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得償所愿
荊婉容心砰砰跳,她把那古文字花紋無視掉之后,發現這個陣法不過是一個復合型的簡單陣組合體罷了。 她用了一柱香不到的時間就把解法的草稿作出來了,接下來,就只剩去解了…… 她深吸一口氣,慢慢走上前,在指尖注入靈力,一筆一劃地描摹著陣型。她努力讓自己不去想別的事情,集中在面前的陣法上。 成了,現在這個組合體陣就剩最后一個了。 隨著她指尖緩緩畫下最后一筆,那復雜的陣圖開始發出強烈的光芒,將一人一狐完全包圍起來。 強光讓她忍不住瞇了會眼,等光芒漸漸消下去時,她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在一個洞xue之中了。 這次應該是把陣法完全解對了,沒有突然從一個坑掉下去之類的事情發生…… 她左右環顧了一下,自己在的這個洞xue不是很暗,甚至頂部有裂縫,有微光灑下,能看清崎嶇不平的地面和洞壁。 幽深的洞xue盡頭,不知道放著什么東西,閃著淡淡的藍光。 荊婉容這次存了個心眼,她先是運了下靈力,發現在此處她的靈力又被封印住了。她轉頭一看,絨雪也跟著她一起進來了,不過他大概也是被修為壓制了,變成了之前那副小狐貍的樣子。 她撿起地上一塊尖石往頭上那道縫隙砸去,不過那石頭還沒碰到裂縫,就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落了回來。 她猶豫了一下,朝著那藍光的反方向走了一段路。寂靜微暗的洞xue內,她踩在石頭上的聲音尤為明顯。 這一段路,怎么越來越熟悉……荊婉容狠狠一激靈,發現前方的地面上躺著一只白色狐貍。 她居然走著走著,又回到了原點? 她聽說過一種陣法,不是用圖形和線條構成,而是因地制宜,利用自然地勢地形,略做改變形成天然的大型陣法。 這種陣法可以輕易且不露痕跡地困住陣中人,就算是修士也很難提前察覺。 要破解這種陣法,只能找出陣眼。但是身在陣中,對地形位置的掌握難免有偏差,如果找錯了陣眼,不知道會有什么結果…… 荊婉容心中權衡了一下利弊,最終還是慢慢朝那藍光的方向走去。邁步之前,她還不忘拎起絨雪,如果等下弄錯了,還可以把這狐貍拍醒問問。 隨著她越走越近,那藍色的微光也漸漸清晰。她看清楚了,這淡藍光的光源其實很小,不過是后面石壁的大片反光讓她注意到這邊。 藍光后面的石壁似乎是堵死的,所以這里就是這個洞xue的盡頭了……不似她剛剛進入的死循環路線一樣,這么看倒是很像陣眼。 她咽下一口唾沫,離那淡藍色的光源又近了些。 這光,居然是一株小草發出的。它孤零零地生長在石頭縫中,小小嫩嫩的,看起來就只是一株普通的雜草。 但是荊婉容卻感覺到,她每走近它一步,洞內的溫度就下降一些。 她本來沒當回事,畢竟金丹期修士的身體不是一般的抗凍??墒蔷驮谒x那小草只剩叁步的距離時,忽然感到一股非同尋常的刺骨寒意,逼得她連退幾步,把手中狐貍搓了幾下才緩過來。 絨雪被她弄醒了:“唔……好冷,想做……” “……”荊婉容不知道該說什么,“你現在這副樣子也想做?” “你又進了什么陣?本座怎么又被封印住了……”絨雪好像還沒完全清醒,“那不是寒草嗎?怎么不去拿?” “冷,過不去?!鼻G婉容牙齒還有點打顫,她把絨雪放到地上,“你去試試?!?/br> “哼,人類的體質?!苯q雪甩了甩尾巴,輕巧地撲過去,一口咬下草根。 它轉頭就叼著寒草跳回來,一頭扎進她懷里,往上揚了揚腦袋:“怎么樣?” “真厲害?!鼻G婉容表面敷衍地回應,心中卻震驚,有點不能接受寒草就這樣輕輕松松到手的事實。她本來還戒備森嚴,想著摘下這寒草說不定會導致什么后果,結果這小狐貍這么隨便就把它摘了…… 她接過那小小軟軟的的草,一時之間還在恍惚,這就是最稀缺珍貴的藥材——寒草嗎? 苦苦尋找了那么久的寒草,此刻就靜靜躺在她的掌心了…… 荊婉容忽然狠狠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絨雪被她的動作驚到,從她手臂上跳下來:“你瘋了?” 胳膊上傳來的疼痛讓她放下心來:“沒有,我只是在確認這是現實?!?/br> 她環顧了一下,還是有些疑惑:“寒草就長在這種地方嗎?而且還是單株生長的?” “唔……其他地方也會長,不過被那些修士搶來搶去,就只剩這里還有了?!苯q雪歪著腦袋回憶,“本座上次看到寒草,還是在……五百年前?” “至于這里的寒草,是霍英慧為她姘頭種的,說是早晚有一天會來取?!边€讓它幫忙守著,不過現在封印已經解除,它才不會讓那對jian夫yin婦繼續壓榨自己,這草就送給這個便宜主人好了。 它回頭,發現荊婉容還在念叨著“央娥前輩抱歉”之類的話,火大地咬她的褲腳:“有什么好說的,讓你拿著就拿著,快點回去!”它還想做呢! “啊,對了,回去……”荊婉容愣愣回話,“得先把這個巨陣解開……” 話說,把寒草摘下來之后,感覺這洞xue內的溫度好像越來越低了…… 水棠跪在地上,額頭抵著冰冷的地面,沒人看得清她的表情。 她面前的黑衣男子正死死抓著自己的頭,指尖深入發絲,不停地顫抖著:“完了……那陣法上有她的氣息……她絕對察覺到我了……” “回大人,屬下將那群廢物殺死之后才扔進了陣法,并非陣法感知到他們才啟動?;羟拜叢粫l現……” 水棠話還沒說完,一個鏤空瓷杯就朝著她砸過來:“不要說她的名字!” 她臉頰被濺起的碎瓷劃了一道小口,把頭埋得更低:“是,大人?!?/br> 那黑衣男子還是難以遏制自己的癲狂,又是一堆瓷器朝她狠狠扔過來。 水棠知道他這是癔癥又發作了,默默退出去,關上房門之前還不忘提醒:“大人,小心碎瓷?!?/br> “呼——”水棠鎖上門,頭靠在門前,深深呼出一口濁氣。里面乒呤乓啷的動靜清晰地傳到她耳邊,她忍不住皺眉。 她轉頭,視線掠過一片紅黑色的衣角:“嵇大人,元大人現在身體不適,請在此處稍候?!?/br> “我不是來找他的?!憋佬μ裘?,“水棠,聽說你帶去的那堆人都被你殺了?” “他們中有人背叛宗門,將我們隱為宗的消息走漏風聲。在下只是清理一番,確保萬無一失罷了?!彼牡皖^。 嵇欣笑卻慢慢地笑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水棠,你是真覺得我們好騙嗎?” 水棠一言不發,從嵇欣笑的角度只能看見她一動不動的發髻。 “真正要說叛宗,那也先該清算你吧?”嵇欣笑俯身,查看她的表情。 她卻在此時抬起頭來,面無表情的臉像是冰塊一樣:“這句話,也還給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在意寂宗干了什么?!?/br> “哈哈哈!”嵇欣笑忍不住拍手,“真有意思!” 水棠已經習慣他這種忽然的情緒外放,繼續冷著臉不說話。 “水棠,過幾天就回春時宗那邊看看吧。聽說你那邊,某個姓斐的弟子正在鬧什么事呢……”他摸著下巴,“當初我進意寂宗,說來還是借用了你們春時宗的請帖?!?/br> 水棠警覺地抬頭:“你跟我說這些,什么意思?”她可不信他會這么好心! “聽說你們春時宗有一種戀人之間用的蠱,我很感興趣……”他淡淡地勾起唇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