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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這個地獄此刻似乎是為她而精心設計的了。 孤獨與寒冷,催促著嚴羅安不由得說道:“東語,你休息得差不多了吧?可以睡了吧?” 封東語明知故問:“咦,你還沒睡著嗎?” 嚴羅安:“嗯?!?/br> 封微微嘆氣,終于躺下抱住嚴羅安了。 嚴羅安迫不及待地抱緊了她,可是得到手片刻,身體變得溫暖后,嚴羅安又想要和封東語保持一點距離。 猶猶豫豫地挪動了下身體,讓兩個人的身體之間有點縫隙。 按理來說,照封東語現在纏人的性格,應該會抱緊她的。 可是嚴羅安等了半天,聽著封東語越來越規律的呼吸,明白封東語已經完全睡著了,根本顧不上她的感受。 夢境里的封東語,甚至轉了個身,背對著她,沒有抱她了。 熱源就在眼前,可是兩個人之間已經有了距離,哪怕是微小的距離,也讓嚴羅安覺得身體有寒意入侵。 她當然是渴望溫暖的,不然也不會一直呆呆地望著封東語嬌小的背影,可是她不能動,必須讓她自己不能動。 嚴羅安緊緊閉上了雙眸,硬生生地克制著內心的欲望。 這是一個自我折磨的過程,可是嚴羅安堅定地執行了。 第二天,封東語蘇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好冷,眼前也沒有嚴羅安可以抱著,反而一睜眼就和遠處墻壁上的蟲子兩眼對兩眼。 好可怕好惡心…… 封東語白眼一翻,立刻坐起,往四處看嚴羅安的身影。 幸好,嚴羅安就在她的身后蜷縮成一團睡覺,眉頭緊皺,看著可憐巴巴的,像沒人要的孩子。 封東語拍了拍她,想喊她起來。 手隔著衣服碰到她的那一刻卻發現,她的體溫從陰冷變成了有點燙手的高溫。 仔細一看,還看到她的頭發濕濕地黏在她的臉頰和脖子上,看起來出了很多汗。 封東語立刻去摸她的頭,又摸她的手,發現她發燒了,溫度高到封東語懷疑可以讓她燙傻的程度,是高燒。 可是不應該啊,女主高燒折磨自己,圖什么呢? 還是說為了偽裝身體不舒服偽裝得更好,所以這樣表現? 封東語疑惑地搖晃嚴羅安,喊道:“jiejie,快醒醒……” 重復幾次,嚴羅安捂著頭痛苦地醒過來,但語氣特別虛弱地說道:“頭好疼?!?/br> “你發燒了?!狈鈻|語說道,然后當機立斷,大聲叫喊外面的歹徒,想要引起歹徒注意。 這樣高的溫度,她必須得做些求救的行為。 喊了半天,沒有人應和。 嚴羅安說:“別喊了,給了我們三天的食物,也不安排人控制我們,估計是把我們放到一個隔音很好的地方?!?/br> “那你的病怎么辦?” “沒辦法,只能自己熬了。不過這地方對生病的人很不利,你離我遠一點,別被我傳染了?!?/br> 說完,嚴羅安也不等封東語往后退,反而她自己先掙扎著遠離封東語了。 言行舉止上的距離感一下子顯得嚴羅安冰冷起來,嚴羅安也的確臉色蒼白,表情陰郁,連正眼都不看封東語。 封東語雖然猜測她可能是在模仿原主mama,想要讓封東語體驗一把在這環境里無人可懷抱的致命孤獨感,可是第六感又讓封東語覺得,事情并不是簡單地如此。 “不行,你需要照顧?!狈鈻|語一手拿了瓶冰涼的礦泉水放在嚴羅安的額頭上降溫,然后躺在嚴羅安的身邊,一手緊緊摟住嚴羅安的腰。 “你這是在干什么?”嚴羅安動作有力了許多,但是是為了離開封東語。 封東語毫不畏懼地繼續靠近她,繼續重復剛剛的動作,并且認真解釋道:“發燒的人,頭要降溫,但是身體也不能太著涼,我這樣是為你好?!?/br> “誰教你的???又冷又熱地怎么可能治得好?”嚴羅安繼續抗拒,當然頓了頓,她遲鈍地想到了之前的理由,于是快速補充道,“你不要命了嗎?我都病成這樣了你還靠近我?” “我身體好,我不怕你傳染?!狈鈻|語迅速地說道,說完,眼睛銳利了起來,聲音變得鄭重且堅定,“而且我不會允許你出事的?!?/br> 嚴羅安瞇了瞇眼。 她可不信。這話說得,仿佛封東語多么重視她一樣,可是那么多年了,她清晰地知道封東語是一個自私到極點的人。 她以前給封東語錢的時候是會見面的。 在身體虛弱這個問題上,她沒有欺騙封東語,她的確是體弱多病的體質,只是看著高大而已。 所以以前見面時有不止五次,她是慘白著一張臉戴著口罩和封東語見面的。 那時候,生病了自覺戴口罩的人并不多,封東語還特意問是什么原因,問清楚后,封東語只是說了幾句“祝你早日康復”的場面話,就根本接下去沒有關心的心思了。 誰接觸這種情況都知道,封東語不懂感恩,也不懂關心人。 最近封東語關心她是沒錯,但嚴羅安覺得那更像是對衣食父母的討好。 封東語最會勢利眼了,現在是她嚴羅安有錢的時候,封東語是要依靠她生存的,那么聰明的封東語,現在肯定是要學會甜言蜜語的哄人開心的。 嚴羅安不由得陰里怪氣地說道:“你真的變化太大也太快了,之前你不管我生病如何的,現在居然那么激烈地要維護我的健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