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太子是個妻奴 第2節
他可以把心窩子都掏出來給她。 ☆雙向初戀,1v1 ☆輕松沙雕小甜品,適合每日服用 第2章 好事將近 英國公的壽宴上座無虛席,一眼望去,朝中四品以上的官員竟來了七七八八。 而皇上雖沒有圣駕親臨,卻欽點太子代為轉達祝壽之辭,著實給足了臉面。 姚思淺入席時,已是酒過三巡。 借著酒意,素日里私交不錯的同僚,也敢當眾開上幾句玩笑。 “國公爺看上去紅光滿面的,想來是有好事將近了?” “那可不,我聽禮部的陳大人說,已經奉皇上的命令在挑吉日了?!?/br> “不知到時候,能否有這個福氣,討一杯大小姐和太子殿下的喜酒?” 姚思淺抬起手,輕輕按住太陽xue揉捏。 這些老狐貍,平時看著精明的很,怎么一碰上酒就開始胡話連篇?她尋思著,得想點辦法讓他們閉嘴才好。 沒曾想,聽不入耳的還不只有她一個人。 “本宮和姚大小姐間清清白白,還望諸位留意口舌,莫要招惹是非才好?!蔽簳F言語氣不重,微微上揚的尾音似有幾分輕挑。 可他那雙眼,卻是與生俱來的利器,只消對視一眼,便像有把刀鋒抵著胸口,教人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此話一出,正把酒言歡的英國公身形一震,不敢置信地朝他望來。 太子爺這言下之意是要抗婚? 眾人臉色各異,但最精彩的,還要屬姚思淺了。 只見她美目圓睜,一張小巧的瓜子臉由白變紅,再由紅轉青,只差沒當場暈過去。 衛四,魏四……。 仔細一想,京城里何曾有過姓衛的大戶人家?她當時怎么就沒想到會是化名呢! 這下倒好,她和名義上的姐夫,一同撞見了jiejie和別人私通的現場? 姚思淺眼前發黑,腦海中頓時浮現各種各樣的刑罰,慌得冷汗直冒。 想英國公府百年榮光,該不會就要這么毀在她們姐妹手里了吧。 “世人皆道,姚大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最是符合淑女的標準?!?/br> 說至此處,他卻把話鋒一轉,“若今日是挑個戲子也就罷了??杀緦m選的是太子妃,品性和才情熟輕熟重,想來諸位心中自有一把尺?!?/br> 魏旻言語氣譏諷,在座的除了姚思淺知情,其他皆是不明所以。 姚思淺的心中不斷拉扯,最終還是抵不過一片護姐心切,昧著良心反駁道:“恕民女直言,太子殿下雖與家姐有婚約在身,卻礙于男女之防,未曾真實地相處過,又怎知家姐品行不端?殿下這話說得有些刻薄?!?/br> “二小姐豈不是明知故問?” 姚思淺咽住話,因羞愧而紅了臉,卻也只是頓上一頓,接著答道:“我姚家女兒歷代為后為妃,賢良淑德。還請太子殿下慎言,莫要讓為人臣者失望?!?/br> “本宮從未有過分毫,貶低英國公府之意?!?/br> 她忽一抬頭,就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 魏旻言也不避嫌,直勾勾地回望著她。 他的眉型,不是男子中常見的劍眉,反而隨了蘇皇后。兩道眉生得似弦月般又清又秀。此時輕輕一挑,便有了幾分勾人的韻味。 “就由你,替了你jiejie吧?!?/br> 姚思淺眨了眨眼,滿臉的遲疑:“你說什么?” 英國公濃眉一橫,顯是不以為然。 他待兩個閨女是何等的疼愛,人盡皆知,那是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又怕化了。不管嫁的是什么人家,都覺得可惜。 而太子卻這般挑來撿去的,當真教人心里不是滋味。 他正欲開口,卻見張氏踩著急切的步子趕來。 “啟稟國公爺,出大事了!眼下,大小姐正被老夫人拘在佛堂里呢?!?/br> 張氏是個知曉分寸的,刻意壓低了聲量,僅讓他一人聽見。 英國公面色忽變,想自個兒這壽辰過得實在糟心,處處都不如意。 但,面子總要做足的。 他遂堆起一臉笑,只道臨時有急務纏身,不便繼續招待,還望賓客們務必盡興再歸。 姚思淺見事態緊急,心中早已猜出了大概,這會兒哪里還坐得住腳? 父親前腳剛走,她后腳就跟了出去,一路尾隨著來到后院。 “二小姐,”張氏半個身子擋在門前,態度強硬,“國公爺吩咐過,任何人未經允許,皆不得擅入?!?/br> 話落,里頭便傳來中年男子的低吼聲。 “我看你是糊涂了!究竟誰教的你做出這般無恥之事?!彼穆曇?,因為帶著怒氣顯得有些沙啞。 “女兒知錯,女兒甘愿領罰……?!?/br> 英國公見大女兒低眉順目地跪著,除了臉色略有些蒼白,整個人看不出有半點悔意,怒意更盛了幾分。 “你,你真以為我不敢罰你嗎?” 姚思淺不禁腳步一頓,在她成長的記憶里,jiejie幾乎活成了一具精美的瓷娃娃——經不起打,聽不得罵,便是一株心愛的蘭花枯萎,都要嗚嗚噎噎哭上半天。 今日卻好似,沉穩了許多。 “女兒不孝,還請父親保重,別氣壞了身子才好?!?/br> 他抄起掃帚,直往姚思柔弓著的背部打去,一連五,六下才止住手。 “你以為我為什么生氣?柔兒,你可曾想過,若是三皇子不愿娶你,你怎么辦,你這一生就毀了??!” “不會的,旻德不會不要我的”姚思柔自言自語著爬坐起身,神色有些恍惚。她腳步一個踉蹌,碰倒了旁邊的花瓶。 匡當一聲巨響,在室外聽起來尤其清楚。 姚思淺不由正色道:“張姑姑,您若是再阻攔我,我就硬闖了?!?/br> 張氏猶豫良久。想來二小姐處事多有主見,興許能勸上一勸,便不住松口。 “小姐當心自身?!?/br> 然而,當姚思淺費盡心思,終于踏進屋里時,看見的卻是這樣一幅場景。 姚思柔雙手緊攥著父親的褲腳,哭哭啼啼地道:“爹,你聽我說,太子他根本不是人,我絕對不能嫁給他,否則,否則我會沒命的!” 姚思淺步子一滯,著實想不明白jiejie何出此言。 從小到大,她一直以這門親事為榮。 過去也屢屢透過皇后娘娘牽線,制造和太子相處的機會,哪怕只說上兩三句話,她都能高興得睡不著覺。 看得出來,應該是挺滿意這個未婚夫的,怎地今日卻如此反常? 稍一轉念,姚思淺又回想起那人嘴角噙笑,痞里痞氣的模樣,心里沉了沉。 所以說,她現在想退婚還來得及嗎? 英國公厲聲喝斥道,“當著你meimei的面兒,胡說八道些什么!” 聞言,姚思柔不但沒有收斂,反倒哭得更凄慘了。 重活一世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魏旻言這男人,徒長著一張斯文的皮囊,實則比畜生更不如! 英國公作為皇室的旁支,三代以來深受皇恩。 也因此,打從姚思柔還在娘胎時,便有幸蒙得帝后恩典,金口一開,允為未來的太子妃人選。 她自個兒也爭氣,前半生勤勤懇懇,未曾有一日懈怠的學禮、習藝,堪為同齡女子的表率。 但是,當她滿懷著新婦的期待和嬌羞,嫁進東宮后,才發現他不只對自己無情,簡直可以說是厭惡。 堂堂一個太子妃,卻無權插手府中的庶務,甚至連調換婢女這點芝麻綠豆般的瑣事,都得事先報備,過得比沒名沒份的小妾更憋屈。 厄運接連而至,建昭十二年,太子意外墜馬失明。 獨有一只眼的魏旻言,性情大變,脾氣愈發地暴戾殘忍,對意見不合的臣子必除之而后快,手段狠戾,以致滿朝文武無一人敢出言反抗。 登基前夜,兩人為著封后事宜起了爭執。 姚思柔實在忍無可忍,張口便道:“就憑你這副半殘不殘的模樣,除了我蠢,還有誰愿意當這個皇后?” 沒想到僅僅這句嘲諷,便讓她成為自己夫君的刀下魂之一。 回憶至此,姚思柔仍心有余悸。 她這條性命撿回來不容易,定要好生護著,吊著。無論如何也得讓那人嘗嘗看,一劍穿心時,那種鉆心窩子的痛楚。 “父親,”姚思淺屈膝做福,“請父親息怒?!?/br> 英國公面色稍霽,開口卻怒意未減,“你不必替她求情!” 姚思淺琢磨著說辭,緩緩開口道:“女兒確實有意替jiejie說上幾句話,但不僅是為jiejie好,更是為了整個府上做考量?!?/br> 當父親的,怎會不知女兒那點小心思? 他擺了擺手,毫不避諱地問道:“我只問一句,嫁予太子,是否為你心中所愿?” 姚思淺一怔,原本想好的說法全堵在喉頭,好半晌才回答道:“jiejie心中已有思慕的男子,女兒一人,嫁誰不都是嫁? 英國公默然,細紋橫生的眼尾垂下,似有一股哀戚。 “更何況,對方是當朝儲君,全天下女子的夢中情人?!?/br> 她嫣然一笑,雙眸流轉著光彩,“爹爹,您曾說過,唯有這世間最好的男子,才配得上女兒,太子殿下何嘗不是呢?” 英國公被她說得一噎,一時半會地竟也覺得是這個理兒。 但是他嘆了口氣,這丫頭心性活潑好動,將來天子百年,入主鳳儀宮,她哪里是個可以在深宮拘著的性子? 唉,偏偏現如今,也只有如此,才可以保得姚家無虞。 他略頷首,低著頭,看不出是何情緒,“夜深了,你倆都回去歇著吧”。 姚思淺心知,這會兒父親定是十分落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