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郁文才,我兒子呢?
玉衡的人,像個鬼影子一樣,神出鬼沒地將郁文才打了一頓。 郁文才想火,還找不著人。 僅憑地上掉的一張紙,去告玉衡,也告不成功。 因為一個“衡”字,誰都可以寫。 再說了,郁文才去告,正德帝也不會受理。 正德帝也怕玉衡呢! 安王叛逃,正德帝要是這個時候得罪了玉衡,齊國腹背受敵,天下會大亂。 正德帝并不是糊涂之人。 他要殺玉衡,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殺,更不會放在明面上殺。 郁文才莫名挨了一頓打,心中那個氣呀,無處泄,只好去找長寧火! 不管怎么說,長寧是他的正妻。 她是郡主又怎樣? 郡主嫁了人,嫁到夫家,一樣得陪自己男人睡覺! 她在外面可以是高貴的郡主,關了門,上了床,她得聽他的! 她是真瘋也好,假瘋也好,他一樣要將她抓到自己的床上去! 不,在靜園里辦事也一樣。 她守身為玉衡?他偏要毀了她的“清白”! 郁文才憋著一肚子火氣,帶著長隨郁來旺和兩個護衛,大步往靜園而去。 長寧的身邊,有個武功不錯的女護衛,所以,為了防萬一,他帶上了護衛。 那個女護衛,只不過是個婢女!之前,他顧及著正德帝的面子,一直忍讓著長寧,現在,聽正德帝的語氣,也不大喜歡長寧了。 那他還客氣什么? 長寧給他戴了十五年的綠帽子,他早已受夠了! 想起往事,郁文才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郁來旺雖是他的長隨,但卻是遠親,想了想,還是關切地說道,“老爺,您消消火,有事好好說,郡主多年沒有出門,外頭的事情,她并不知道啊,衡王來京,她定是不知道的?!?/br> “哼,那又怎樣?全都是她惹出來的事!”那個狐貍精! 郁文才想到十五年前,長寧**一事,就感到自己的頭頂,綠氣直冒,心中的火氣直往上竄。 絲毫沒有意識到,他頭頂的那頂“綠帽子”,是他自己給自己戴上去的。 他若是不給長寧下藥,不將長寧主動往皇后宮側殿的琉璃苑引,長寧也不會**。 郁文才不承認自己的錯,心中只恨著長寧**一事,臉上的怒氣,讓人看著心中直忤,郁來旺不敢勸了。 算了,兩口子吵架,他這外人還是少參合為好。 不關己事高高掛起吧。 …… 王一和王四收了玉衡送給他們的冊子,歡歡喜喜回靜園去了。 郁文才往靜園而去找茬去了,他們得接著揍郁文才去。 反正呀,出了事有楚譽和玉衡擔著,他們怕什么? 趁著混亂,打唄!。 王家兄弟離去后,玉衡這才對長隨天佑說道,“走吧,回鎏園?!?/br> 天佑朝靜園方向看去一眼,眨眨眼,不解地問著玉衡,“殿下,您為什么叫屬下寫個‘衡’字扔在郁文才的屋里?” 玉衡冷冷一笑,“原因么,當然是有的!” 在這之前,他雖然從沒有跟長寧來往過,更沒有主動與她說話,除了那年的賽馬,有人為了讓長寧出出丑,故意將他和長寧編在一個組隊里以外,他和長寧沒有任何交集。 但當時,長寧大膽且執著,時常到鎏園去找他,是個傻子都會看出來,長寧有意于他。 郁文才不可能想不到長寧心中有他。 他這次故意讓天佑寫個“衡”字扔進郁文才的屋子里,郁文才一定會認為,是他在故意向郁文才挑釁。 郁文才如今,被正德帝器重,正春風得意著,一時忘了北,一定會去找長寧的麻煩。 長寧外面柔弱,內心倔強且強勢,怎可能吃虧? 氣惱之下,一定會休郁文才。 他聽楚譽說,長寧早有休掉郁文才的想法。 因為懼怕自己單身后被正德帝sao擾,又擔心郁文才報復郁嬌,長寧才一直猶豫不決。 如今,郁嬌有楚譽護著,他也來齊國了,他倒要看看,誰敢動她們母女! 別說休郁文才了,他連正德帝,也敢“休”了! “什么原因???”不知內情的天佑,好奇問道。 玉衡眉梢一揚看著天佑,“當初,你慫恿我來齊國,是為何?” “看熱鬧???”天佑道,沒一會兒,他恍然大悟,“難不成,殿下助郡主休夫?” “難道,你不想看這個熱鬧?” “想想想,當然想了?!碧煊游恍?,“雖然屬下沒有見過郡主的樣子,但聽說,曾是齊國第一美人。那郁文才長相普普通通,模樣兒猥瑣,人品也不怎么樣,哪里配得上長寧郡主?” 這話,玉衡聽著十分的舒心。 “你的看法沒錯!他的確不配!”玉衡冷笑。 “不過,殿下,不管怎么說,郁文才是這郁府的男主子,他去找郡主的麻煩,郡主會不會有事???一個丞相府,公開配的護衛,最少也有三十名吧?” “不是還有你嗎?去,悄悄跟著郁文才,若是郡主的人打不過郁文才,你接著出手打,只要不打死,隨你打!”玉衡淡淡說道。 天佑嘴角抽了抽,他家主子一直是個不問他人之事的人,今天怎么這么熱衷于關心郁府的事了? 不,不是關心,而是,挑撥離間! 故意挑動人家夫妻打架。 而玉衡,則站在一旁看熱鬧。 他家主子,啥時候有這個愛好了? …… 長寧的靜園。 郁嬌費了一番心思,總算是將長寧勸住了,不再去殺玉衡。 又瞧長寧的臉上帶著倦色,料想著,長寧昨天跟玉衡,一定戰況激烈,便假說還有其他事要忙,想回翠玉軒去。 長寧的確是累得不行,很想再睡會兒,郁嬌說要走,她正求之不得。 “娘送送你?!?/br> “不用了,我自己走?!?/br> 母女二人正說著話。 這時,便見辛mama大步朝臥房走來。 “郡主!”老遠,辛mama就沉著臉色,喊著長寧,又朝郁嬌點了點頭,“四小姐?!?/br> 郁嬌眸光一沉,“怎么啦,辛mama?” “丞相來靜園了,就站在園子的門口,嚷著要進來?!?/br> 郁文才?郁嬌和長寧對視一眼,一齊看向辛mama。 “他來做什么?”長寧冷笑。 辛mama說道,“他說要進園子里,來看望郡主?!?/br> 郁嬌冷冷一笑,“把他轟走,不,打走!黃鼠狼給雞拜年,一定沒安好心!我娘有我看望呢,不勞他費心了!” “是!”辛mama點頭,轉身就走。 “不,阿辛?!遍L寧喊住了辛mama,“讓他進來,我正好有話問他?!?/br> 辛mama驚訝地看著長寧,“郡主,讓他進來的話,就看出郡主并沒有瘋,他那人可是個小人,一定會將郡主的事,嚷得全京城都知道,到時候,宮中那位知道的話……” “不是還有衡王嗎?他就站著瞧熱鬧,任他人欺負我?”長寧冷笑。 要是當年玉衡娶了她,她怎會有如今這些麻煩事? 正德帝嫉妒玉衡的才華,所以,凡是和玉衡有關的,他都要搶上一搶,毀上一毀。 不管是人,還是物,只要他能毀壞的,就一定會毀壞。 當年,她喜歡玉衡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她成了正德帝報復玉衡的出氣筒。 長寧想到正德帝的歹毒,和玉衡瞻前顧后的退縮,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辛mama看了長寧一眼,點了點頭,“……是?!鞭D身走出去了。 “娘,別擔心,還有女兒在呢,哦,還有您女婿楚譽在呢!他若是敢欺負娘,我們絕對不會輕饒了他!”郁嬌冷冷說道,“正好趁這個機會,休了他去!” “嬌嬌……”長寧看著郁嬌,嘆了口氣,“不是娘不想休他,而是……” “娘?!庇魦烧f道,“沒有什么而是!萬一您懷上了呢?你不休他的話,這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辦?” 長寧呆住,她怎么忘記了這回事? “娘,時間不多了,這一兩個月內,必須休了他!”郁嬌再三催促著長寧。 “可是嬌嬌,如果他沒有一個罪大惡極的罪名,娘是休不了他的?!遍L寧又嘆了口氣。 郁嬌瞇了下眼,“娘是擔心,宮里的那位,給娘下絆子?” 長寧冷冷一笑,“他的確會那么做!” 郁嬌冷笑,“那就給他安一個罪大惡極的罪!” 長寧愣愣看著郁嬌,“安一個罪?” …… 屋外,有人施展輕功,輕輕巧巧跳下屋頂,落在院子里,又腳尖一點,飛快躍上院中的一株大樹上,藏了起來。 蹲在屋中椅上的灰寶,此時正在閉目養神,被聲音驚得馬上睜開眼來,豎起了耳朵。 嗯,熟人? 那就繼續睡吧。 那人剛藏進樹里,沒一會兒,又有一人,踩著屋頂而來,落進了院子里,藏到一叢花木后。 灰寶哧溜跳起來,朝那叢花木跑去,蹲在那人的面前,看著他。 天佑:“……” 有只貓兒看上了他?因為他長著一副曠世美顏? 灰寶:“……”這是本寶寶見過的最丑的一個人類! 鉆進院中樹上的是蘆生。 他瞇著眼,盯著那叢花枝沉思起來,那是誰? 一個護衛的裝扮,是誰的護衛? 他想出手去揪出那人,但這時,長寧和郁嬌從屋中走出來了,蘆生不敢出現了,靜靜地看著樹下的一切。 好在那人也不現身,將自己站成一棵樹。 …… 郁文才以為,又會和以往一樣,長寧的侍女不開門,不讓他進去。 但沒想到,今天破了例,長寧的侍女同意了。 辛mama冷著臉,看著他,“郡主有請丞相?!?/br> “哼!”郁文才袖子一甩,大步走進了園子里。 郁來旺和兩個護衛,隨后跟上。 辛mama盯著緊跟著郁文才的三人,唇角浮了抹冷笑,郁文才居然帶著護衛進靜園? 這是想行兇? 他們敢動手,她就不會客氣! 兩個三腳貓的護衛而已,她根本不怕! “郡主呢?”郁文才微微偏了下頭,問著辛mama。 “郡主年復一日,在她屋里看佛經?!毙羗ama沒什么表情地說道。 “她倒是閑情逸致得很?!庇粑牟爬淅湔f道。 辛mama的臉色,更加冷下來,看佛經,就是閑情逸致? 要不是被郁文才逼的,長寧怎會用看佛經,打無聊的時間?壓著心中的恨意? 不過,長寧說要先見見郁文才,辛mama才忍著怒火,沒有揮拳頭。 …… 長寧和郁嬌剛走出正屋,王一就來了。 “郡主,有人送給郡主一件禮物?!蓖跻粊淼介L寧的面前,捧上玉衡給的冊子遞向長寧。 “這是什么?”長寧疑惑問道。 郁嬌接在手里,打開來看,口里咦了一聲,“娘,郁文才可真大膽,他這是得意忘形了吧?” 說著,冷笑一聲。 長寧接過來看,眸光微亮,行賄手冊? “誰送來的?”長寧問道。 “衡王殿下?!蓖跻徽f道,“他在丞相的書房里拿的?!?/br> 長寧微怔,玉衡去找郁文才了?是偷拿,還是明搶? 以玉衡的性子,他是不屑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情的,他會直接對著干! “他的長隨還將將丞相打了一頓?!蓖跻挥终f道。 “打的好!”郁嬌冷笑,“這便是欺人太甚的下場!” “我知道了?!遍L寧朝王一點了點頭。 郁嬌這時又說道,“娘,這本冊子,還是交到譽親王的手里吧?” 長寧看向郁嬌,“你的意思是說……” “娘不是要給郁文才找個罪大惡極的罪名嗎?這不就是了?”郁嬌冷笑,“皇上再大度,也不會容忍一個挖他墻角的人存在吧?既然有受賄,那么,這背后,就一定有謀私!” 長寧的眸光閃了閃,點頭說道,“對,你說的沒錯?!彼缃?,有個強勢的女婿,是該她揚眉吐氣地面對郁文才了,長寧將冊子遞給王一,“馬上拿去給你主子,他應該知道怎么做?!?/br> “是,郡主?!蓖跻稽c頭,轉身飛快離開了。 藏在暗處的天佑,看著長寧母女心中不住的稱贊著,傳說,長寧郡主是個瘋子,這哪里瘋呀,這份冷靜,較常人要高。 還有長寧郡主的女兒,更是果斷有謀。 而樹上的蘆生呢,則在想著,長寧和郁文才,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仇? 王一離去沒一會兒,辛mama帶著郁文才來到正屋前。 看著一身素衣,卻美如當年的長寧,郁文才的目光,狠狠地縮了一下,多年不見,她的容貌居然沒什么變化。 人人都說錦夫人容顏嬌麗,可這一看,還是長寧要美艷一些。 可是,這個女人卻不讓他碰她! 這個妒婦! 他不過是在娶她之前,有了冷玉錦,算什么大罪?一個男人在娶正妻之前有其他女人,這也計較? 公主還容許駙馬有通房丫頭呢! 她不過是個郡主! 大婚那晚,他醉酒倒在了冷玉錦的屋里,又不是什么大罪,她居然因此不跟他同房了,豈有此理! 郁文才看著能看不能吃的長寧,心中越想越窩火。 “進屋說話!”他甩著袖子走上臺階,看了一眼長寧,冷冷說道。 “有什么話,在外面說,也是一樣的?!遍L寧站在正屋的門口,攔著他不讓他進去。 她厭惡郁文才走進她休息的地方。 郁嬌站在長寧的身旁,也沒有讓步。 郁文才一怔,長寧果然沒有瘋! 高高在上的語氣,一如當年。 他盯著長寧冷冷一笑,“郡主身份高貴,但是,嫁入了我郁家,就是我郁家之婦,你居然這么跟你男人說話?” “男人?哈——”長寧冷笑一聲,“你是我男人嗎?你當我是你正妻嗎?我問你,郁文才!大婚那晚,你為什么棄我不管,去了冷玉錦的屋里一睡就是一晚?” 郁文才臉色訕訕,“那件事你問了多少年了?我說過,我醉了,是冷玉錦扶我進她屋里的,之后生了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什么也不知道?可她次日卻跟我說,她已經有孕一個月了,你怎么解釋?” 郁文才不耐煩了,“事情都過了二十多年了,你怎么還揪著不放?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 長寧冷笑,“你說你有其他女人是小事,那么,你將我兒子扔了這件事,是大事還是小事?” 郁文才一怔,長寧知道她生了雙生兒? “我兒子他在哪兒?郁文才?” 本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