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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真要多謝知寧?!眳莾A也跟著道。 傅知寧失笑:“明明是你們幫我護著我,要謝也該我來謝才是?!?/br> “小丫頭,你就揣著明白裝糊涂吧?!眳抢戏蛉颂裘?。 傅知寧眨了眨眼睛,到底沒有再說什么。 吳傾走后,她又陪吳老夫人在院里坐了片刻才回房,一個人坐在窗前又發了許久的呆。 自從到了八月,許多花都敗了,天氣也開始轉涼,只是葉子們還是綠的,乍一看仿佛秋天還沒來。 傅知寧看著一院子綠葉,突然想某人了,只是再一想自從上次吳家擺酒之后,他就沒有露過面,這點思念頓時化作咬牙切齒。 ……混蛋百里溪,都聽到她那般說了,竟然半點不慌,該做什么做什么,是覺得已經吃定了她嗎?傅知寧越想越氣,恨不得現在就沖進宮里,將百里溪大罵一通。 可惜她布了這么久的局,就是為了逼他主動出現,如果現在去找他,就等于前功盡棄,他會繼續沒有危機感,繼續讓她嫁給別的男人,用自以為是的法子對她好。 所以她不能去找他,不能被他發現自己的心從未變過,她必須讓他受到教訓才行。傅知寧掙扎半天,重重嘆了聲氣。 一整日,她就像之前一樣發呆,等到傍晚的時候剛要去陪吳老夫人用膳,便聽說了吳傾從馬上跌落,摔折了胳膊的事。 她心頭一跳,趕緊去別院看他。 別院里,已經圍滿了人,她一進門便聽到吳老夫人在罵人,吳傾對此很是無奈:“祖母,孫兒已經受傷了,你能饒了我嗎?” “饒什么饒!不罵你幾句你怎么會長記性!”吳老夫人繼續兇人。 傅知寧忍著笑意進去:“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 吳傾一看到她,頓時松一口氣,無聲地用眼神求助。 傅知寧清了清嗓子,來到吳老夫人身邊勸慰幾句,又看向已經包扎好躺在床上休息的吳傾:“你也是,怎么好好的會突然從馬上跌落?” “也是意外,經過鬧市時馬受驚了,我一時大意便掉了下來,好在反應及時,只傷了胳膊?!眳莾A說著,晃了晃自己受傷的手。 吳老夫人驚呼一聲,連忙讓他別亂動,然后又是一頓斥責。吳傾頭痛不已,偏偏礙于她是長輩半句都反駁不得,只能繼續用眼神求助。 傅知寧從未見過他這般稚子心性的時候,一時間覺得好笑又可憐,于是哄著勸著,將吳老夫人帶走了。 “他做錯了事就該挨罵,你還幫著他?”吳老夫人抱怨。 傅知寧無奈:“摔傷胳膊已經很可憐了,您就別說他了?!?/br> “不過是一點小傷!” “對呀,一點小傷,不值得嘛?!备抵獙幋蛉?。 吳老夫人橫了她一眼,到底沒忍住笑了。 傅知寧松一口氣,先陪著她回了主院,直到吳閣老回來先告退,一個人回到寢房。 夜涼如水,青翠的葉子在月光下顫顫悠悠。傅知寧一來到窗前,便知道今晚或許又是一個不眠夜。 她沉思許久,突然沒良心地覺得,吳傾難得受一次傷,不能就這么浪費了。 于是半個時辰后,她敲響了趙懷謙府邸的大門。 聽說傅知寧來了,趙懷謙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衣裳都顧不上換便跌跌撞撞跑出來,跑到正廳時也就勉強穿了一件外衣,將里頭的中衣褻褲給擋住了。 “發生什么事了?”他緊張地問。 傅知寧頓了一下:“您這么著急做什么?” “廢話,這大半夜的你突然跑來,孤能不著急?”趙懷謙眉頭緊皺,眼底滿是擔憂,“所以究竟出了什么事?” 傅知寧想笑,但又只能保持嚴肅:“沒什么大事,就是想請您帶我去司禮監,我要見百里溪?!?/br> 趙懷謙一頓:“就這樣?” “就這樣?!?/br> “……為什么不直接去宮門?那邊有他的人,他可以直接帶你過去?!?/br> 傅知寧理直氣壯:“如今都知道劉公公與百里溪不和,誰知道宮門除了他的人,會不會還有劉公公的人?所以殿下帶我過去更安全?!?/br> 趙懷謙:“……行吧,容孤先去更個衣?!?/br> 說罷,便轉身離去,傅知寧這才發現,他不止衣衫不整,還沒有穿鞋,赤著腳往外走。四殿下從前也算風流人物,不知迷倒了多少小姑娘……那些小姑娘知道他著急起來,會是這副樣子嗎? 傅知寧忍住笑,默默看向墻上的字畫。 趙懷謙離開后又很快回來,帶著她便直接進宮了,等到司禮監時已經將近子時。 百里溪還未睡,安靜坐在窗前看月亮,當聽到小黃門報四殿下來了時,眼底沒有半點波動:“請他進來?!?/br> “是?!?/br> 小黃門應了一聲,轉頭便去了前廳稟報。 趙懷謙聽完扭頭看向傅知寧:“可要我在這兒等著?” “不用,百里溪會送我回去?!备抵獙幷f完,就徑直往百里溪寢房去了。 趙懷謙看著她利用完人毫不猶豫離開的樣子,直接就氣笑了,搖著頭往門外走時,突然想到一件事—— 她剛才是不是一直連名帶姓地稱呼百里溪? 趙懷謙腳下一頓,意識到傅知寧來找百里溪,很可能不是他想象中的有情人幽會之后,果斷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