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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書湘培養成她心目中的賢惠兒媳。 文芮說的也與他想的差不太多,但她還說了另一件事。 有一天,書湘接到喬母打來的電話,邀請她去家里吃飯,她很高興,還特意把這件事當成好消息打電話告訴了謝知屹。 她沒有別的人可以說,要是說給她那群狐朋狗友聽,八成只有被笑話的份,因此只能說給這個大哥哥聽。 謝知屹也不太明白狀況。 書湘的性格有時候有點脫線,她會突然打個電話過來,也不說前因后果,就說她好開心好開心,她就是想單純地分享這份開心。 謝知屹確實替她感到高興,盡管他不明白那是為了什么。 誰知到了晚上他又接到書湘的電話,她在那頭抽抽噎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那時他恰好休假回國,在文芮的寓所過夜,書湘打來電話時,他正和文芮坐在沙發上看電影。 文芮見他表情不對,立刻要求外放。 書湘的啜泣聲回蕩在文芮的小公寓里,兩個人的心都揪了起來。 他們從她斷斷續續的講述里,大概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喬母叫她過去并不是單純邀請她吃飯,她去了那邊才知道,家里一大幫客人,全是喬家的親戚,喬母忙不過來,讓她來幫忙。 當然也存了點把她介紹給親戚們的意思,讓大家都看看,在她的培養下,兒子的女朋友有多懂事勤快。 書湘一點廚藝都不會,不過不要緊,有個樣子就行了。 喬母打發她去剝蒜,書湘窩在廚房的小板凳上,一顆一顆地剝著辛辣的大頭蒜,聽著喬母和幾個大娘喜滋滋地說著兒子每天坐辦公室,工作有多體面,一個月掙多少錢。 大家紛紛順著她的話吹捧她,兒子有出息了,現在可以享福了。 書湘心里難受極了,鼻腔酸酸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但強忍著沒讓它們掉下來。 吃飯的時候,家里人太多,桌子又太小,一圈人坐得嚴嚴實實,一抬胳膊就要碰到,喬母讓她夾了菜去客廳吃。 書湘幫保姆宋嫂打了半天下手,在廚房里沾了一身油煙味,沒想到吃飯都沒資格上桌,她氣壞了,但最后還是選擇忍了下來。 不為別的,就因為他是喬朗的mama。 吃飯時的話題少不了她,但喬母幾乎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問到什么她都替她回答了。 書湘發現只要這些親戚問到她是不是還在上學,在哪所大學讀書時,喬母一定會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這讓她覺得很憋屈,就好像自己明明什么都沒做,她就被別人鄙視了。 真正讓她崩潰的是一件小事。 飯后,她被喬母指派去幫宋嫂收拾碗筷,等她終于忙完返回客廳時,卻發現她買來的車厘子被那群客人吃了個干凈,一顆都沒有給她剩下。 就這樣,累積的情緒一下就超越了臨界點,迎來全面爆發。 書湘氣到渾身顫抖,淚珠滾滾而落,但她沒有當著客人的面發脾氣。 都到這份上了,她還殘留著一絲理智,知道不能讓喬朗的mama在那么多人面前難堪。 她去了陽臺上,哭著給謝知屹打電話。 她那時不知道文芮也在旁邊聽,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不會打這通電話,她不愿意讓文芮看她笑話。 她哭哭啼啼說的也就只有一件事,太過分了,她最喜歡吃櫻桃了,那還是她買來的,居然一顆也不給她留,實在是太過分了。 文芮一聽都氣瘋了,這是幾顆櫻桃的事嗎? 她忍不下去了,命令書湘趕緊把地址發過來。 書湘在電話里大驚,說些你怎么在這里,你是不是都聽到了之類的話。 文芮一把搶過手機,對著那邊吼:“你他媽少廢話!趕緊給我發地址!” 她很少爆粗口,不止是謝知屹,連書湘都給她震懾住了,乖乖發了個地址過來。 文芮點開查看了一下路線,就抓起車鑰匙扯著謝知屹出了門。 一路飆車到喬家,敲開大門,她也不管門口的喬母是個什么表情,徑直拉開通往陽臺的玻璃門,沖地上蹲著的書湘只有一句話。 “起來,回家?!?/br> 書湘按著手機都驚呆了,喬母和她那幫客人也驚呆了。 她腿蹲麻了,起身的動作就是遲了那么一兩秒,文芮就戳著她的腦袋罵了起來。 “你可真有出息,家里是短你的吃,還是缺你的穿?你放著好好的大小姐不當,跑別人家里當傭人?你這豬腦子怎么想的?平時在家醬油瓶子倒了都不見你扶,跑這兒來獻什么殷勤?人家未必會領你的情?趕緊跟我回去!” 書湘被她罵得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該不該罵回去。 一旁的謝知屹攙著她的胳膊,壓低聲音說:“快起來?!?/br> 文芮還在那兒罵著,她平時看著不聲不響的,罵起人來倒是火力全開。 喬母聽出她在指桑罵槐,明著罵書湘,實則在給她沒臉。 她和和氣氣一副笑臉:“姑娘,你是書湘的jiejie是吧?你可能是誤會了,我哪兒能把書湘當傭人看,就是讓她剝了兩顆蒜而已,這點小活兒誰家姑娘沒做過,我有個女兒,從七八歲起就幫我打下手了呢,你這話說的我好像逼著她干了什么重活兒似的?!?/br> 文芮轉身,一根手指險些戳到她臉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