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太子是個妻奴 第20節
話至一半,姚思淺卻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連忙改口道:“眼前倒是有個事情,只是不很容易?!?/br> “你講講看?!?/br> 姚思淺也不與他繞彎子,張口直言,“我和太子的婚事近了,能否讓華城公主留下來觀完禮后再去北芩?” 聞言,陳亭珺僅僅思索片刻,便爽快地應承下來,“這和親的日程向來是禮部在與北芩交涉。憑我陳家的人脈,這事兒不成問題,你且放心吧。 ” “多謝?!?/br> 姚思淺這廂剛剛松了口氣,東宮那里便得了風聲。 這會兒,梁湛聽著下人的稟告是越聽越氣,越氣越惱,只恨不得立刻沖去英國公府質問當事人這是怎么回事。 人都還沒過門,就敢跟陳家的小少爺糾纏不清,以后豈不是要上天?偏偏,里頭那位主子一心懸在太子妃的身上,也未必肯聽得進勸言。 萬一說錯了話惹得殿下不快,遭殃的是自己。但是不說么,他又吞不下這口氣。 梁湛不知不覺間開始來回走動,步伐走走停停。 起初,魏旻言還無心理會,但那串腳步聲實在過于煩人,擾得他終于按耐不住內心的不滿,猛然抬起頭,喝斥道:“站??!” “心浮氣躁的如何成事?” 梁湛聽后,也知道是自身有錯在先,就躬身請罪道:“臣知錯?!?/br> 魏旻言抬眼輕瞥他幾眼,見他面上略有難色,便不再多加責備,只說:“罷了,你平時也不像個急躁的人。說吧,什么事情竟叫你這般為難?” 既然殿下已經發了話,梁湛也只得照著現有的資訊和盤托出。 說完,他本以為魏旻言免不了要大怒一場,卻看后者停頓半晌,冷冷地問道:“他們談的什么,可聽清楚了?” “沒有,我們的人離得遠,瞧都瞧得不甚清晰……” 魏旻言不由嗤笑一聲,“什么都沒聽見,也敢空口編造這種謠言,是活膩了嗎?” 梁湛仍未反應過來,又聽魏旻言像個老父親般念叨道:“她今兒個穿得不多,不知是否著了涼。趕明兒你把那件新制的雪狐毛背心送去。 ” “是……不,不是?!绷赫窟t疑了一陣,終是忍不住提出疑問,“殿下難道不怕,主子真跟人跑了嗎?” 魏旻言執筆醮了點墨,垂下頭,在書卷上勤勤懇懇地記錄著讀書的心得,并未分出多少心思來回答?!澳闶怯X得陳亭珺比我好,還是覺得我看女人的眼光不行?” “臣不敢?!?/br> 待魏旻言注記好最后一行,嘴角卻是不經意揚起微笑。 “他還不至于構成威脅,我的女人也不至于做出這么逾矩的舉動?!?/br> “殿下說的是,是臣多慮了?!?/br> 正當梁湛由衷地為自家殿下和太子妃的情堅暗自動容時,魏旻言重重地撂下了毛筆,同時間在心底冷哼一聲。 他自個不信歸不信,可誰允許外頭的男人隨便近她的身了?找個時間,非得好生警告警告不可。 而此時,躲在幕后的始作俑者則絞緊了手帕,氣得直咬牙關?!罢媸菦]一件事遂心的?!?/br> 檀香本就是為著填補舜華空缺,而新提拔上來的婢女,行事自然格外的小心翼翼。 “今晚雖說是舜華姑娘侍寢,但王爺方才特地著人送了碗冰糖燕窩來,可見這心里還是掛記著王妃的?!?/br> 姚思柔舀了勺燕窩湯,卻不著急入口,反倒是細細地打量了一會兒。這盞燕窩瞧上去呈現乳白的色澤,香氣濃郁,是今早御前賞賜下來的貢品。 看來,魏旻德倒真是有點上心的。 思及此,她鼻尖溢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哼,說出口的話也帶著些尖酸。 “這般的獻殷勤,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心虛呢?!?/br> 聞言,檀香便識趣地閉上嘴不再多言,只敢在心里嘆一聲氣。 王妃性子這樣犟,遲早會把王爺越推越遠…… 隔日上午,趁著天氣清朗,紅杏便拿出嫁衣的成品在姚思淺身上一陣比劃。 良久,卻是不甚滿意地道:“這么比對實在不夠準確,小姐還是親自換上試試吧?!?/br> 姚思淺乖巧地點點頭,應了聲好。 雙手環抱著衣裳,一回頭,卻見有名身著紫衣,箭袖輕袍的男子只身立在窗口。 “哎,眼下都流行這樣不聲不響的嚇人嗎?” 隔著窗欞,遮住了他半張面龐,但姚思淺仍能覺察到他似乎正挑著眉,深墨色的眼眸里透出nongnong的興味。 “除了我,還有誰會像這樣出現在這里?” 作者有話要說: 嘴上說著是男二,身體卻把他寫成炮灰【捂臉】 我,1v1狂魔,沒救了! ps.這幾天更新時間比較不穩定,因為我正在存稿搞大事! 下周大婚有肥章,誠邀各位來吃喜糖哦 (?gtwlt)? 第25章 大婚(一) 姚思淺眨巴著眼看向他, 語帶調侃地說道:“呦,是誰家的郎君這樣俊俏?” 魏旻言含著笑,幽深的眸子中是濃得化不開的寵溺, “這話題似乎轉移的太過生硬了?!?/br> 紅杏干站在原地, 到底也沒有勇氣上前打斷二位主子的對話, 只敢悄悄地扯一扯姚思淺的衣擺,道:“小姐, 太子爺畢竟是男子,成婚前還是別輕易入閨房的好?!?/br> 誰知魏旻言聽得是一字不漏, 卻毫不避諱地道:“無妨, 我就過來看個幾眼?!?/br> 姚思淺整個人趴在菱花紋的窗欞上,秀眉微揚, “你今兒個怎么不爬墻了?這么正大光明的進來, 也不怕別人說嘴?!?/br> “無情未必真豪杰,念妻方為大丈夫?!?/br> “思念妻子天經地義的, 他們又能說什么?” 魏旻言面不紅,氣不喘地道:“再說,那陳家公子都能直接進門,難道我還不夠格?” “哦, 原來是為著這件事算帳來的?!?/br> 姚思淺頓時擺出一副了然的神情。隨后, 抬手把玩著他系得一絲不茍的衣襟, 直到弄得領口微微敞開,才收回作惡的小手。 “你果然派人跟蹤我。怪不得,當日康王爺來得如此及時?!?/br> 中間隔著一扇窗, 魏旻言抓住她正欲縮回的手,放在掌心揉搓幾下。 “倒也不是無時無刻的。只是,那天擔心你在宮里會出什么事,想不到還真派上了用場?!?/br> 他頓上一頓,目光里閃爍著幾分笑意,“不過,我沒料想到的是,你竟然會對江氏出手?!?/br> “那不是我實在看不過她囂張的嘴臉么?!?/br> 魏旻言伸手揉了揉她的后腦勺,舉止間融進溫柔,“這就好,以后你記著——” “我都舍不得讓你受一點苦,別人憑什么隨便欺負你去?!?/br> 姚思淺雙頰微微泛紅,就聽他接續著說道:“今日特別過來,也不全是因為那件事……” “眼看距離大婚的日子也不遠了,我那兒事情多得有些抽不開身,恐怕這十天半月也見不上面,你務必好生保重?!?/br> 說完,魏旻言稍作停頓,笑得越發得意,“你這身子屆時還得多補補,長點rou,抱起來也舒服些?!?/br> 姚思淺含嬌帶瞋地瞟了他一眼,“別光顧著講我呀,我可聽說了你最近不僅睡得遲,起得早,有時更連三餐也顧不太上來。這樣,早晚要影響身體的?!?/br> 魏旻言攥緊她的手,往胸口一放,讓她能夠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有力的心跳聲。 “我不介意讓你親自查驗,看看我的身體究竟是好,還是不好?!?/br> 說罷,他依舊克制地松開了手。 魏旻言自知不適合在此地久待,正要走,她卻一把拉住他的衣角,說什么也不肯放?!澳氵@回又是在耍什么把戲?” 姚思淺不答,只是將雙眼閉起來,下顎微仰。 魏旻言對于感情雖然無甚經驗,但見了狀,也不至于呆若木頭。當下就闔上眼,憑借感覺一寸寸湊近她那嬌如花瓣的嘴唇。 直到雙方氣息交融,他卻突然轉移目標,把吻落在姚思淺的額頭,蜻蜓點水般一碰即止。 “小氣?!?/br> “下次,你等著?!?/br> 看著姚思淺唇角逐漸蕩漾開來的笑意,魏旻言忽然覺得,眼前的一切才是生活該有的樣子。然而,愉悅的心情持續不了多時,待回到東宮,他便覺察出幾分異樣。 “殿下請用茶?!?/br> 妙齡女子脆生生的音調在耳畔響起,明明是十分動聽的聲音,魏旻言卻無端地覺得有些聒噪。 “平時不是由小安子負責侍奉茶水的么?” “是,”女子嬌聲應著話兒,每個字眼都像是醮了蜜一樣甜美,“安公公今兒個身子不爽,告了假,奴婢想著殿下身邊不能缺人侍候,所以就自作主張……” “既然是自作主張,就自個出去領罰吧?!蔽簳F言淡淡地說著,從頭至尾連一個眼神也吝嗇給她。 “殿下?” “同樣的話,別讓我說第二遍?!?/br> 魏旻言一手捂著額頭,似乎真是不耐煩到了極點,直等到那女子彎著腰,退了出去,才稍有好轉。 魏旻言從小生在皇宮,自知宮女爬床的事避無可避。他本以為只需自身態度端正即可,可誰知,卻遠遠低估了這些人的能耐。 當晚,魏旻言忙碌至夜半,拖著疲憊的身子自行更了衣。 正欲就寢時,卻發現床榻上不知何時,竟躺著一名衣衫不整的年輕女人。她是標準的丹鳳眼,眼形內勾外翹,流轉間盡是勾引的意味。 若說,下午那位還只是不自量力地試探他的耐性,這會兒,可就是硬生生把他的底線踩在腳下了。 “來人!” 那女人見他當真動了怒氣,也顧不上原來的目的,連忙掀開被褥起身,“殿下息怒,奴婢為尚寢局八品女官,今日乃是遵從上級的指示,前來……替殿下打理床帳?!?/br> 女人言語中處處暗示著,今日之舉并非她的本意。但魏旻言哪里會聽信這些辯解的說辭,只待掌燈的太監聞聲趕來,便吩咐將人帶走。 小太監也沒遭遇過這種事情,一時半會便有些拿不準主意,只得硬著頭皮問道:“殿下,這……之后該怎么處理?” 此時,魏旻言的睡意早已褪去了大半,語氣也恢復往常的鋒利,“奪去職務,著降為末等宮女,終生不得升等?!?/br> 說罷,一抬手,連帶被子也給扔了出去,“這條被單受了污染,給本宮換一床新的過來?!?/br> 聞言,小太監愣了愣,卻還是恭謹地應了下來。 殿下口中的受污染,是指……別的女人躺過嗎? 當這句話傳進魏旻德耳里時,他下意識地瞥了瞥身側的姚思柔,很長一會兒,才意味深長地說道:“你那前任未婚夫,當真是情癡得很?!?/br> 姚思柔清楚,魏旻德平生最厭惡別人拿他跟魏旻言比較,也不至于非要往他心頭那根長刺上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