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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阿姨,請你把話說清楚,誰家女兒?你把你女兒當奴隸還是童工使喚,我不管,但我們家文書湘從小就是精細養著的,十指都不沾陽春水,她的手是用來彈鋼琴學畫畫的,才不是剝蒜的,她給你幾分臉那是因為你是喬朗的母親,沒有這個身份你什么也不是!我勸你不要蹬鼻子上臉,給臉不要臉!” “你……你怎么說話的?” 喬母被她氣得面色鐵青,按著心口就要不行了。 周圍幾個親戚一擁而上,全都扶著她勸她別動氣,還有人陰陽怪氣地說,不就是剝了幾顆蒜嗎,連蒜都剝不了,現在的女孩兒是越來越金貴了呢。 文芮氣得又要罵人,被謝知屹攔住了,喬母看著實在是不太好,別真氣出毛病了。 他一手摟著文芮,一手拉著書湘往外走。 文芮經過客廳的茶幾時,看見上面擺著一個四格果盤,放著一些砂糖橘、蘋果和梨這一類廉價水果。 有一格已經空了,里面只散落著幾枚櫻桃核。 文芮氣得冷笑一聲。 行啊,還挺會吃的啊,專揀貴的吃。 她當然知道文書湘有多愛吃櫻桃,棲霞山上專門為她辟了塊地建櫻桃種植園,每年當季最新鮮、最甜美的那茬兒櫻桃一定是她的,誰也不能跟她搶。 這群人說說笑笑吃獨食的時候,有沒有想到這櫻桃到底誰買的? 他們吃了不怕拉肚子嗎? 文芮氣不打一處來,將那個果盤一把掀翻在地上,砂糖橘骨碌碌滾了一地。 喬母氣得要死,也不跟文芮對嗆了,她看得出來,這姑娘不是個好打發的。 她只叫住書湘,用很傷心的語氣說:“書湘,阿姨挺寒心的,因為阿姨真心把你當女兒看,你卻心里對我存了意見,還叫你jiejie過來鬧一場,行,既然你是個富家小姐,咱們家喬朗高攀不上,你還是回你家去吧,別住在我兒子那里了,他剛工作錢也不多,你多體諒一下,阿姨謝謝你?!?/br> 書湘垂著眼默然無聲。 還是文芮鄙夷地道:“您真是喬朗的母親嗎?像您這么偽善的人是怎么教出他這樣的兒子的,到最后還想把鍋扣到我meimei頭上?停下你虛偽的做戲吧,膈應誰呢?你也放心,我們家又不是沒錢,多的是住的地方!” 她拉著書湘下了樓。 回去的路上,文芮將車停在路邊,自己下車進了水果店。 她買了五箱櫻桃。 想起文書湘靠在車窗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又臨時改了主意,讓老板將店里的存貨都拿出來,她全包了。 水果店老板還沒見過她這么財大氣粗的客人,以為她是來進貨的,問她別的水果還要不要。 她大氣拍板,不要,就要櫻桃,有多少拿多少。 最后買下的櫻桃足夠將路虎的后備箱都塞滿。 回到家,謝知屹累壞了,因為這些櫻桃都得靠他搬上去,終于搬完,他累得氣喘如牛,襯衫濕得能擰出水來。 文芮叉腰站在幾個泡沫箱之間,指著她為書湘打下的櫻桃江山說:“都是你的,盡管吃?!?/br> 書湘無語地扯扯嘴角:“這么多我怎么吃得完?” “吃不完就扔掉!” “……” 書湘坐在沙發上沉默幾秒,哭了。 文芮一下就慌了。 她不擅長應對這種場面,扭頭想喊謝知屹快來,但男朋友剛剛進了洗手間洗澡,書湘的眼淚又掉的著實厲害,成串地流,她只能別別扭扭地推過去一盒紙巾。 “你別哭啊,哭什么……” 書湘用紙巾擤了把鼻涕,說:“因為你剪的這個新發型太丑了,我被你丑哭了?!?/br> “……” 文芮想掐死她,果然不能對文書湘太好。 晚上兩姐妹一起睡的,謝知屹被趕去沙發上,關了燈更適合聯絡感情,雖然這兩人談不上多深的感情,要論從小打架的感情還是有的。 文芮不理解文書湘怎么就這么包子。 她在家里可是一點氣都不能受的,小的時候還敢扯她頭發和她打架,在家人面前這么能,怎么到了外面就窩囊了,看得她一肚子火氣,以為是個多厲害的角色,原來只是個窩里橫? 她讓書湘從出租房搬出來,要實在不想回家,就住她這里來,她另外找房子住。 書湘說不。 文芮氣得從床上直挺挺坐起來:“你還想住人家那里呢?” 有句難聽話她還沒問出口,她想問文書湘你的血性呢?你就這么給人家往死里欺負也不吭聲? 她要氣死了。 書湘將她拉得躺下,側身抱住她的腰,臉埋在她肩膀處,聲音悶悶地道:“那是我的家,喬朗說了,那是他送給我的家,我才不走?!?/br> “何必呢?” 文芮是不能理解。 書湘無比固執地說:“不管,就不走?!?/br> 文芮徹底沒話講了,主要是文書湘擱在她腰上的那只手令她渾身都僵硬了,她們從小到大就沒有這種親密的時刻。 黑暗里,她好像還聽見文書湘叫了聲姐。 天吶,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她驚奇地瞪大眼睛:“你叫我什么?” 書湘切了聲,轉過身面對著墻:“好話不講第二遍?!?/br> 文芮戳她后腰:“再叫一遍?!?/br> “滾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