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系弱美人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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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脾氣軟,白皙肌膚如同凝脂,少女體香縈繞在鼻尖,謝沉珣抱她在懷中,突然問有誰欺負過她。 狹小昏暗帳內隱住他眸中深色,虞翎茫然,下巴趴在他的寬厚肩膀上,雙手抱他,輕輕搖著頭道:“沒人欺負過我?!?/br> 他手撫著她的后頸,卻是什么都沒說,虞翎忽地意識到什么,她今天沒和他說的事,只有在路上遇到圣上。 等謝沉珣離開時,天色已經深黑一片,他長身直立,只跟陸嬤嬤說了兩句話。 一句是她女兒一家似乎準備來京師,另一句是不要和主子多話。 陸嬤嬤臉色變了變,一時竟真不敢問虞翎什么,許久之后,才憂心忡忡道:“姑娘?” 侯府對虞翎吃穿用度皆備得精致,屋內暖和少寒意,虞翎沒給陸嬤嬤多余的解釋,只輕道:“你只當今晚什么都沒瞧見,最近不要和外邊人聯系,他會派人多注意你?!?/br> 謝沉珣從來不是無緣無故問話的人。 宮里那件事發生不到兩天,永安伯次子在幾年前強搶民女殺害農戶的事突然就爆了出來。 據說兩個樵夫在山中迷路,匆匆忙忙找休息地時被絆下山丘,摸到一截人骨,嚇得七魂去了六魄,站都站不起來。 等下山報官之后,才發現這原來是早幾年消失的一家四口,穿的衣服還縫著一封泛黑血信,字字句句皆是控訴永安伯次子的暴行,沒成想報官中途竟被人奪了性命,消失世間。 麗妃得寵,失子一事又剛剛傳開,連帶一系列數不清話題,一時之間成為當下最受人關注的事。 永安伯次子這才剛出問題,他忙得焦頭爛額,沒多久長子所管鹽運又猛地爆出貪污,讓他臉色驚變,戶部尚書的事才過去沒幾個月。 虞翎聽到這些消息時在府里剪紅紙,等過年時用,她眼皮微微跳了跳,還記得前段時候那一句不要跟你姐夫告狀。 一旁謝四聽這些事聽得上癮,正要問丫鬟還有什么沒說的,只見虞翎微微出神,又想起她這些天不出門,就是因為宮里那些事,連忙先讓丫鬟退下,又小心問:“翎jiejie還好嗎?” 她年紀尚小,在外人面前多有靦腆,只同親近的人說得來話。 虞翎緩緩回過神,輕搖頭笑道:“我沒什么,只覺快過年了還接二連三冒出這些不好的事,姐夫最近就已經是忙得不見人影,不知道日后會不會又忙碌起來?!?/br> 謝沉珣骨子里就是壓抑自己到極致的人,那天晚上之后,他又在避她。 但這次似乎和以前有哪里不一樣,他好像知道她那天見過圣上的事,謝沉珣又要給她挑教引嬤嬤。 這些事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出現,要說和謝沉珣沒有關系,別說是她,恐怕連陸嬤嬤都不會信,更別說是她宮中的那位父皇。 “二哥最近都比長兄要忙了,”謝四皺起小臉,“要不是見他看起來很高興,見我就給糖吃,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被人掉包了?!?/br> 謝二那邊投生意賺了錢,心情好不說,連帶對虞翎臉色都好了,利息都多還許多。 虞翎纖細手指慢慢剪出一個福字,笑道:“以后四姑娘才是忙的,一堆事都等著四姑娘?!?/br> 謝四被壓著學了許久東西,現在好不容易清閑些,聽到她這話就又苦起張臉,逗得虞翎笑了。 屋內炭火燒得旺,暖和似春,有個小廝在外稟報,說有人給虞翎送了封信。 虞翎這段時日常接到侯府底下莊子的信,也沒多想,只讓小廝進來,等看到信上的蘇字時,才微微頓了頓,打開看一眼。 是蘇家二叔,說蘇梔要和她解釋那天的事,求她向謝沉珣求情放過蘇家。 虞翎和謝沉珣出門時見過這位蘇二叔,是個光滑圓潤的人。 她抬眸問:“姐夫這段時日還在忙嗎?” 小廝說:“侯爺剛回來不久,孟大人也來了,他們現在在書房商量事,該是忙的?!?/br> 虞翎頓住,只慢慢將手里的信件裝回去,輕道:“他總是忙,我便不去找他了,等孟大人走后,你同他說一聲,我過幾天會尋蘇夫人見一面?!?/br> 她心想她就是氣量狹小,容不下她jiejie不喜歡的人,蘇梔既是愿意來解釋,那多說說她jiejie的事,見見謝沉珣對她的偏寵,也該不過小事一樁。 作者有話說: 43-44修了一點,為今天的短小發30個紅包 加一點,其實姐夫知道皇帝找meimei了,但以為是這樣那樣的事,覺得都是自己的錯,讓meimei覺得這些不是欺負 來啦來啦 第46章 虞翎說要見蘇梔, 謝沉珣那里回了話,不能見,她只輕聲嘆氣, 沒說話,小廝還以為她是應下來。 年關將至, 寒日蕭瑟, 永安伯一家所為在京中鬧得沸沸揚揚, 虞翎又受驚摻和在麗妃失子一事中, 這段時日一直待在侯府里不出門, 謝沉珣也不許她出門。 他曾經給虞翎找個教禮的嬤嬤,沒兩天那個嬤嬤就因為她身子太差怕出事想辭了, 最后調去謝四房里。 新來這個脾氣敦厚和藹,年有四十,行事舉止不顯鋒利,溫溫和和,只先來和虞翎打了照面, 等正月十五后才正式來教她 年底吏部考核官員, 官署忙得不可開交,謝沉珣手里事情多,早出晚歸, 能抽出來給虞翎辦這種小事,偏私至極。 只陸嬤嬤心里顧慮, 她能被皇貴妃和圣上派來照顧虞翎,口風是緊, 但謝沉珣那兩句話明擺著在以她女兒一家安危威脅, 虞翎也沒說什么, 讓她這兩日稱病歇息。 她待在虞翎身邊至今, 沒被謝沉珣察覺到過有問題,其一就是她做事足夠周密小心,不做多余事,平日里都只安安分分不引人注意。 上回那個醫女仍在侯府里,還來照顧過虞翎,但大抵是謝沉珣后面又說過些什么,她對虞翎恭恭敬敬,沒讓虞翎察覺到任何異常,只偶爾有欲言又止之態,似乎覺得虞翎被誘騙了。 虞翎想他著實是想得周到。 侯府上下忙碌,虞翎亦不曾偷閑,她已有幾日不見謝沉珣,特地讓人打聽他什么時候回府,為新嬤嬤的事去給他送了碗姜湯。 虞翎沒送去書房,是送去他的院子,她只站在門口,頭戴碧玉簪,纖細手指輕攏披風,同小廝道:“姐夫剛回,我便不多加打擾,這湯趁熱喝,別讓姐夫放涼了,新嬤嬤一事,也勞煩替我多謝謝姐夫?!?/br> 謝沉珣最近的忙碌有目共睹,她在侯府又得寵,小廝甚至都沒進去通傳問謝沉珣需不需要,只從丫鬟手里接過檀木托盤,恭敬應聲是。 虞翎點了頭,沒久留,輕聲道謝后離去。 但虞翎沒回去自己院子,她視線抬起望一眼漆黑夜幕,往佛堂走。 自她jiejie回京之后,虞翎常一個人留在山里過年,有時候道觀中的年輕女冠會見她可憐,特地晚上來一趟給她送幾個燒餅,丫鬟們對她亦當半個meimei,會給她講故事。 所以虞翎沒讓她們跟著回京,贈了足以讓她們一輩子無憂的銀錢,讓她們自己尋路子,陸嬤嬤是唯一知道宮里秘密的人,皇貴妃不可能讓她走,虞翎帶著她。 佛堂小院收拾得格外干凈,虞翎慢慢走進去上了柱香,香案兩旁燃長明燈,觚瓶所插紅梅花枝才換上不久,嬌艷欲滴。 她手抱暖手爐,看著牌位上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在佛堂里坐了快一個時辰,心想她jiejie要是再多等她兩年,憑她對圣上的了解,得到他的寵愛不難,為jiejie求一個誥命,更不是難事。 可惜沒機會了。 虞翎只慢慢起身,輕步走出去。 屋外飄飛雪輕盈如柳絮,落在虞翎灰白披風上,她倒是少見雪,靜站在小院里看屋外雪景,細手伸出接過幾片雪花后,放在胸前。 前幾天她倒是留過信問謝沉珣自己能否去侯府底下宅院泡湯池子,賞雪正好,他派人來說這幾天冷,讓她在府里多待些。 他最近都這樣說,就是不允許她出府。 虞翎剛跨出佛堂,腳步倏地頓住,看到謝沉珣的小廝候在門口,她心中忽然有種預感,一轉過頭,看到他本人提著燈籠站在長廊里。 男人高大挺直身形半隱在夜色里,只有手中燈亮驅散淡淡黑暗。 從那天他問過一句有誰欺負她以后,他就沒再私下見過她,虞翎還愣了愣,沒料到他竟在這時候出現,只喚他一聲,提起裙擺小跑過去,差點被絆了一跤,驚呼一聲后被他伸出手臂扶住纖細腰部。 他身體結實,剛回來不久,身上又有股淡淡酒氣,混合清冷的木質檀香。大臣出門應酬時會喝酒,謝沉珣平日不喜好酒,只偶爾會斟了兩杯。 跟在她身邊的丫鬟被嚇了一跳,不明白他怎么會在這里,她們不久前才去送的姜湯。 謝沉珣沉默抬頭,讓丫鬟小廝離遠些跟著,他有事找虞翎。 侯府上下諸多事宜由虞翎管,謝沉珣來尋她無可厚非,虞翎柔軟身子還壓在他懷里,不知他有什么事,卻也沒在丫鬟面前問。 她纖白雙手輕扶住他硬實的手臂,從他懷里慢慢站直起來,被他領著往回去方向走。 他不說話,四周被冬日寂靜夜色籠罩,她慢慢走了一會兒后,看他勁身頎長挺拔,小聲問道:“姐夫找我是有什么事?可是侯府哪些地方出了錯?” 她剛才見到他時,高興至極,現在的嬌媚聲音里,卻有一些遲疑。 久未相處,容易生疏,她又是安靜性子,總會拘謹。 謝沉珣緩步走在她面前,道:“沒什么錯,新來的嬤嬤性子可合得來?” 虞翎無奈說:“還好,我不挑這些?!?/br> 他對她這個回答沒什么評價,只過了會兒,才問:“怎么會想來佛堂?” 虞翎一個月能來好些次,最多是這個月忙些只在月初來過一次,她琢磨不透他怎么突然就挑著這個問題問,更不知道他到底為什么會在,只如實道:“突然想過來就過來了,姐夫問這些做什么?” 謝沉珣步子頓下來,他現在是政務纏身,難抽得的出空,真閑下來,也該先好好休息一趟,能過來找虞翎,小廝和丫鬟皆以為是謝沉珣真有什么大事,遠遠跟著后頭有段距離,不敢摻和。 門檐下掛燈籠,照亮一條長廊小道,他聲音緩問道:“很想jiejie嗎?” 虞翎jiejie是個禁忌,不僅是下人不會提,連謝沉珣也很少在她面前提起她jiejie,虞翎站他身后側,忽然有些反應過來他怎么會過來找她。 該是她在佛堂呆得太久沒出來,有人去告訴他了。 她輕步走到他跟前,抬頭抿笑道:“姐夫今天專門過來,是怕我一個人孤獨嗎?我在山上習慣了,最近四姑娘總愛來找我玩,我和二公子也漸漸說得上話,姐夫還在我身邊,我不怕的?!?/br> 姑娘家眉眼彎彎的模樣很是好看,見之便覺如見朗月,虞翎性子聰穎純善,自幼失父失母,只有jiejie一個親人,最是親近又信賴,如今連jiejie都沒了,這個人便變成了他,難以糾正。 謝沉珣慢慢抬起手,去摸她的頭,又被她的雙手握住手腕,輕輕放到臉上蹭了蹭,眸中有笑,是想他了。 男人骨節修長的手指覆她溫熱面頰,寬厚身影遮住她,他慢慢開口道:“若是想出門玩,去找馮管事留個信,讓他安排?!?/br> 謝沉珣是允了她出門玩。 虞翎微愣,順勢提了一句想出去泡湯池子,他嗯了聲,沒同以往樣說什么。 …… 這幾天確實是冷得不行,虞翎出門時帶上了謝四。 小姑娘不怎么喜歡出門玩,但謝沉珣管她和謝二兩個小的十分嚴厲,就算要到年關也必須要練字讀書,現在好不容易能得時間玩,剛下馬車就歡天喜地。 虞翎倒知道她是壓抑久了,只笑了笑,沒說她,讓丫鬟領小姑娘先過去住的地方歇息。 丫鬟倒先領虞翎在宅院四周走了一圈,這里是京郊,周圍住的人不多,因為虞翎她們要過來,還特地加強了守衛。 她還走在回廊里,就有小廝來告訴她,人到了。 虞翎沒問是誰,只點頭說知道了,先隨著丫鬟在附近走過一圈后,又回了房,小憩片刻,這才出的門。 虞翎快半個時辰后才露面,正廳侯著焦急的蘇梔,謝沉珣不讓虞翎在侯府見蘇梔,虞翎便尋了外邊,讓她抽著空尋過這邊。 蘇梔整個人都疲憊許多,她坐在客位,見到虞翎就眼眶微紅,蘇梔被罰是圣上親口所說,偷不得半點閑,不管是什么狂風下雨日子都要去,有人為了巴結麗妃又給她穿小鞋,她養尊處優多年,這些天過得實在不好。 倘若是只有這般,還不至于讓蘇梔親自來向虞翎解釋,是有人在針對蘇家生意,讓蘇家生意近日寸步難行,少見的開始虧損起來,麗妃還做不到這一步,是謝沉珣。 虞翎打量她,有些戒備,她問:“蘇夫人?” 蘇梔捏帕子抹淚,說:“我實在不是故意,只是我哄騙了娘娘,怕她日后要懲罰于我,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