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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沒有圣母病。 之前多管閑事告訴他們雨水能喝,可以種地,她已經有些后悔了。 要不是告訴了他們,至少現在她還能出去樓道蹦噠兩下。 可是不告訴他們也不行,人一旦逼上了絕路,那就是紅了眼回不了頭了。 到時候她住得再高又能怎么樣,又不是住天上,人家碰不著抓不住。 遲早得遭殃,不如早點把這些人先糊弄住。 李槿秀揮著鋤頭,正打算把最后一點刨完,身上一直沒動靜的手機… 響了。 她拿出來一看,是王生的號碼,果斷選擇接聽。 “怎么了?” “出事了,” 那頭的聲音異常嚴肅,背景音里還帶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隔壁18棟的人劃皮艇過來,砸碎了603的窗戶入室搶劫,把一家四口全殺了?!?/br> 第53章 記得 剛剛還在為自己的決定沾沾自喜, 自以為把所有人玩弄在股掌之間的李槿秀,在這一秒,只覺得渾身如墜冰窖般冰冷。 “全?”她重復著:“全殺了?那現在?” “那幫人還沒走, 是七樓的人被慘叫聲吵醒后上來報的信, 1701有幾個男人組織了不少青壯年,我們打算進行反擊,我是想告訴你,注意安全, 千萬別出門?!?/br> “我知道了?!?/br> 那頭急忙掛斷的電話, 在電話掛斷之前,她清晰聽見有人說了句: 殺掉他們。 他們能平安回來嗎? 她以為自己只要把這棟樓的危險因子按死在搖籃里, 這里就能一直安全。 卻忘記了, 有時候危險不止來源于內部,還來源于外部。 不用想也知道, 那幾個人肯定是殺光了自己樓的所有人,實在是沒有資源了才會鋌而走險來這邊打劫。 至于17樓組織人手反擊也很好理解,這些人就跟那貪婪的豺狼是一樣的。 只要沒有死,那就會一直盯著某一塊rou,直到把它完全撕碎吃光。 和這種人對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所以他們不反擊也是被逐個擊破,不如趁現在人多鼓舞下士氣, 大家一起上, 說不準就能干掉對方了。 想到這, 李槿秀又是一陣后怕。 怕什么,慶幸她時刻都沒有心軟透露出自己儲備了糧食水源之類的話。 也慶幸被她相信的王生不是那種有圣母病的家伙,要不然她也早就被人賣掉了。 李槿秀傻站了很久才慢慢松弛著蹲了下來。 這時候她才有了一點真切的世界末日的感覺。 不管是火山爆發,地震, 暴雨。 至始至終她都沒受到什么太大的影響,也沒吃到苦頭。 她很難去以那種冷酷無情的冷靜去思考每一件事情。 她有時候也會心軟,也會糾結,也會有沖動。 歸根結底,她也就是個普通人。 有情緒,當然也有情感。 李槿秀再沒有繼續干活的心思了,她的手腳冰冷,全身抖得不像話。 在今天之前,什么殺人犯,反社會的瘋子似乎都距離她很遙遠。 可要近又是那么的近,說不定… 說不定現在就有個殺人犯在她家門外使勁想往里看。 李槿秀深吸了幾口氣,下樓先是到陽臺上開了個窗戶。 自從打坐以后她的五感增強不少,在今天的空氣里,她的確聞到了一點輕微卻又不可能忽視的血腥味。 她又來到門口從貓眼看出去。 樓道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這一看就知道出事了。 昨天這幫老的少的還擱外頭樓梯口那處聊天呢。 那笑聲她捂住耳朵都擋不住。 今天,一個人都沒有。 李槿秀找來雙面膠和紙,把兩邊大門的貓眼都給擋住了。 做完這些,李槿秀開始坐立難安地在屋里徘徊。 理智上來說,她知道自己該冷靜,可是她做不到。 一會去想下頭打斗的情況,一會又去想王生他們是否安全。 可是要她自己下去看,她是萬萬不敢的。 所以只能在大廳一直轉悠,時不時掀開紙張從貓眼看一看樓道的情況。 她把手機開了震動,時不時就打開看一眼,就怕錯過信息和電話。 可是什么都沒有。 似乎在人越急的時候,時間就越慢,李槿秀只覺得自己在屋里轉悠了半天,以為過去了少說一個鐘,打開手機一看,就過了十分鐘。 “唉…” “你怎么了?” 云淵坐在沙發的另一邊,他對李槿秀一會搖頭嘆氣一會愁眉苦臉的樣子不解。 “對哦,” 云淵開口李槿秀才想起來,她還有個外掛,她怎么就忘了: “下頭怎么樣了?是外來者死了還是我們這棟樓的死了?” “暫時還沒有人死?!?/br> “好吧?!?/br> 李槿秀安分了兩分鐘又忍不住問:“現在呢?” “也沒有?!?/br> “那現在呢?” “沒有?!?/br> 這樣的對話重復了十幾遍以后,云淵的話終于變了: “那幾個人跑了?!?/br> “跑了?” 李槿秀立馬來精神了:“怎么樣,我們這邊有傷亡嗎?” 云淵皺著眉,他的皮膚很白,有時候李槿秀會產生一種奇怪的想法,如果把他的膚色和雪花一起比,也不知道哪個會更白,不過肯定是他更好看,畢竟雪花的白就是沒有生機的純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