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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貍尾巴都被梁為抓在手里,她不聽話不行,無奈。 小宋倒是喜聞樂見,端茶遞水看眼色的事情不用做了,他只需笑吟吟地看著苦不堪言小嬌妻被為所欲為大總裁指揮來指揮去就行了。 身旁有好事的員工湊上,往緊閉的辦公室大門使眼色:“宋助,怎么回事???” 老大家里那位最近查崗可有點頻繁。 小宋笑臉一收,卷起書筒往那人腦門上一敲:“這叫柔情蜜意如膠似漆,懂不懂?” “懂懂懂!”小員工皺著臉摸著自己的腦門,宋助理又一臉慈祥蕩漾地笑起來,他滿足地轉身,忽然定住。 謝橙正提著一盒手信,安靜地站在他們身后。 “謝小姐?!毙∷渭泵科鹦θ?。 謝橙看了眼他,又看了眼緊閉的辦公室大門,露出親和微笑:“阿為哥哥在里面嗎?” “……在的?!?/br> 見她提步便往里去,小宋急忙上前攔?。骸澳缘?,我這就請示梁總?!?/br> 謝橙看看他手勢,好脾氣地停住,小宋連忙拿起桌上電話,撥通內線:“梁總,謝小姐找您……” 他打完電話轉回來,十足誠懇:“謝小姐,對不起,梁總說他正在忙——不見客?!?/br> 謝橙笑容頓時僵硬。 辦公室大門的另一頭—— 梁為放下聽筒,腳步略緩,走到葉子微身后,她正在書架前翻他的書。 其中有幾本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沒想到梁總在性學方面也頗有造詣?!比~子微轉身,背倚書架,朝他揮了揮手中的書本。 梁為瞇眼一瞧,竟然是當初因為她而買的《性學三論》。 他頓覺好笑,截了她手腕取下那本書,一本正經翻閱著:“嗯,受益頗多。這本書很有趣,你也應該看看?!?/br> “看什么,”她抬眸睨他,“看你在上面的標注?‘食色,性也,當一日三餐’?難怪梁總日理萬機還堅持縱欲無度,原來是受到圣哲點化?!?/br> 梁為好笑,合上那本書,手經過她臉側,將書插回了書架,然后也不收回,就那么撐在她耳邊低頭瞧著她。 “梁夫人不高興?” 他湊太近,葉子微怕自己斗雞眼,往后退了退,哪知梁為直接握著她的腰把她放到了書臺上。 她頓時被禁錮在雙臂之間。 梁為說:“昨天爸給我打了一通電話……” “你什么時候同我爸關系那么好了?” “他問我們什么時候要孩子……” “葉箏明天就回來?!?/br> “老人家著急抱外孫。我跟他說,這要問他的寶貝女兒?!?/br> “你是不是該開會了?我聽小宋說你下午還有一場會議?!?/br> “葉子微,”他捏住她下巴,盯住她的眼睛,“聽我說話?!?/br> 葉子微瞧著他嚴肅的表情,毫不懼怕,甚至還上手展了展他眉心,她笑起來,耍賴似的手腳并用纏住他:“不聽不聽。我不要做大肚婆?!?/br> 她往他懷里一窩,他頓時嚴肅不起來。嘆一口氣,將她摟緊。 對于葉子微這種暫時不想要孩子的想法,葉芹和路辛看法不一。 前者表示不能理解,且不說相夫教子這種老舊傳統,結婚生子延續香火總該是常態吧。 后者則表示鼓勵,大贊她“well done”,女人又不是生育機器,怎么能男人說生就生。 葉子微想的則是,人生漫長,順其自然。許多事情不急于一時。 更重要是,以梁為那種好男人作風,要是她生了孩子,那個新生的生命必要奪去他一半關注和寵愛——這個理由是決計不能跟梁為講的,顯得她太小心眼,雖然她就是如此小心眼。 葉箏回來的那天,葉家難得聚齊了四家人馬。 老爺子常年旅居國外,在阿姨的幫助下跟他們來了一通遠程視頻,場面熱烈。 家庭聚餐,梁為酒量不好便沒遭到刁難,倒是蔣姐夫被圍攻,陪著長輩喝了不少酒。 葉芹許久沒見葉箏,在飯桌上難免關心地問起葉箏在日本的情況。 葉箏答得滴水不漏,生活細節拈作笑料,職場工作淺談輒止,不傷大雅的玩笑逗人取樂,偶爾刻薄也是真性情。十足是個八面玲瓏的上位者。 她離開海港城時不滿二十歲,獨自求學再經職場一番磨練,此刻鵝蛋臉褪成瓜子臉,精致的眉眼卸去少女青澀,瀝出幾分犀利,很有女強人架勢。 看得出來,幾家長輩,有人羨慕,有人自豪。 但同樣有人滿不在乎。 梁為沒心思關注別人,他正幫葉子微卸掉一根螃蟹腿,踢出rou,放到她面前。 相處久了,他發現她實在嬌氣得很,而且是那種悶不作聲的嬌氣,自己不會張揚,需要別人去發現。 比如她很喜歡吃蟹,可如果那蟹腿太難掰,她不會向別人求助,就自己默默地放棄那道美食。 所以梁為養成了多觀察,多動手,時刻照顧小妻子的習慣。 這種無聲關懷,不止葉子微能感覺到,周圍默默觀察他們的人也能感覺到。 葉箏意味深長地笑著,舉杯,點名要和梁為喝。 她似開玩笑地提起,當初如果她不在日本,那么現在坐在他身旁的人可就是她了。 這話她說得爽利坦然,像個自嘲的笑話,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梁為不動聲色地蹙了眉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