺得我不能這樣自私,我說過要讓小鵲你感到幸福的,有這么好的一個人擺出那么好的條件,小鵲真的心動的話可以和我說的。我聽了都心動,小鵲聽了就沒有任何一點心動嗎?” 這是明晃晃的陷阱了,封東語信了他的邪,他還聽了都心動個屁,身后的鬼氣都在肆意蔓延了,偏偏笑容如潺潺流水,對比之下顯得特別斯文敗類,特別像陰險狡詐的笑面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