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他上位了 第5節
書房內,姜玉堂正在處理公務。永昌侯鎮守邊疆,常年不歸。整個侯府大大小小便交到了姜玉堂手中。 他抬手翻著卷宗,手邊書案上擺著一張輿圖。趙祿低頭進來時候,眼神在那輿圖上瞥了一眼,這才道:“世子?!?/br> “表少爺在門口候著,說是要見世子?!?/br> 姜玉堂擰著眉,抬起頭時還仔細回想了一下,這位表少爺是誰。 腦子里剛閃過一個人影,下一刻臉立馬就黑了。本低著頭抬起來,他緊擰著眉心呵斥:“大半夜,她來做什么?” 趙祿一時沒想到如何回。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這天也不是特別黑啊。這個時辰剛好用晚膳,再說了,兩個大男子,怕什么。 他抬起眼簾,問越發小心翼翼:“那世子,您這是見還是不見?” 姜玉堂低著頭,將手邊寫有南疆兩個字輿圖合上了。這才抬起頭淡淡道:“讓人進來吧?!?/br> 沈清云低著頭從門口走了進來,瞧見那熟悉身段,姜玉堂難得晃了會神。 她生白,低著頭從月色下走進來時候,叫人一眼就注意在她身上。眉目精致好看,單單一張臉比月亮還要奪目。 況且,幾次見她都是一身淡青色衣裳,連夢中都是一樣。好看是好看,但卻是讓人分不清夢與現實。 姜玉堂自打要決定讓人離開,看向她目光就坦蕩多。那只不過是個夢,再說了,她左右都是要離開。 她從府中消失,日后他們再也不會有交集。 那目光清清淡淡,眨眼又落在了她臉上。姜玉堂等人進門之后,才問:“這么晚,你過來可是有事?” 沈清云站在屋中央,抬起頭,露出一張臉。 巴掌大臉上,那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光芒閃閃,耀眼又奪目。眨也不眨,只盯著他瞧。 姜玉堂:“……” 她一個女子,膽子怎么這番大? 姜玉堂擰著眉心,硬生生挪開臉:“若是無事,讓趙祿送你回去?!鄙蚯逶凭驼驹诖蟮钪醒?,臉也正對著他。 聽見那話之后,那雙眼睛里光像是瞬間就消失了。她站在原地,姿態與剛剛相比無半分變化,可偏偏就是讓人覺得冷漠了些。 姜玉堂就坐在書案后面,眼神清清冷冷。 沈清云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又眨了眨眼睛。她低下頭,在袖中尋著什么。忽然就抬起頭,走了上前。 清冷著一張臉,半分表情都沒有,卻徑直走到姜玉堂旁書案邊,然后——停下。 修長如玉手指伸出來,她從懷中拿了個小瓷瓶放在了書案上。 姜玉堂:“……這是什么?” 他目光從她臉上,又看向了書案上。白玉瓷瓶半個巴掌大小,瞧不出什么玩意兒。 “安神丸?!?/br> 沈清云站在他身側,低垂著臉,眼睫微微顫動。白日里,她說話時聲音清潤,配上她那拒人于千里神色??v然生貌美,可也不會讓人察覺是個女子。 可如今,她站在他書案旁。 白玉一般臉上映著燭火,說話聲音小小兒。無端就透出幾分乖巧來。 姜玉堂眼簾閉了閉。 許是因為在夢中他欺負了她,縱然知曉是個夢,可對她還是比常人多了份耐心。 “讓趙祿送你回去?!?/br> 沈清云靠他近了,低頭看著他眼神微微出了神。她點了點頭,聽話往外走??刹艃刹?,身子就是一軟。 “表……表少爺?!壁w祿立馬沖上前,想要扶人。 可手還沒碰上,卻見世子爺擰著眉,額頭青筋暴起,一臉煩躁。 人卻是站起來,伸出手,將暈倒沈清云穩穩接住了。 第6章 南疆 趙祿跟在身后,瞧見表少爺被世子抱著,湊上前想去幫忙:“這是怎么了,好端端兒,人怎么就暈了?!?/br> 姜玉堂擰著眉,躲開他手:“你別碰!” 趙祿伸出去手僵在原地,立馬不敢再繼續往前湊了。他跟在世子爺身后,看著將人抱到了里屋。 聽雨軒不大,平日里大多時候只當做書房。最里面一間里屋是平日里世子睡,此時只能將人放在了這兒。 趙祿跟在身后,看著表少爺躺在世子墨玉床上,一雙眼睛瞪老大。 世子爺最是不喜歡旁人動他東西,平日里飲食起居更是由他一手安排。這番由世子親自抱著,且還睡在世子床榻上,這位表少爺可還是第一人。 乖乖……他嘴巴長大大,瞅著床榻上表少爺,這生好就是不一樣。 “拿我帖子去宮里請位太醫來?!?/br> 姜玉堂瞥了一眼床榻上,他從抱住人開始,緊擰著眉心就沒下來過。 與上次相同。 他剛碰上人開始,腦子里就那些畫面就止都止不住。他就像是個局外人,看著腦海中自己如何沉淪。 知曉掙扎無用,更重要是,他要弄清自己為何會這樣。自從上次昏迷之后,為何會夜夜夢到她,為何會一碰到她,自己就會想到那些事。 這回他沒躲,寬大掌心握住她手腕,他閉上眼睛,任由自己‘入夢’。 …… 熟悉感覺襲來,與上回卻是不同,不是那輛車廂寬大馬車。青天白日之下,四周一切都是姜玉堂所熟悉。 這是永昌侯府后花園。 假山之后,傳來細微聲響,他腳步由不得自己,走了過去。 許是白日,這一回他看越發清楚,是他自己將人壓在假山上。她兩只雪白手臂虛虛搭在他頸脖上,仰起頭,一張臉上滿是淚。 而他自己,衣袍都未曾解開,卻仿若是失了魂,緊緊掐住她腰,不肯松手。 他真是個畜生! 姜玉堂趕忙松開手,腳步連連后退了兩步,額間一片薄汗。 他在原地平息了許久,才去看向床榻上。沈清云閉著眼睛,睡著了。那雙眼睛睜開時候,漂亮如同月牙,可大多時候里面總是浸著淚。眼圈紅紅,掛也掛不住。 對待旁人倒是清冷要命,可對他便只會哭。 直到趙祿帶著太醫進來了,姜玉堂黑沉著一張臉,眼神才硬生生從床榻上挪開。 “世子放心,無大礙?!碧t檢查了一會兒,才道:“不過是喝了些酒,不勝酒力,醉了過去?!?/br> 他從里屋退出來,瞧見坐在太師椅上世子,又道:“這位少爺身虛,體弱,怕是夢魘多時,久未安眠過了?!?/br> “如今喝了些酒,醉了一場,最好還是讓人好生睡著,莫要打擾了?!?/br> 姜玉堂斜靠在書案后,一雙眼簾漆黑一片,聽見夢魘二字后,眼中神色深了深。 “我知道了?!彼_口,聲音有些沙啞。揮了揮手,又想起什么,讓趙祿將桌面上白瓷瓶遞了過去。 太醫瞧了兩眼,便笑道:“這是上好安神藥,世子這幾日睡不安穩,用這個正是恰當?!?/br> 趙祿送太醫出門,等進來后,瞧見世子站在書案后。 他手中握著表少爺給那白瓷瓶,漆黑眼簾半垂著,不知想些什么。片刻之后,又放回了原地。 趙祿眼神一顫,趕緊低下頭。 姜玉堂抬腳便往外走,道:“等人醒了,送人回去?!?/br> 出了聽雨軒門,外面月色皎皎,微風習習。姜玉堂腦子里也清醒了,那些畫面閃過,他清醒意識到了其中不同。 馬車里是冬日,可剛剛夢里兩人卻是穿著夏裝。 夜晚天一片悶熱,蟬鳴聲響起。 他想起夢中自己與她在假山后涼亭中糾纏,眼眸中漸漸浮起一片冰冷。他不是那樣**熏心人,縱使喜愛,也不會青天白日就在涼亭之中。 如今仔細一回想,夢中兩人面上都帶著不自然潮紅。 像是……被下了藥? 姜玉堂瞇了瞇眼神,近日里他這些奇怪病癥可是因為這個而起? 那她呢?夢里,她雙手勾住他脖子,看向他眼神卻是一片沉淪,他若是被下了藥?那她呢? 是清醒陷入,還是真像她夢中眼神一樣。 眼簾閉上,姜玉堂似乎還能看清她那雙眼中深情,一片心甘情愿。 冷笑一聲,姜玉堂闔上冰冷眼神,身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沈清云第二日醒來,快午時了。 陌生床榻上涌來一股紫檀香,她一時不知曉自己在哪。 外邊兒趙祿聽見動靜,倒是趕緊就進來了。瞧見床榻上沈清云,笑著道:“您可算是醒了,都睡了一整天了?!?/br> 世子對這位表少爺態度不一般,趙祿作為奴才,自然不敢拿喬。鞍前馬后伺候著:“表少爺放心,世子爺吩咐過,昨晚事府中上上下下無人知道?!?/br> 沈清云坐在床榻之上,清冷臉上沒什么表情。 聽見世子兩個字后,那雙眼中神情反倒是越發冷了些。 趙祿站在一邊瞧著,不敢得罪人。利索說了幾句,趕緊出去了。 又叫了兩個丫鬟進去伺候。 沈清云沒留下來用膳,衣裳穿戴好便走了,身后,趙祿如何勸都留不住。 “表少爺沒留下來用膳?!?/br> 趙祿可忙死了,他揣摩不好世子意思,只好事事都去匯報:“表少爺起來,一大早面色清冷很,奴才攔不住?!?/br> “隨她去?!?/br> 姜玉堂坐在書案后,抬手揉了揉眉心。他看著手中信封,面色有些為難。上面寫著,是沈青云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