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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聽月快速瞥了眼他的身體,臉上燒得更紅,明眸水光瀲滟,半信半疑的語氣,“哼,誰信你的鬼話?!?/br> 趙景恪明白她在說什么,面色略有些尷尬,熱意攀上耳根。 以前她從未主動靠近過他,他難免意動,有些事他也控制不了。 趙景恪深呼吸了幾下,稍稍平復過速的心跳,起身離開她身旁。 站在床邊,趙景恪眸光專注地望著她,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說道:“月兒,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br> 盛聽月故意偏過頭不理他,他又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他走后,盛聽月躺在床上,望向頭頂的床帳,微腫的紅唇張著,氣息久久沒有平靜下來。 她今日主動靠近趙景恪,一方面存著賭氣的心思,另一方面,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必須得出府。 過不了多久就是祖母大壽,到時候盛秀竹肯定會去,盛聽月非得抓住這個機會找她報仇不可。 可她現在不能出府,沒辦法出去打探消息,說不定連祖母大壽那日也出不去。但是等祖母過完壽,盛秀竹又會離開京城,到時候就抓不到她了。 可惡。 都怪趙景恪這個色..欲熏心的混蛋。 好端端的,他怎么會突然對她起了色心? 盛聽月越想越氣,把另一只軟枕也從床上丟了下去,跟那床丟在地上的孤零零的被子作伴。 自從那日之后,兩人好幾日都再沒見過面。 直到這日,趙景恪下值回來,像往常一般詢問趙濟,盛聽月今日的動向。 “夫人今日又鬧著要出去,還、還罵了您一頓?!?/br> 趙景恪對這件事已經習慣了。 他一日不肯放盛聽月出府,她便一日不讓他安生,每天都換著花樣罵他。 “還有呢?”趙景恪問。 “夫人像往日一樣撫琴作畫,賞花喂魚,還讓院子里的婢女唱戲給她看?!?/br> 趙景恪眸光柔和下來,問道:“可知道她畫了什么?” “聽下人說,夫人每次作完畫,都會用茶水潑了,不知道畫的什么?!?/br> 趙景恪微微頷首,沒再繼續問下去。 不知不覺中,走到了垂花門下。若是轉個方向,便能去后院。 趙景恪想去后院看看盛聽月,可又擔心月兒不想看到他,去了反倒會惹她心煩。 就在趙景恪遲疑猶豫間,小廝來報,說寧遠侯夫人來了,正在花廳等候。 聽見這個名字,趙景恪眸中戾意一閃而過,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他朝花廳的方向走去,想先把這些煩心事處理了,再去找盛聽月。 剛走進花廳,坐在圈椅里的婦人便陰陽怪氣地道:“趙大人,你可真是讓我好等啊?!?/br> 趙景恪站在花廳中央,淡漠地問:“侯夫人前來趙府,所為何事?” 他是侯府庶子,侯夫人自然不是他的親生母親。 且侯夫人性子尖酸刻薄,從前在寧遠侯府時,趙景恪沒少受過侯夫人的苛待,過得比下人都不如。 “我這次來,是給你帶了個人?!焙罘蛉苏辛苏惺?,從身后領來一位清秀少女,“這是我娘家侄女,性情淑雅,自小當掌上明珠似的培養,可不比那盛府的姑娘差?!?/br> 少女用帕子掩著臉,含羞帶怯地看了他一眼,愛慕之意藏都藏不住,明顯是極為歡喜的。 趙景恪卻看也沒看那女子一眼,“侯夫人若是無事,便請回吧?!?/br> “我知道你不待見我這個做母親的,我也沒想在你這地方兒多待,把人領到后院,我這就走?!焙罘蛉朔畔虏璞K,不肯拿正眼瞧他,仿佛說這些話多紆尊降貴似的。 她心里的確看不起趙景恪,當初地位卑賤,人人可欺的庶子,誰能想到他居然加入了昭鏡司,還數次立下大功勞,得了圣上青眼,眨眼間就飛黃騰達。如今整個昭鏡司都在他的掌握之下,滿京城都忙著巴結這位新貴,誰敢惹他。 只是侯夫人心里再別扭,被寧遠侯催了又催,也只能拉下臉來走這一趟。 她娘家侄女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嫡女,配給趙景恪做妾,真是便宜他了。 趙景恪懶得與她多費口舌,直接沉聲吩咐:“趙濟,送客?!?/br> “是?!?/br> 侯夫人還在想,花廳里只有她和娘家侄女,趙景恪送的哪門子客?就見趙濟朝她走了過來,態度看似恭敬卻透著堅持,“夫人,請吧?!?/br> “趙……大人,你什么意思?”侯夫人不服氣地站了起來。 她是想直呼趙景恪名姓的,可到底是畏懼他如今的權勢,沒敢喊出口。 趙景恪冷聲開口,話卻是對府中下人說的:“從今往后,別什么阿貓阿狗都往府上領?!?/br> 花廳里的下人戰戰兢兢跪了一地。 趙濟領著人要將侯夫人趕出去,氣得她不顧體面地大聲吵嚷,聲音尖利得讓人心煩。 “你敢把我趕出去?我可是你的母親!” “月娘兩年來都無所出,難道你一輩子都守著她一個人過不成?” “我這也是為你好,納外人為妾,哪里比得上自己人知根知底?我娘家侄女,即便是嫁給官宦人家當正妻也是當得的,愿意委屈自己給你當妾,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聽見她指摘盛聽月的不是,趙景恪面色愈寒,毫不留情地開口:“丟出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