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他上位了 第62節
趙祿瞧見他這幅模樣嚇得不輕,立馬跑出去找人去尋大夫。 大夫說膝蓋傷了不能動彈。 下午的時候來了消息,侍衛跪在地上道:“有輛馬車帶著個青色長袍的男子去往揚州方向?!?/br> 姜玉堂聽到消息立即就起身:“備馬,我親自去抓?!?/br> 趙祿嚇了一跳,看著他的膝蓋跪在地上勸:“這……這萬萬不行啊?!?/br> “世子爺您這腿還要不要了?!?/br> 然而姜玉堂這個時候哪里聽得進這些?他迫不及待的上了馬,恨不得立即就將人抓回來。 胸口中那股暴怒正在一點點放大,拿著韁繩的手背青筋暴起。 他不知道自己抓到她之后會做些什么,總歸不會是好事,他要讓她知道自己是誰的人,讓她日后再也不敢逃! 姜玉堂一揮馬鞭,雪下的越發大了,幾乎吞沒了馬蹄。他趕在天黑之前出了城,冒著大雪趕一夜才追上那輛馬車。 可里面的人卻不是沈清云。 侍衛們將人拉出來后,他便失望的閉上了眼睛。里面不是沈清云,是個穿著淡青色長袍的陌生男子,瞧見他帶著人馬嚇得屁滾尿流。 跪在雪地中一個勁兒的求饒:“軍爺饒命,是有人讓我穿著這衣裳去揚州的……” 趕車的小廝也什么都不懂,跪在雪地里嚇得半死。 身后,侍衛稟報:“在潮州方向發現一個帶著青衣男子的馬車……” “世子,東部方向也有………” 姜玉堂坐在馬背上,拿著鞭子的手一點點松開。 她真聰明,策劃的一手好計謀,費盡心機只為離開。 跑了一夜的人再也支撐不住,姜玉堂坐在馬背上,閉上眼睛從馬背上滾了下來。 *** 那場雪下了好幾日才停,今年的春節永昌侯府過的有些低沉。姜世子大病了一場,直到除夕夜人才從床榻上起來。 外界隱有傳聞,說是姜世子得罪了太子爺這才被罰。且還有人稱,太子放下口諭,要罷他的官職。 傳言真真假假說不清楚,但姜玉堂消瘦了不少是真的。除夕晚宴中隔著人海遠遠張望了一眼,人足足瘦了一大圈。 趙祿把馬車停下來,姜玉堂進了東宮。 如今整個京都都在傳,說他得罪了太子爺。如今去東宮,倒是沒那么顯眼,知曉的人大概會以為他是來求饒的。 到了書房,守門的太監讓他在門口候著。姜玉堂站在廊檐之下,風雪卻是未停。 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才瞧見門被打開。從里面走出個嬌俏可人的女子來,身上罩著斗篷,瞧不清楚模樣,但低頭的時候面上羞紅著,嘴唇水艷動人格外的招眼。 太子身邊的貼身總管王公公親自護送她出門,走的時候還彎腰撐著傘,一臉的小心翼翼。 姜玉堂瞥了一眼,沒再多看,跟著太監進了書房。 太子爺最近心情很是不錯,他隱約聽聞說是在揚州帶回來個女子,太子爺最近正稀罕。 能進太子書房的,這個東宮加上太子妃都沒幾人。想來之前從他面前走過的那個便是。 只是不知,這女子能受寵到幾時,畢竟女人都是沒心肝兒的,無論對她們如何,她們一樣會跑。 姜玉堂不知想到什么,下垂著的眼瞼暗了下來。屋內,太子正在喝茶。太子爺生的很好,一張臉俊美的宛若謫仙。 平日里溫潤儒雅,素來不喜那些事兒,只今日,眼尾中透著一絲不同。 待瞧見姜玉堂,懶洋洋的透笑了笑,開口的聲音帶著一絲暗?。骸白屇悴榈氖履悴榈脑趺礃恿??” 年后開朝,三月就要春闈。 大批學子趕入京都,只為求取功名。而沈陸兩家幾乎是門庭若市,不少學子還未參考,就開始投靠沈陸兩府門下。 姜玉堂將這幾日查到事一一告知,又說了幾個與的沈陸兩府交好的學子名字。 屋內一時安靜的只有說話聲,等他說完,太子茶也喝完了。 茶盞放在桌面上:“你喜歡的雪芽春,嘗嘗?” 王全眼尖兒,立即捧來茶盞,姜玉堂喝了一口,又聽太子道:“這幾日你多去走動,盡量與人打好關系?!?/br> 他邊說邊寫了幾個名字,全是這段時日投奔陸府的。 姜玉堂一一記下,點頭。 太子放下筆,忽然又道:“你要找的那人還未找到?” 他也是好奇,多嘴一問。 前段時日姜玉堂還說他要娶妻,硬著頭皮挨了一百鞭子都要把與趙家的婚事給退了。 打了八十三鞭人就沒了半條命,想著他竟如此喜愛那女子倒是不如成全。 哪知之后病了一場,好了之后再也不提要娶妻的事了。 他覺得奇怪,派人查了查,才知道那姑娘居然跑了。 跑的無影無蹤,連著姜玉堂都尋不到蹤跡。 姜玉堂從東宮出來,趙祿趕著馬車卻沒去侯府,停在了朱雀橋。 面前的寒風中,棗樹下哪對瞎眼瘸腿的夫妻還在賣著豆花兒。 姜玉堂坐在馬車上,眼睛漸漸的閉起來。 太子問他人找到沒,他沒回。 是因為真的找不到,沈清云就像是從這世間消失了,什么都沒留下。 第59章 考生 馬車停在暗處良久, 直到天黑了才回去。 接下來幾天,姜玉堂開始接觸這屆考生。才剛過完年,街上還有春節后的喜氣, 四面八方入京的一日比一日多起來。 每三年的這時候, 京都的酒樓就開始爆滿, 連茶樓都是人滿為患。京都有一家狀元樓, 一到科舉年年漲價, 考生卻是塞銀子也要住進去, 就為了這樓十幾年前住過一位狀元郎,圖個喜慶。 姜玉堂一出現, 便是這屆考生們爭先恐后討好巴結的對象。 他本就是永昌侯未來的小侯爺,出身高貴。何況,這位姜世子三年前可是連中兩元,傳聞當初若不是他生病, 當年的狀元如今還不知花落誰家。 但也有人對此反駁的,說是姜玉堂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當年他就是考不上這才不去參考,故意稱自己生病, 其實是慫了。 要知道,當年的姜世子可才十七, 自開朝以來幾十年, 可從未見過十七歲就考中的,想來就是考不過的幾率更大一些。 只事情的真真假假, 除了姜玉堂自個兒誰也說不清楚。 但這樣一個人, 若是能有幸得他提點兩句,可勝過自己私下讀不少書。 而姜玉堂也在其中接近了太子讓他注意的幾個人,其中蘇青、宋賀州,劉映陽三人在會試中名次都不低。 姜玉堂幾番打聽, 才知曉這幾人家中非富即貴。 蘇青的祖父為蘇州最大的絲綢商,家中金銀珠寶堆積如山,乃是富甲一方。而宋賀州,劉映陽兩人,一個家中二叔管理漕運,一個jiejie是當朝太子的妾室。 姜玉堂聽到這兒的時候,特意往劉映陽那兒看了眼。這屆考生中,當屬這位劉映陽生的最為不錯。 唇紅齒白,光是穿著一件長衫站在那兒就是格外的吸睛。 想來他這位在東宮當侍妾的jiejie也很是漂亮。 見姜玉堂打量自己,劉映陽明顯有些不自然,微紅著臉有些猶豫:“我jiejie才剛入東宮沒多久,算不得受寵?!?/br> 看來這段時日旁人逮著就是問他這個,以至于不用人開口自個兒就主動吐露。 且說這話的時候一直低著頭不敢看姜玉堂,想來是惦記著姜玉堂得罪過太子的謠言,對他的示好想靠近又有幾分不敢。 姜玉堂倒是看見了當做沒看見,之后接連幾日都與考生們在一起,吟詩作對,又或者是替人解惑,點撥點撥他們的文章。 他用詞犀利,常常一句話就能讓人豁然開朗??忌T馬上就要開考,如今碰到他自然是如獲至寶,不愿錯過。 每當他一來,四周都圍滿了前來求問的人,只蘇清、宋賀州、劉映陽這幾人依舊顯得不冷不熱的。 姜玉堂將這些原封不動的稟告給太子。 “你覺得是因為什么?”太子今日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衫,正站在錦鯉池邊喂錦鯉。 那雙眉眼間像是帶著笑,卻又淺淺的笑意不達到眼底。 “要么是對自己極為的自信,不屑于聽人解答?!苯裉谜f到這兒,眉眼中又溢出一絲諷刺:“要么就是有什么法子,保證這次科舉能考得名次?!?/br>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這點好,太子輕笑一聲,又問:“這些都是猜疑,最關鍵的是找到證據?!?/br> “若你,你該如何?” 姜玉堂沒說話,只走上前,接過太子手中的魚食全部倒下去,一池子里的魚兒爭先恐后的涌上來。 除了這一塊地方,四周的水全都清了。 姜玉堂看著那沸騰的一塊地方,淡淡道:“要想查清背后的貓膩,首先就要舍得拋下魚餌。動靜一大,渾水翻滾。誰是干凈的,誰貪了東西一覽無遺?!?/br> 太子看著沸騰起來的錦鯉池,呆愣住片刻隨后笑了。 他從袖口中掏出拍子,細細的擦著手指,隨后才道:“孤懷疑背后有人販賣試題?!?/br> 太子說這話的時候,眼眸之中一片寒光。 寒門子弟本就難以出頭,科舉乃是這些人唯一的出入,多少人寒窗苦讀十余載,就為了奪取一個功名。 而世家子弟們從出身下來就享受最好的,能擁有最優秀的老師,最好的教導??捎械娜似约翰豢吓s又要從中做手段,把這唯一的機會都要奪走。 朝中貪污之風盛行,科舉**墮落,若是長期以往下去,這天下不知是誰的天下,這百姓,只怕是一輩子都沒出頭之日。 姜玉堂明顯也意思到這點,或者說知道太子讓他此次去的目的。 他從東宮出來,心中還是震撼跳動。 坐在馬車上,四周一片昏暗,他想到了他舅舅沈少卿。 當年,沈家逼他去南疆,是存著要他死的心思。沈少卿在南疆這么多年,從未打過沈家的旗號謀得一點私利。 從一個小小的士兵,到最后成為南疆的戰神,一路流血流汗靠的自己??删退闶侨绱?,卻還是慘遭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