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他上位了 第109節
“刺下去啊?!比绫粯拥难凵衤湓谒砩?。 薄唇里吐出來的全然都是嘲諷:“刺下去啊,不敢嗎?”輕蔑的眼神之下,顯得對方卑微又懦弱:“你要一早想死,就不會等到現在?!?/br> 他起身,抬起手快到不可思議。沈清云幾日不進食,虛弱到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 姜玉堂冷笑著,輕輕松松就制服了她。抵住頸脖的手被他一把握住,掰開她的手指從她掌心里一點點奪走。 沈清云如何掙扎都沒,任由自己如同砧板上的魚rou。 鐵片被他拿在手心里,姜玉堂上下端詳了幾眼:“就憑這個便想威脅我?” 沈清云被他單手控制住。 看著他那冰冷的臉上滿是輕蔑,看著他隨意把玩著自己似作救命稻草般東西。 隨后輕笑了一聲。 下一刻,他整個人忽而就變了:“你對準的不該是自己的喉嚨?!?/br> 姜玉堂眼神往下,漆黑的眼神里是掩蓋不住的戾氣:“你該對準的是這里?!?/br> 怒喝之下,他整個人猶如發了狂。 剛剛還滿是平靜,可此時卻猶如變了個人,漆黑的眼里滿是腥風血雨。他捏住她的手掌,強迫她將東西握住,尖刀對準自己的臉:“你不是恨我嗎?” “來??!往這里劃!” 那塊鐵已經被她磨的尖銳,輕輕一劃就能在手上留下一道傷疤。沈清云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他握住,如何掙脫都掙脫不開。 “不??!”那尖銳的頂端已經對準他的臉頰,似是下一刻就要在那張臉上劃下一道劃痕。 “殺了我!你就能走!”冰涼的語氣像是一條毒蛇,里面裝滿的是滔天的妒意:“只要你敢刺下去,我就放了你?!?/br> 沈清云看著那張熟悉的臉,身子顫抖著如同秋日里的楓葉:“不!” 她會瘋!她會瘋! 她看不了這個??!這張臉幾乎一模一樣,這是沈少卿在這個世上留下的唯一的念想了。 親眼看著這張臉在自己眼前消失,無異于讓沈少卿在她眼前死去。 她掙扎,痛哭,卻還是擺脫不開。 “不?。?!”她放聲大喊,哭的幾乎斷氣。 可他依舊毫不手軟,握住她的掌心對著自己的臉上劃了下去。鮮血從他掌心中往下滴,聞到那血腥味那一刻,沈清云瞬間想到了死。 沒有了。 “什么都沒有了?!?/br> 她最后一點念想也從他手里親自剝奪掉…… 沈清云甚至都不能克制住后牙槽的顫抖。 鮮血擁入她鼻尖,一只手伸出手掐住她的下巴。鮮紅的血黏在她的臉頰上,她抬起頭看見的卻還是一張完整的臉。 “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在乎這張臉啊?!?/br> 鮮血濺到他臉上,姜玉堂附身而下,滿是殘忍的道:“這是你自己選擇不走的?!?/br> 沈清云渾身顫抖著被他抱入懷中。 身體好久之后才有了反應,她顫抖著想掙扎,抬起手目光往下,卻是被驚嚇到頓住。 姜玉堂一只手抱著她,另外一只手垂在身側。 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掌心一滴滴往下,那只磨的尖銳的鐵勺此時還插在他的掌心里。 姜玉堂那只被世人夸贊過,騎馬、射箭樣樣第一的手,此時卻被捅了個對穿。 一股寒意從腳底一直涌入心口。 等過了好久,沈清云才明白,他廢了一只手。 第106章 金鏈 沈清云依舊被關了起來。 那道大門開敞著, 而她就坐在床榻上,卻是如何也動不了。進來三五個婆子,點著燭火又重新去翻屋子。 而罪魁禍首正站在她面前, 手里拿著條金鏈子。 他那只受傷的手還未處理, 明目張膽的就暴露在她眼前。好像再提醒她,若是她在不聽話,下一刀對準的必然就是自己的臉, 這個念頭只需一想, 沈清云依舊一陣后怕。 姜玉堂剛剛是認真的,那一刀他下了狠勁。若不是最后拿一下收住了,這一刀就是落在了臉上。 而不是在他掌心里。 足以見得,如今的他有多瘋狂。 而面前,姜玉堂舉著手里的金鏈子走了上前。那鏈子足足有手腕那么粗。他掌心的傷口還未處理,純金的鏈子被他拿在手上, 卻依舊面不改色。 他走上前, 靠近, 隨后彎下腰。 那鏈子就像是毒蛇, 沈清云分明只是看著,整個人就在顫抖。 他手舉著鏈子,對著她的手腕比了比, 似乎是再考慮哪里合適。 那鏈子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所到之處沈清云渾身都在顫抖。 察覺到她的害怕, 姜玉堂才算是滿意了。最后將目光落在她的腳上。 “伸出來?!?/br> “不……”意識到他要做什么, 沈清云瘋狂搖頭。她已經被他關押了, 若是還被捆住, 那與畜生又有什么區別。 “你太不聽話了?!?/br> 面對她的反抗, 此時的姜玉堂顯得格外鐵石心腸。不, 也許他一早就是這樣一個人,只不過,當初的美好之下,掩蓋了他的本性。 可如今他毫不掩飾,也許這才是他真實的樣子。 “你已經不值得我信任了?!陛p輕松松的一句話,就徹底擊垮了沈清云的理智。 她發現自己如何掙扎都是無用,這一刻再堅強也只有無聲落淚。 姜玉堂伸出去的手似乎是被她的淚給燙到了,意料之外中他居然停了下來。 “這么不想嗎?”他看著沈清云的臉,嘴里卻還是道:“可是做錯了事情卻是要有懲罰的?!?/br> 此時沈清云還沒察覺到這句話的意思,只是期盼他收回手。 而姜玉堂也如她所愿,就像是被她的眼淚打敗了一樣,放下手中的鏈條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 沈清云看著他的背影。哪怕是此時她依舊被關押在這里。卻還是深深地動了口氣。 姜玉堂立即就跟了上前,趙祿立即就跟了上前。 “姚大人回了府就立即收拾東西,怕是想連夜逃走……” “太子爺派了不少人過來問話,讓世子爺今晚務必過去……”趙祿一面跟著上去,一邊喋喋不休的稟告著。 姚大人便是大理寺之前的主事,許多案件都是經他之手。這么些年,含冤入獄的人不知多少,姚大人卻是憑借這些賺得個盆滿缽滿。 直到姜玉堂入了大理寺,一舉洗刷之前的幾場冤屈。惹的那位姚大人急跳腳,這才露出了破綻。 今夜本是捉拿葛宏盛的最好時機,當時太子爺可是也在。世子就這么走了,太子殿下的臉色可是難看的緊。 “要不要奴才……”趙祿話說到一半,忽然停頓住。他看著姜玉堂的手就像是在看鬼一樣。 姜玉堂的那只手垂在身下,血液已經不流了,只是那鐵片還插在掌心里。 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那只手就像是被捅了個對穿。趙祿一肚子的話忽然被掐住,膝蓋都是軟的。 眼前黑了黑,隨即整個人才反應過來,立即往外跑去:“奴……奴才去叫大夫來?!?/br> 貼片從掌心中被拔出去那瞬間,姜玉堂坐在椅子上,眉頭都沒皺一下。 反倒是一邊的大夫,戰戰兢兢的,嚇得不輕。 趙祿眼看著傷口包扎好,這才有膽子敢說話。他湊上前,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夫,我們主子的手如何,可……可是保住了……” 這一刀捅的實在是太深了,差一點點兒就要通了個對穿。好好的手上如今有了個窟窿,想想也知道這是常人難以忍受的痛。 可姜玉堂依舊面無表情,就好像那不是自己的手一樣。趙祿看著卻心下越發顫抖。 他跟了世子這么長時間,自以為了解世子爺的為人??扇缃窨匆娺@個樣子,他從不知道世子爺這樣瘋癲。 “不好說?!贝蠓蛞彩怯幸淮斡龅竭@種情況,早就嚇得一身的冷汗出來。 對方的來頭太大,他更加是不敢輕易的去說。躊躇了好久,才敢開口:“手和別地地方都不一樣,手掌上太多xue道了。如今傷口雖是止住了血,可日后怎么樣就要看恢復的如何了?!?/br> 趙祿下意識的往世子爺那兒瞥了一眼。 姜玉堂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仿若說的不是他一樣。此時察覺到目光,卻還淡淡道:“還請如實說吧……” “恢復的好的話,日常生活是沒有問題的?!贝蠓虻奈瘢骸爸皇侨蘸竽切T馬,射箭等太高難度的事,怕就是不能做了?!?/br> “握筆呢?”姜玉堂倒是很冷靜,像是一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他舉起自己的掌心,平靜的有些異常。 大夫的呼吸忽而一瞬,他自然是認識面前的人的。當初狀元游街何其的風光,這人當時就坐在馬背之上。 年少驚人的狀元郎,整個京都只怕是無人不曉。 可是如今這只手…… 大夫不敢抬起頭,只在小的聲音里都夾著幾分可惜:“怕是……怕是不能了?!?/br> 分明是個讀書人,如今卻是握筆都艱難。從今往后,又算什么讀書人呢? 姜玉堂片刻之后才反應過來,他點了點頭,隨后舉起自己的掌心,對著燭火看了許久。他似是沒想到事情那么嚴重,但面上也沒有多么的后悔。 這一刀遲早是要刺下去的。 不是在他的臉上,就是在他的心里。 從他想對沈清云做這些事開始,他就注定了不會全身而退??傄檬裁磥砹糇∷?。什么都好,只要能將人留下來。 如今,只是一只手而已。 沈清云在第三日后才感受到姜玉堂說的責罰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