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8475;ǔzнāщǔ.ń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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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看了大半本的書,再加上白日里坐了車又淋了雨,予安覺得甚是疲倦。在電腦前處理郵件的趙俊成看到她哈欠連連,跟她說可以自己上樓回客房去睡。 處于困倦狀態的女孩此時也變得乖順起來,點點頭就走了,完全沒有注意到背后的猛獸正在虎視眈眈。 玫瑰莊園地處偏遠的城市郊區,人煙稀少,在此刻深夜時分,房子的四周只聽得到呼嘯的風聲,以及大雨瓢潑沖刷著大地的聲音。在這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予安因為睡在陌生的床上,而不斷地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她起床翻出書包里的藍牙耳機塞入耳朵,打開了林臻致發給她的名著朗讀音頻,躺下來用被子把自己團團裹住,以抵擋內心的不安。明明身體已經十分疲倦,明明已經反復確認過門窗都已經反鎖??墒谴皯艏喓熗饽秋L聲雨聲重迭,樹影飄搖的影子,仍舊讓她無法放松下來。耳朵里傳來林臻致的聲音:“來到蒙巴薩島,你會感覺自己進入了兒童畫的天堂。島的周圍是悠長深邃的海灣,海灣環繞著島嶼,形成了絕佳的港口。整座島嶼是由白色的珊瑚礁組成的,上面生長著大片大片綠色的杧果樹和漂亮的猴面包樹,這些樹是灰色的,樹干光禿禿的。島嶼周圍的海面像矢車菊一樣幽藍” 在這輕柔低沉的朗讀聲中,她漸漸睡了過去。窗外的雨聲越來越大了,而此時床上穿著乳白色睡衣的女孩已經進入香甜的夢境。她的耳朵里,朗讀聲還在繼續,是來自遠方的如搖籃曲般的聲音在安撫著睡夢中的女孩子,讓她可以放松地睡去。 此時的窗戶外,一個高大的人影從隔壁越過相連的小陽臺,來到女孩的窗戶前,高大的身影在紗簾上投射出漆黑的輪廓,那影子從外面稍一用力,就打開了從里面反鎖住的窗戶,那個鎖扣對一個正值壯年的成年男性來說,如同擺設。敏捷的身姿一躍而入,轉身關上了窗戶。輕輕收著腳步來到女孩的床前,看著床上那比月光還皎潔的人兒已經進入了深沉的睡眠,而他感激上天的垂憐,在黃昏時分下起的那場大雨,能讓他有機會在這一刻可以徹徹底底地放下優雅的偽裝和面具,盡情地流露出那貪婪兇殘的眼神,這種獅子對羚羊的殘暴吞噬之欲才符合他血液里隱藏著的本能。他并未急著有所動作,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用眼睛反復地掃過那被子底下微微蜷縮著的玲瓏身軀,她的臉朝窗戶的方向側躺著,雙手乖巧地擺放在枕頭上,胸部隨著呼吸而均勻起伏。fùщēищǎиɡ.cǒм(fuwenwang.) 就這么看了一遍又一遍,終于,他走了過去,拿走她露在外面的那只耳朵里的耳機,放到了自己的耳朵里,一個十分柔和的男中音在持續朗讀著那書中的片段,他知道,這是她剛剛看過的那本書,也許她以前就讀過,在別的地方和別人一起讀過,想到這里,他的雙拳就不由自主地握緊,他很生氣,他嫉妒、不甘、憋屈,平生從未體會過這種自己居然不如別人的事實。就像今天下午在她身后看到的那張圖片,年輕人的浪漫確實讓他不解,落花哪有枝頭開得正艷的花朵好看?那張圖片燒得眼睛刺痛,好像要冒出火來。白天里隱忍著的那頭野獸,在夜里全部在這黑暗的縱容和掩護下釋放了出來。 他在床前蹲下身體,輕輕拿起放在枕頭上的一只小手,撫摸揉捏了許久,他最愛她這雙手,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被那雙手攫住了視線,這雙手像春天里的嫩姜芽,指甲的顏色像極了姜芽末梢的那抹粉紅,手指的骨節也是那么纖巧修長,皮膚軟軟的,讓人想捏了又捏。他摩挲著那只冰涼的小手,想把自己的體溫傳遞過去,融進她的血液,在她的身上留下自己的氣味。反反復復地撫摸輕揉著,漸漸地,他越來越不滿足于這單純的撫摸,他低下頭將嘴唇印在了她柔軟白皙的手背上,將熱情的吻印滿那小小的手背,連同guntang灼熱的呼吸一起噴灑在那皮膚之上,他難以自抑地從喉嚨里發出一聲迷醉的呻吟,好像在沙漠中渴了很久很久的人,終于遇上了綠洲,如饑似渴地狂飲著。卻又不敢太用力,怕留下痕跡惹她懷疑。他可以想象得出來,她若是醒著,知道他這樣破窗而入胡作非為,定會不吝于賞他兩個巴掌,他相信她做得出來。 顧忌著之前的約定,在逗留了一會兒之后,把耳機又放回了她的耳朵,然后離開了房間。 聽到房間門鎖輕輕被帶上的咔噠聲,又聽見門被從外面插入的鑰匙反鎖上的聲音,予安緊閉著的雙眼終于敢睜開了。 深夜單身女子驚覺闖入室內的兇徒,應該怎么辦?是高聲尖叫呼救還是驚慌失措地掙扎,逃跑?也許這樣只會更加激怒窮兇極惡的歹徒,招來更致命的傷害。女性和男性在先天的體能上存在巨大差異,如果硬碰硬地反抗,能有幾分勝算?她只是后悔沒有隨身攜帶一把匕首藏在枕頭下,能在兇徒靠近之時,一刀擊中對方要害。 她的睡眠向來很淺,在窗外的人影躍入室內之時,她就已經醒了,全身的肌rou在一瞬間繃緊,用來壓制那差一秒鐘就要脫口而出的尖叫。在被無邊的恐懼籠罩的同時,她的手腳變得冰涼發軟、她的心臟在劇烈跳動,腎上腺素加速分泌。雖然她緊緊閉著眼睛裝作睡著的樣子,但是她的鼻尖嗅到了一股并不陌生的味道,一點暗暗的幽香混合著煙草的味道,是曾經在某個車廂里聞過的味道,她的心神稍定。但同時更加憤怒,憤怒對方將曾經的約定變成了一個笑話,是笑話她的愚蠢無知,還是將別人視作螻蟻可以肆無忌憚地戲弄?對方的卑鄙無恥遠遠超出她的預期。她從未天真到真的去相信對方在她面前流露出的親和友善開朗健談的樣子,卻也從沒有想過對方會在深夜做出如此猖狂的行為。 她在腦子里轉了數十個彎:她的意識目前還很清醒,說明對方底線尚存,沒有用其它人為的手段使她喪失意識;但是對方是如何得知她已經熟睡的樣子,并且在同一時間就翻窗而入,她實不敢細想??梢钥隙ǖ囊稽c是,對方既想做到表面上的遵守約定,又不甘心于一點甜頭都嘗不到。是老天爺都在幫他,在黃昏天將黑時下起了一場瓢潑大雨令她留在此地不得離去,還是對方明知近段時間的天氣總是下大雨,才選在下午叁點以后的時間將她約出來,并且帶她來到這個她從未來過的不知距離市區有多遠的玫瑰莊園? 從前聽村里的老人講過,做為百獸之王的老虎,白天是專門打盹休息的,到了夜間才在山林里橫行捕食獵物,那雙在黑暗的叢林間冒著幽深寒光的眼睛,令人毛骨悚然,那雙手撫摸著皮膚的觸感令人不寒而栗。在最強烈的那陣恐懼褪去之后,仍然心有余悸,陣陣顫抖。終究,還是太高估對方的信用了。商人,無利不起早。他們從不會白白浪費時間和精力,還有心機,但凡付出必有所圖。 這個人既像表皮光滑的冷血動物,又像穿行深山老林中的野獸,總之就是不像人。 經過這么一番打攪,她是徹底睡不著了,不僅是因為那種后怕的感覺讓她陷入了恐慌之中,最重要的是,她要思考接下來的日子里該怎么與對方周旋相處?是繼續裝傻,裝作今夜什么都沒發生過?對方的行事風格很明顯,就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對方對她的感情到底是哪一種:喜歡、新奇、還是偏執欲作祟?對方究竟想從她身上得到什么?rou體?還是感情?不論哪一樣她都做不到。一個人要是喊打喊殺,把兇神惡煞寫在臉上,倒是不足為懼,最可怕的是他在表面上對你和顏悅色,背后卻總想著算計你刮下你的一層rou來。君子難做,小人難防。跟對方的身份、地位、職業無關,這些因素無法拿來做為判斷一個人品格的標準。多少道貌岸然的面孔下,藏著陰暗猥瑣的心思。腦力的過度消耗,讓她心神枯竭,但是卻再也無法入睡,就這樣如木乃伊一般直挺挺地躺著直到天亮。 天亮之后,她勉強應付了一頓早餐,廚房阿姨做了許多,中西式皆有。她吃了一根油條喝了半杯豆漿,就擦干凈嘴和手,禮貌道謝,拎起書包到門外停車的位置先等著了。雖然她隱忍不發,但是以他閱人無數察言觀色的功夫,他確定她已經知曉昨夜之事。只是礙于現在在他的地盤上,或者別的原因,所以沒有立即發難。他簡直有些佩服起她的膽識來了。他欣賞這個女孩子的膽識和聰慧,欣賞她沉得住氣,也為她的不肯臣服而更加不甘。他也樂于裝作不知道她已經知曉,他非常樂于欣賞她絞盡腦汁與他較勁的樣子。 吃過早飯,他也上了車。帶上了他昨天送給她的字帖,很是周到幫她裝到她的書包里。 返回市區的一路上,車里出奇的安靜。今天開車的是小祝,坐在后座的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一路暢通直到學校附近的路口,予安道過謝,拎著書包下車。她疾步走在馬路上,風吹起她的衣角和頭發,她很瘦,但是她的背脊始終挺得很直,那是錚錚的鐵骨和傲骨卻包裹在如此柔軟的軀體之下,周身始終帶著幾分冷漠和疏離。他豈會看不出她的敷衍和應付?只是目前他還不想用強硬的方式去破壞剛剛建立起來的關系。他承認是昨天下午看到的那張圖片刺激到了他,從而做出了一些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的舉動。這種被人冷臉對待還上趕著討好對方的感覺,對他來說,確實非常陌生,也非常不習慣。他確實動過用錢買下她的念頭,這世界上,只要是人,都有她的價格。買不到,只是因為價格開得還不夠高。誰不是付出自己所擁有的,去換取自己所沒有的?但是后來,他很快地改變了想法,他不想用錢買下她,因為一旦這么做,他們的關系將永遠回不到情感的界面上來。 走出一段距離之后,在接近學校南門的最后一個路口的垃圾桶旁,予安打開書包把那本字帖掏出來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里。毫不猶豫,干凈利索,沒有一秒鐘的停留就離開了。 一直驅車不遠不近跟在后面的小祝表情僵硬,不敢直視后視鏡里那人的臉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