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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羅安那語氣,著急中帶著點絕望的崩潰,又帶著點搖搖欲墜的希冀。 封東語可從來沒見過女主有這樣多情緒外露的時候,除了引發皮膚饑渴癥和待在那個燒死她父母的危樓里時,她一直表現得極其消極悲觀,非常厭惡人間的感覺。 這樣的人,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封東語一下子就知道了女主在演戲。 可又有點奇怪,為什么要對夢中一個不重要的角色這樣主動的演戲呢? 系統說過,被女主選擇進入這噩夢里的不止她封東語一人,那其他人究竟是誰,這個問題一直是封東語心中的疙瘩,如今女主對這個老女人表現不一樣,封東語當然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了老女人。 此時老女人已經變成了封東語可能需要重視的配角人物。 只要是重要角色,都可以利用好,變成她成為滿級女配路上的考量因素。 這樣想著,封東語忽然就不怕這個老女人了。 老女人也的確慫,聽到女主的請求,慌亂的神色立刻代替了臉上的不忍:“不,不可以,你們別求我,我也沒辦法……” 她一邊焦慮地說著,一邊迅速把天花板的口封上。嚴羅安在封口完全堵住前,幽幽地說道:“那我們受傷了,你能提供一些傷藥給我們嗎?” 老女人堵洞口的動作猛地僵滯,但停頓片刻,她只問:“什么傷?” 嚴羅安說:“全身酸軟,頭很疼?!?/br> 老女人凝滯半天,只低聲說:“好好休息,會好的?!?/br> 說完堅定地把洞口完全蓋上了,也帶走了地下室里所有的光亮。 黑暗中的嚴羅安的臉頓時變得陰冷起來。 封東語看看嚴羅安,又看看地上的食物,還有遠處的門,想了想,放開了嚴羅安,打開廁所的門,洗了把手就去撿食物清洗。 清洗好后走到嚴羅安的身邊,一邊拆開一包面包火速吞咽,一邊叫嚴羅安去廁所洗手后一起吃東西。 嚴羅安沉默地照做,但始終心情不好,只吃了一點點,連水都沒喝幾口。 與之完全相反是封東語,吃得非常滿足。 餓了要吃飽沒問題,但吃得那么有食欲,就顯得很沒心沒肺了。 嚴羅安很不是滋味地問:“我怎么聽到你一直在吃呢?你剛剛那么害怕,這都吃得下?” 封東語毫不猶豫拆開一個橘子,塞到嚴羅安的手里,說:“我暫時不想想那么多,不然我會難過到不僅什么都做不了,還會身體不好的。這橘子很甜,jiejie你吃?!?/br> 嚴羅安沒有動,封東語又拉著嚴羅安拿著水果的手去碰嘴巴。 “吃啊?!狈鈻|語主動地鼓勵。 嚴羅安深深地看了封東語好久,最終還是開口吃了。 果然很甜。 并且這樣被封東語帶動著,她居然在見過惡心的人后有了點食欲。 一瓣,兩瓣,三瓣……一個橘子很快就吃完了,封東語又塞給她一包撕開的面包。 嚴羅安遲疑又緩慢地開始吃,吃的整個過程,她一直在看封東語。 廁所的燈光很微弱,其實照亮那個窄小的廁所都極其困難,所以整個地下室還是很昏暗陰沉的,很難看清雙方的臉,可是封東語始終在溫柔地看著她,幫她,是一個很好的陪伴者。 嚴羅安垂下眼簾,立刻壓下那變得晦澀不明的心情。她本來在細嚼慢咽食物的,忽然幾大口吃完,然后扔掉垃圾,拉著封東語到了之前她們躺過的地方躺下。 “我吃飽了有點困,我們睡吧?!眹懒_安懨懨地說。 第10章 渴望了解你 “吃完立刻就睡嗎?這樣對身體不好吧?!狈鈻|語僵硬地躺到地上后,立刻說道。 “可我身體真的不舒服,需要休息?!眹懒_安快速說道,但她很快放開了封東語,補充道,“那你先不休息,我休息?!?/br> 封東語猶豫了下,還是決定站起來。 她有心和女主交好,可一直順著女主的意思,并不一定真的能交好。 比如太過容易得來的依靠與信賴,也沒見女主讓四周的害蟲離開。 封東語走了幾步停下,發現那些害蟲果然蠢蠢欲動了起來: 這地牢就是為她專門設計的,這些害蟲就是女主故意折磨她的惡念的具象化。 封東語回頭,看到黑暗中的嚴羅安并沒有真的閉上眼睛,而是在幽幽地看著她。 所以所謂的病情真的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女主也說過只有在那棟可怕大樓里才能真正安心入睡,現在說什么困倦,一聽就是假的。 封東語走動幾步,在嚴羅安面前坐下,手撐著下巴做思考狀。 她太靠近嚴羅安了,隨時可以撲倒在嚴羅安身上,四周的害蟲根本沒有可趁的時機。 現在的她如一尊神秘的雕像,廁所微弱的光線很難到達她的身上。 黑暗中的她靜靜無言,面色平靜,什么都不動,可是又好像有什么事情準備做。 嚴羅安一直觀察她,可是看她面無表情也毫無動作,根本觀察不出什么,特別無聊。 無聊的時候,身體的其他感官會放大感受的。 嚴羅安就感受到地面似乎越來越冷了。 她望著四周雖然黑暗,但她自己卻看得清楚的滿是害蟲的可怕景象,恍惚中,好像回到痛苦的小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