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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景恪停在她面前,抬起手,想要輕撫她的面頰。 不出所料,還未碰到便被她迅速躲開。 趙景恪掩下失落,柔聲安撫道:“你不愿意,我就不碰你,可好?” 盛聽月目光審視地望著他,像是在揣度他的話可不可信。 可能是他溫柔的語氣,讓盛聽月誤以為他現在很好說話,她連忙提出:“那你放我出府?!?/br> 趙景恪微不可察地輕嘆了聲,還是之前那套說辭:“月兒,外面人事復雜,你安心待在府里不好嗎?” “那你怎么不安心待在府里?”盛聽月語氣不善地反問。 趙景恪怔了一下,而后不自覺地彎了彎唇,“你若是想讓我留在府里陪你,明日我便不去昭鏡司了?!?/br> “誰要你陪?!笔⒙犜職獾靡а狼旋X,別過視線,不想看他。 趙景恪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不敢挨得太近,隔了約莫一臂的距離。 他怔怔地望向她的側臉,暈黃的光線下,她的臉頰如凝脂一般細膩瑩白,小巧的耳垂如粉玉,只是因著怒意微微染上了紅,幾根散落的青絲在耳邊輕輕搖晃。 正在趙景恪仔細打量她的時候,盛聽月忽然轉回頭,朝他撲了過來。 “月兒……”趙景恪下意識喊她,之后唇上落下一抹溫軟,剩下的話被堵在了口中。 他先是不敢置信,恍然還以為自己在夢中,后來察覺她主動探入,這股情緒漸漸被濃烈的驚喜所取代,眼眸亮得驚人。 月兒終于肯接受他了嗎? 盛聽月坐在他精瘦的腰腹間,閉著眼,胡亂又笨拙地親吻他,帶著些發泄的意味。 趙景恪的嘴唇不小心被她撞了下,疼得發麻,可胸臆卻被從未有過的喜悅和滿足填得滿滿當當,心跳怦然有力。 他的手掌輕柔地托在她頸后,不甚熟練地小心回應她。 細密的呼吸交錯間,他溫柔又虔誠地,一聲聲喊她的名字,嗓音微啞,“月兒,月兒……” 盛聽月濕潤的眼睫顫動,小手攀上他的衣襟,如靈巧的魚兒一般作亂。 趙景恪的呼吸和心跳都亂了節奏,耳尖發燙,眸中不自覺漾起欣喜的笑意。 他握住她的腳踝拉至身后,擁著她倒進柔軟的床鋪間。 盛聽月似是心中急切,扯不開他的衣襟,又游到了他腰間的束帶。 趙景恪安撫地親了親她的額頭,鼻尖,又在她柔軟的唇上流連,溫聲含笑地哄道:“月兒,別急?!?/br> 他低下頭,紛亂的唇息噴拂在她耳后,試探地輕碰了碰她的頸側。 盛聽月瑩潤的肩頭輕輕瑟縮了下,手心抵著他溫熱的胸膛,受不住似的別開臉,面上暈開艷麗的酡紅晚霞。 趙景恪正欲繼續往下,卻聽得她催促:“趙景恪,你快點?!?/br> 他側頭看向她,這才發現她閉上了眼,眉心是皺起的。 趙景恪一時分辨不出她是愿意,還是不愿,疑惑在唇齒間徘徊良久,還是問了出口:“月兒,你不喜歡嗎?” 盛聽月鼓著臉頰,賭氣地說道:“我喜不喜歡重要嗎?” 他故意將她關在府上,那日又突然親了她,還說了那樣的話,不就是想逼她就范? 趙景恪隱約感覺她情緒不對,她似乎并非他預想的那樣心甘情愿。 “自然重要?!彼蛄嗣虼?,“我說了,如果你不愿意,我不會強迫你?!?/br> 盛聽月依舊閉著眼睛,好似一點也不想看見他。 她胡亂捶了兩下他的胸口,“你要繼續就快點,別磨磨蹭蹭?!?/br> 趙景恪手肘撐著床,上半身懸在她身前,控制著自己的重量不會壓到她。 他滾了滾喉嚨,忍得額頭滲出細汗,仍在耐心地向她解釋,“不能著急,不然會傷到你?!?/br> 盛聽月終于睜開了眼睛。 趙景恪這時才瞧見,她眼尾朦朧地泛起紅,委屈又氣惱的模樣,心中頓時一疼,憐惜地捧著她的臉頰,“月兒?” 盛聽月掐緊掌心,下嘴唇被貝齒咬得發白,努力克制著不讓自己丟臉地哭出來,“趙景恪,你何必在我面前假惺惺?” 都到了這時候,他還假裝關心她做什么? “什么?”趙景恪微怔,沒想到她會這么說。 盛聽月似是委屈極了,哽咽著吸了吸鼻子,細弱的嗓音帶著藏不住的顫,“你大費周章地軟禁我,不就是嫌我不讓你碰,想用這種方式逼我與你行夫妻之事嗎?” 他不就是想要她的身子嗎? 大不了給他算了。 仿佛一盆冰水當頭澆下,趙景恪滿腔熱情和欣喜都被澆了個透,取而代之的是nongnong的酸澀。 他攥緊了手掌,臉色霎時變得蒼白,嗓音艱澀地解釋道:“我沒有這么想?!?/br> 他只是不希望她再犯錯,并不是想逼迫她來取悅他。 是,趙景恪承認,他是想要她,可他絕不會為了一己私欲傷害她。 盛聽月卻不信。 除了美色,她想不到趙景恪還能圖別的什么。 他如今有權有勢,能有什么是只能從她身上得到的? 趙景恪看到她眼神防備,就知道她對他的誤會頗深,愧疚道:“月兒,那日的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你不用害怕,我永遠不會強迫你?!?/br> 早知道會嚇到她,那日他不該對她那么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