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他上位了 第110節
他從那日之后,就不在過來了。就像之前一樣,整個牢籠里滿是黑暗。 沒有一絲的光。 不僅是黑暗,甚至都聽不見任何的聲響。 若是一直如此,她可能熬的下來??擅看谓裉脕碇?,同時帶來的還有光亮。 可如今卻是什么都沒有,就像是沒了全部的希望。 沈清云躲在墻角,整個人蜷成一團。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睡著了,睜眼跟閉眼都是一樣的,暗無天日。 這樣的生活就像是至于黑洞里,足以把人逼死。 可是她又不敢死, 姜玉堂太過了解她,知道她一日不知曉母親與宋行之的消息就一日不會尋死。 她只能在這里等待。 可有些等待是有時間的,她的等待卻是無窮無盡。就像是她現在這樣,不知道自己究竟要等到什么時候。 又熬了兩日,沈清云已經怎么也睡不著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睜眼還是閉眼,這種感覺太過恐懼,好像是與靈魂抽離。 等送飯的婆子打開門后,她到還是選擇了求饒。 婆子好像是絲毫都不意外,沒一會兒就送來一樣東西。 燭火晃蕩下,金鏈子泛著奪目的冷。還是上次姜玉堂給她的那條,一模一樣如今就擺在她眼前。 沈清云本以為她會憤怒,或是反抗, 可她卻是伸出了手,面無表情的接了過來。隨后親手帶在了自己的腳腕上。 當晚,姜玉堂便推開了暗室的門。 第107章 入秋 昏暗室內, 燭火微微晃蕩。 沈清云坐在床榻上,蠶絲被褥蓋在身上,雙腿還止不住微微顫抖。她深吸一口氣,扭頭看向床榻邊。 高大的身影站在床榻下, 正低頭穿戴著衣裳。這段時日來, 姜玉堂來的很是勤快。 雖還是不怎么與她說話, 但也不至于像之前那樣做完就走。有時會留下來陪她用會膳。 每當姜玉堂過來, 哪怕是再累她也不會睡。因為只要他在, 這間屋子就是亮的。 她太久沒有活在光下, 哪怕是知曉這是姜玉堂的手段, 卻還是克制不住期待他過來。 床榻邊的人已經穿戴好了,沈清云低下頭就瞧見他那下垂著的手。手掌包裹的緊緊地, 傷口還未好。 這一刀像是兩人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 姜玉堂沒再提過, 而她也沒敢再鬧。 眼看著他穿戴好衣裳像是要走,沈清云忽而伸出手將他一把揪住。 只虛虛的一下, 修長的身影就頓住了。 姜玉堂扭過頭, 朝著身后看了一眼。沈清云坐在床榻之間,一張臉上白的像是沒有血色,唯獨一雙眼睛依舊明亮。 瞧見他轉過頭,她才平靜道:“你要關我到什么時候?!?/br> 她自是知曉自己做錯了事, 只是姜玉堂總不至于關押自己一輩子。 這樣暗無天日的時日, 總要有個期限。 姜玉堂看了她一眼, 卻是不回。 沈清云一開始便想過這個結果,倒也不至于失落。 只是她抓著姜玉堂的手不放,沒等他發作,忽而又開口:“那,我的母親, 還有……宋行之到底是死是活?” 何氏雖不是個好母親,只是她畢竟生自己一場。她雖不是個孝順的,但是也不愿意何氏無辜慘死。 姜玉堂的身影轉過身,之前她開口,他總是當做聽見。如今這是頭一次回頭。 “你究竟是想問你母親,還是宋行之?” 沈清云呼吸一瞬,便聽見他問道:“我只給你這一個機會,你想好了問我?!?/br> “三——” “二——” “一——” 最后一聲剛落下,沈清云同時開了口。她對著姜玉堂的臉,同時嘴里吐出的是他最不想聽的答案:“宋行之——” 那日行兇的既是姜玉堂的人,何氏畢竟她的生母,姜玉堂不會如此不知分寸。 而宋行之,只怕是越發兇多吉少:“他的胳膊……” “對他念念不忘?”沒等她問完,姜玉堂像是忍不住,冷笑聲打斷她。 燭火晃蕩下,這張臉比冰還要冷。他那只沒受傷的手伸出來,一把掐住她的臉,說出口的話像是帶著冰渣子:“他是你的兄長,卻對你有著覬覦之心?!?/br> “自小看著你長大的人,十幾年來朝夕相處。這樣一個人卻在背地里惦記著你,你不但不遠離,卻還任由他這番,莫非你也對他有意?” 她身上分明還蓋著被褥,可渾身卻是一陣冰涼。對面,姜玉堂像是又發了狂,剛剛分明還好好的,此時卻像是被惹怒的雄獅。 哪怕是沈清云遲鈍,也感覺的到他那無聲的怒火。 “嗯?”姜玉堂冷笑:“你可還想著回南疆去與他成婚?” “聽說他可是連婚房都準備好了,如今看來倒不是他一個人癡心妄想。若不是我攔著,你兩是不是就已經回南疆成婚了!” 這段時日來,他一直忍著,如今只不過是從她嘴里吐出一個名子,姜玉堂便就徹底爆發。 沈清云感受到掐住她喉嚨的手越收越緊,有一瞬間她甚至都有了窒息的滋味。 就在她以為會這么死掉的時候,掐住喉嚨的手忽然放開。她趴在床榻邊捂著心口咳嗽,而姜玉堂就站在她身側,就這么靜靜的看著。 從這一刻開始,沈清云才察覺,面前這人是真的變了。 如論表面上粉飾的有多太平,他們之前仍是有著跨越不去的鴻溝。 “他是我兄長……”沈清云恢復過來,緩緩抬起頭。她一動,腳腕上的鏈子就微微晃蕩。 “僅此而已?!?/br> 姜玉堂收回眼神,目光落在她的頸脖之上。她素來生的白皙,頸脖更是如雪一般。 此時那頸脖上,全是他掐出的指印。 那只手蜷縮,又握緊。卻到底還是道:“你把他當做兄長,他卻不是?!?/br> ***** 姜玉堂的傷口裂開了,趙祿正看著大夫換藥。 傷口一露出來,趙祿便撇開眼神不敢多看。好端端的一個人,如今手掌卻被捅出了個窟窿,瞧著就滲人。 大夫換好藥,又囑咐了幾句:“世子的手本就受了傷,此時應當更加小心才是?!?/br> 姜玉堂點頭,讓人送大夫離開。 傷口本還在痛著,可他卻偏生不想去顧。起身走到書案邊練起字來。 之前慣用了右手,如今要換成左手。紙上字跡凌亂不堪,姜玉堂心中郁結,一氣之下反手將毛筆擲了出去。 趙祿一進門,正好被毛筆扔了個正著。他顧不得濺到身上的墨汁,趕忙走了進去。 “世子爺?!?/br> “宋行之如何了?”趙祿腳步頓住,似是沒想到世子爺會問這個。低頭琢磨了片刻才回道:“人還昏迷著呢,說是還沒醒?!?/br> 那一刀下去要了宋行之半條命,若不是人如今還昏迷著,只怕是早就將京都翻得個天翻地覆了。 可是人沒死,總有再醒的時候。 姜玉堂雙手壓在桌面上,狠狠用著力。他后悔那天心軟了,倒不如一刀下去,直接了解了宋行之。 “世子?!壁w祿生怕世子爺又傷了手,在一邊勸慰:“姑娘總有一日會想明白的?!?/br> 只是他沒說的是,世子爺這番困著人也不是法子。 人又不是鳥,哪里能一直困在籠子中。若是再關下去,只怕是早晚都要出事。 只是如今,世子爺已經魔怔了,又哪里聽的進這些。 姜玉堂傷好之后,已是入秋。大理寺之前的主事姚大人定了秋后問斬。 姚大人死后,抖露出不少冤情出來。六七個冤案接連砸下去,姜玉堂忙的抽不開身。 等事情一過,已是十月。 大理寺主事的位置到底是落到了姜玉堂的手里,他入仕不到半年,卻接連高升,如今又掌管大理寺,已是陛下眼中的紅人。 永昌侯府的地位也水漲船高,之前的那些謠言也漸漸地沒人敢去多嘴了。 秋日天爽,姜玉堂從大理寺出來坐著馬車去了一趟酒樓。雅間已經有人在等著,瞧見他推門倒是招手讓他進去。 屋子里,坐著的是久不見面的恒親王,而他身側的則是圓空大師。 恒親王之前親自上山去求圓空大師給他的人看腿,今日圓空大師下了山,卻不知為何沒有看成。 姜玉堂在恒親王對面坐下,一時也揣摩不出其用意。 倒是恒親王瞧見他倒是笑了笑:“不過幾個月不見,倒像是變了個人,沉穩了太多?!?/br> 今日他在金鑾殿上遠遠看見姜玉堂時還嚇了一跳。這人與之前在寺廟中見過的簡直是判若兩人。 渾身那最后一絲少年氣息都消磨褪盡,如今的姜玉堂可謂是內斂沉穩。 他看后卻沉默了許久,因為這時的姜玉堂太像一個人。 “前段時日出了躺京都,你的事大大小小也算是聽了一些?!标愮褡源蚧亓司┰诰┒冀y共也沒呆幾日,聽聞他前段時日去了揚州,說是去尋人。 一去便是好幾個月不回來,可把陛下氣的不輕。 可這位爺那可是無拘無束慣了的,這天地間哪里有人治的了他?下揚州就下揚州,只讓人眼皮子放亮堂一些,別觸了他的眉頭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