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想和離(雙重生) 第93節
她欲將玄麟交給女官,玄麟抓住她的耳飾不肯撒手,將她扯得生疼,無奈之下,她招來候在殿外的乳娘,待孩子離手,她才察覺,懷中一片溫熱。 完了,全完了,這個小畜生失去玄武軍的掌控權,她會成為殷親王府的棄子。 此時,百官攜親眷陸續離宮。 玄陽王府嫡孫下落不明,這對整個大晉來說無疑是一個噩耗,宴請的對象離場,宴會只能中止。 長公主恰到好處地趕在宮門落鎖前醒來,與俞靜宜一道乘著丁香車返回俞家。 路上,俞靜宜若有所思。 在數月之前,她大哥只是一介無名小卒,無人在意他是否也帶回了一個孩子,且孩子被送到云州轉了一圈,很多人壓根沒有意識到孩子的來歷。 俞昭庭的左后肩有一塊魚形的胎記,難道他其實是玄衡之子? 可俞昭庭遺傳了俞家人的桃花眼,不是什么鳳眼,這又該作何解釋? 黑夜中忽地傳來刀劍相抵的脆響,馬匹嘶鳴,驟然止步,車身震顫。 折騰了一天,有些倦意的長公主一時不查從椅子上飛撲到地上,發出一聲慘呼,璃蕓慌忙將她扶起。 俞靜宜詢問隨車的俞華霖:“大哥,發生什么事了?” 俞華霖看著遠去的兩伙人馬,淡然道:“城防在捉一伙宵小,已經走遠了?!?/br> 殷親王府狗急跳墻,想要趁此機會拿下長公主逼問殷親王世子的下落,玄衡一早安排玄武軍在暗處護送馬車。 俞靜宜沒有起疑,長公主有所猜測,對俞靜宜這個被兩個男人牢牢守護卻一無所覺的女人突然生出了艷羨之意。 馬車入府,挑開簾幔,守候已久的衛衡張開雙臂,將穿著厚重的小妻子抱下馬車。 俞靜宜環著他的脖頸,萬千思緒化作甜甜的蜜水,就這般腳不沾地的回房了。 俞華霖等了半晌不見長公主主仆自覺前往客院,抬手敲了敲車身,提醒道:“公主,不用裝了,該下車了?!?/br> 三息之后,長公主破口大罵:“你以為本宮是故意的嗎,本宮為了殿上那出戲被一個胖子撞傷,方才又摔了一下,本宮現在動彈不得,你來抱我下車?!?/br> 長公主眼中可沒有什么男女大防,相反,她很中意俞華霖的男色,不然也不會親身誘敵。 俞華霖目光轉向馬廄,上前拆下門板,對管家道:“找兩個人,用這個把長公主抬回客院?!?/br> “滾——”黑夜之中,傳來長公主歇斯底里的怒喝。 剝開戰甲,俞華霖內里是個不解風情的和尚,她一直都知道。 同在一個屋檐下,怎么不向人家玄衡學學,贅婿當的比駙馬還稱職。 …… 翌日,俞靜宜出現在俞華霖的書房中,她想知道俞昭庭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侄兒。 俞華霖心知此事隱瞞不下去,說出與衛衡商議好的說辭:“庭兒是我和長公主的孩子,大將軍并無子嗣,王府想要利用孩子掌控玄武軍,我與長公主做了交易,請她出面揭穿此事?!?/br> 俞靜宜驚怔。 對真相感到意外之余,知道了利用孩子作伐,令她大哥排斥高門貴女的元兇就是長公主。 難怪他大哥會將長公主拘在客院,難怪在殿上的時候,他大哥會一反常態,心緒外露。 俞華霖繼續道:“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爹和娘?!?/br> 這是家務,也是軍機。 第115章 . 藥到病除 小酒罐的身世清…… 小酒罐的身世清楚了, 俞靜宜轉而問道:“大哥,外祖的事有進展嗎?” 俞華霖道:“我托關系拿到了一份三十年前宮人的名冊,我打算向他們打聽一下當年的情況?!?/br> 衛衡的懷疑對象是太后, 但還需確鑿的證據。 俞靜宜想到了安嬤嬤,安嬤嬤手上有方子,必然與郭家關系匪淺, 只她是玄陽王府的人,兩家有齟齬,想見上一面都很難。 門聲響起,管家來報:“長公主方才沖出客院, 看到小少爺誤認成自己的孩子,將小少爺抱進客院,不讓人靠近?!?/br> 俞華霖眉心一擰,這是鬧的哪一出? 兄妹兩人來到客院, 長公主帶來的兩個侍衛守在門口, 郭芳蕊被擋在門外, 不得而入。 她憂心匆匆地來到俞華霖面前:“我聽長公主的侍女說,長公主昨日得知兒子失蹤, 悲痛至極,產生了幻覺, 我擔心她會傷到小酒罐?!?/br> “娘放心,兒子這就進去把他抱出來?!?/br> 俞華霖冷眼看向兩個侍衛, 意思很明顯, 要么讓開,要么死。 侍衛躊躇不定,俞華霖直接用肩頭將他們撞開。 郭芳蕊想要跟進去,俞靜宜握住她的手:“就交給大哥吧?!?/br> 不是誤認, 那是親兒子。 不多時,從院內傳來長公主的哭喊:“這就是我兒子,求求你不要搶走我兒子,嗚嗚嗚……” 緊接著是璃蕓的聲音:“求將軍讓小少爺留在這里吧,公主只是思子心切,不會傷害他的?!?/br> 俞華霖走出院門,手上空空如也,鐵青著臉對郭芳蕊道:“我看過了,孩子好好的,長公主現在情緒不穩定,就讓他先留在客院吧?!?/br> 小酒罐是作為利用玄衡的工具被生下來的,搞錯了對象,對長公主來說是恥辱,可笑,她剛剛說什么想兒子,想讓兒子陪她,經過昨日那一出,長公主算是多了些底氣,威脅他,如果不同意,就將真相公之于眾。 迄今為止,對殷親王府的調查都是暗中進行的,若是將此事傳出去會打草驚蛇,不得不妥協。 都是當娘的,聽到長公主的哭喊,郭芳蕊生出了惻隱之心,可還是擔心孫子的安危,滿臉憂色。 俞華霖補充道:“讓乳娘也搬進客院?!?/br> …… 玄陽王府的嫡孫是假的,最急的該是玄陽王,他卻沒能回京,據說他行至云州,被雪患困住了。 小酒罐在客院住了七日,期間,鴻臚寺多次派人邀請長公主出門賞玩都被她裝瘋賣傻拒絕了,七日后,朝廷脫口放人。 殺害玄衡的兇手和玄衡之子的去向都沒能查明,殷親王諫言將長公主留在大晉為質,俞華霖據理力爭,長公主得知兒子失蹤,受到刺激瘋了,情況還在持續惡化,她在東鉞頗有威望,被譽為女諸葛,若是折在大晉反倒會挑起戰爭,得到了明元帝的首肯。 離開那日,長公主還在繼續她的表演,懷中抱著一個人偶,當成親兒子對待,俞靜宜出于主家的禮節將她送到城門。 臨別之時,眾目睽睽之下,她忽地抱住俞靜宜,在她耳畔低語,俞靜宜面上一怔,看著她遠去背影,許久才收回視線。 俞華霖見狀,前去質問,他擔心長公主揭穿衛衡的底細。 長公主美目流轉:“我告訴她,我想將你招去東鉞做我的駙馬?!?/br> 話音落下,她如愿以償地看到男人惱羞成怒的面容。 這木魚腦袋回到大晉之后不再是一副和尚臉,還挺有趣的。 她的確有那個念頭,讓俞華霖前往東鉞和親,只可惜她已經與玄衡達成共識,不會將俞華霖冒充他被囚之事對兩國公開,俞華霖不能再踏足東鉞。 俞靜宜登上自家的馬車,衛衡也看到剛剛那一幕,心下有些不安,長公主被迫與他做交易,心計不容小覷,保不齊會捅他一刀,他似不經意地問道:“長公主方才與你說了什么?” 俞靜宜沒有立即作答,凝眸看著衛衡的面容,衛衡被她看得心里發毛。 須臾,她笑道:“長公主說與我很投緣,邀請我去東鉞游玩?!?/br> 衛衡將信將疑,不過俞靜宜若是得知他的身份,定然不會是這樣的態度。 俞靜宜倚在他的肩頭,思考著長公主另外一段話。 她說,我很欣賞你的性子,女人不該是男人的附屬,男人都不可信,只能掌控他們。 這話透出一股暗示的意味。 俞靜宜身邊只有三個男人,她爹,她哥,還有她相公,哪一個都不曾騙過她,哪一個不可信? 對比之后,衛衡的嫌疑最大,她對俞家的兩個男人都很了解。 可衛衡為了她能夠豁出性命,還有什么比他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回到府上,青芙候在門口,道:“夫人請將軍,娘子,姑爺去看小少爺?” 孩子出事了? 三人火急火燎地前往錦和院。 炭火燒得正旺,推開房門,一股暖意撲面而來。 郭方蕊笑盈盈地對小酒罐道:“再喊一聲,讓你爹和姑姑,姑父聽聽?!?/br> 小酒罐舌頭一伸,舌尖卷了卷,含含糊糊地發出一個短音:“涼(娘)……” 小酒罐會喊人了,喊的第一個是娘。 這么一大家子人中,唯獨缺了一個娘,本是喜事,讓人尷尬。 毫無疑問,這是長公主的杰作,俞華霖臉上陰云密布,那個女人,臨走前還作了一把。 俞靜宜上前道:“小酒罐,喊姑姑?!?/br> 小酒罐小嘴努了努:“姑……” 俞靜宜喜上眉梢,衛衡跟著湊熱鬧:“喊姑父?!?/br> 小酒罐小嘴撅的更高:“姑呼……” 呼就呼吧,衛衡半分不嫌棄,將他舉高高。 俞華霖投去視線。 俞靜宜輕輕拍了一下衛衡,衛衡會意讓小酒罐面朝俞華霖,道:“小酒罐喊爹?!?/br> 在一家人的注視下,小酒罐清晰地吐出兩個字:“木魚?!?/br> “???” 眾人向乳娘投去詢問的視線。 乳娘硬著頭皮道:“長公主時常對他說,他很像他木魚腦袋的爹?!?/br> 一雙桃花眼咕嚕咕嚕地轉,不哭不鬧,隨便拿一樣物件就能自娛自樂,說他不親人吧,有人逗他,他也不煩,還知道笑一笑。 “……” 俞華霖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