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系弱美人 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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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她的生父另有其人,但面前男人不知道。 “我不曾生氣?!庇蒴岬皖^緩緩道出一句話,手里暖手爐溫熱指腹掌心,雙眸看身下繡鞋。 和他談話需抱十分的警醒,觸怒到他,少不得要被折騰丟半條性命。 當今圣上姓蕭名擎,不是別人眼里的寬厚仁德,提起蕭庚雪的狠毒手段時都是稱贊,他常微服出訪多年,其中來尋她的日子,只多不少,對她更多的,是一種深層的惡趣味。 但凡他愿意出面查她jiejie的事,虞翎都用不著在侯府小心謹慎這么多月。 他喜歡,并且享受看她掙扎,就連皇貴妃定下的親事都不曾插手。 當年她jiejie回京,他與她第一次見面時遇刺,在她眼前殺了一個刺客,血濺到她蒼白臉上,她沒有在jiejie身邊的乖巧聽話,只抬頭問他,你是誰。 皇貴妃不曾虧待她,但遠在京城的寵妃不知女兒身體狀況到底如何,虞翎想活下去,要學會和討好他。 小小年紀開始,她就已經知道除了她jiejie外,沒有人是能徹底值得她依靠的。 圣上坐在圓桌旁的四角束足凳上,朝她伸了手,虞翎看他深黑眸子,慢慢蓮步輕走上前,把自己的手放他手掌上,人剛剛站住,就被他用力攥住纖細手腕,帶到腿上。 他檢查她掌心一些因摔下臺階的細小擦傷,嘖嘖道:“瞧瞧這細皮|嫩|rou,宮里的姐妹又有哪一個比得上你?” 虞翎坐他懷里,仿佛是被他這話說得委屈了,眼眶慢慢紅起來。 她光滑額頭靠住他的胸膛,漸漸啜泣出聲來,越哭越大,還是嬌嬌媚媚的小姑娘,讓他笑了,拿藥膏給她涂傷口。 他寵愛底下皇子公主,不偏不倚,但有或無,對他似乎沒什么影響,虎毒尚不食子,他骨子里冷血至極。 若真挑出一個最受寵的,某些方面而言,也只有養在宮外的虞翎,她在他面前足夠冷靜,以及非常愛哭。 等過了許久之后,手上的藥膏慢慢起作用,虞翎哭聲也變小了些,只抽噎著,他拿起半掌大的青瓷茶壺,拇指壓壺蓋,倒了杯茶,道:“賈姑姑什么都沒瞧見都能被你叫去作證,難不成還在怪朕偏心麗妃?” 她抬頭抽泣說:“我不管你,我要回去?!?/br> 圣上指腹抹去她的淚痕,端茶喂她,她不喝,被他笑說句不喝就打斷腿,才抽著鼻子抿一口。 他放下茶杯,動作不緊不慢,似隱逸閑趣,道:“朕元宵那天會給你姐夫和魏家賜婚,早早讓你同魏翹交好,讓他們日后新婚也不會壞了你和侯府關系,這還不夠?” 虞翎神經立刻繃住,手倏地蜷起,又慢慢放開,眼尾泛紅,似乎已經是恢復性子里淡靜。 她輕偏過頭道:“你不告訴我jiejie的事,又要壞我與魏jiejie情誼,下次若讓我進宮來,我定是不來了?!?/br> 宮里嬌氣的公主不是沒有,不是愛哭個不停,就是膽怯不敢靠近他,只她連哭起來都是最合他心意。 “姑娘家大了,翅膀都硬了,”他嘆息,慢捏住她玲瓏耳垂,摘下一只耳鐺握手里把玩,“別去跟你姐夫告狀,他是護短厲害,較真起來朕都怕,要是讓人在朝中參永安伯一本,麗妃又該哭個不停?!?/br> 虞翎慢慢抬眸看他,似乎在打量他這話是什么意思,慢慢出聲道:“我不說,你亦不可摻和進侯府,壞我的事?!?/br> 他喜歡看她遇到麻煩,不提供任何解決辦法,到最后才姍姍來遲,抱她在腿上假意安慰。 麗妃讓皇貴妃下了面子,加上那些一旦麗妃誕下皇子就立為太子的傳言,放到蕭庚雪眼里,麗妃這孩子便是不能生下來,只可惜麗妃那邊亦想對他動手,虞翎便做了中間的替死鬼。 但皇貴妃會護著她,圣上亦不會太過責怪,麗妃挑她入手,是最壞的決定。 他不告訴虞翎有關她jiejie的事,亦不曾相助,想必是知道她鉚足勁后查到的結果,對她來說只是一個劇烈打擊,足夠滿足他看戲惡趣味。 只要他還對此有興趣,虞翎就知道怎么讓他得到滿足感。 他端詳她面孔,似乎在可惜她除性子外,沒什么像他的地方。 有太監在外道:“候在宮外的侯府侍衛覺得姑娘出來得有些遲,在問情況了?!?/br> 他搖頭道:“你姐夫的人怎么個個都隨了他?!?/br> 賜婚的事最后還是被虞翎幾句話暫推掉了,皇貴妃和侯府護送她離開,她回侯府的路上一直沒說話,撫男人摸過的地方時,只察覺自己臉龐冰涼,耳畔少了一枚耳墜,他沒還給她。 虞翎想過他要她結交魏翹是為了魏家地位,萬沒想到他會想的是給謝魏兩家賜婚。 她頭有些發熱,想事情時都在昏昏欲睡,心想他確實是個麻煩,萬一哪天又動起心思,又要引起麻煩事,倒不如讓謝沉珣自己拒了,可他在什么情況下才會拒掉圣上的賜婚,虞翎抱住膝蓋,下巴慢慢搭上邊。 她回到侯府下馬車踉蹌一步,差點摔了,被丫鬟扶回去就連忙喊了大夫。 麗妃失子不是小事,侯府早一步比別人得到消息,早早給虞翎熬上藥,她在宮里到底是有些受了驚,喝過藥后就上了床榻,卷起褲腿一看,膝蓋果然是青紫了。 她肌膚白,看起來就格外明顯又嚇人,還有些小小的擦傷,腰間腿上都是,陸嬤嬤連忙給了抹了藥,又問她還有哪里不適。 虞翎只慢慢搖頭,沉默沒說什么,她身體疲憊,卻只靠在床邊,沒有睡意。 賈姑姑會來,意料之中,但麗妃宮里那個怕得哭出來的粉衣宮女,卻說不準是誰的人,蘇梔還沒蠢到不看四周有無人在,粉衣宮女不應該看到過什么。 她能想到的,只有謝沉珣。 冬日天黑得快,夜越深越黑,屋內早早點上燭燈,光亮驅散淡淡黑暗,半晌幽靜過后,屋外有陸嬤嬤和謝沉珣的聲音響起,虞翎微抬眸,朝外輕聲道:“是姐夫來了嗎?進來吧,我有事要同你說?!?/br> 今天的事與虞翎脫不了干系,她住在侯府,給侯府會帶來不少麻煩,偏她身子弱,不能去找謝沉珣說明白,謝沉珣來問,也說得過去。 陸嬤嬤猶豫片刻,放下床榻幔帳,讓謝沉珣進屋,自己謹慎守在門外。 虞翎自己掀開幔帳,露出半張漂亮臉蛋,只靜靜看他沒說話,謝沉珣高大身軀慢慢走近,給人一種安全感,虞翎只安靜抱住他的勁腰,被他摸著頭,身子仍怕得有些顫抖。 她怕的是當今圣上。 …… 虞翎心里受不了大起伏,自幼如此,被她jiejie悉心照料多年才慢慢好轉,今天能被攙扶回到院子,就已經是維持極度冷靜的結果。 她如瀑青絲鋪后背,纖白小手輕抓住他腰間衣衫,微顫的身體被他慢慢安撫著,漸漸平靜下來,道:“我沒想到會出這些事?!?/br> “他人陷害,與你無關,”他寬厚手掌溫熱,熱度通過薄薄褻衣傳到她后背,“剩下交給侯府,不用管?!?/br> 她仰頭說:“我只覺今上可怕至極,明明麗妃娘娘都不計較蘇夫人推她,圣上都罰她去了那種地方做事,倘若他不是念著皇貴妃臉面,怕不知道要罰我做什么?!?/br> 謝沉珣視線從她干凈面龐掃過,看出一些心有余悸。 “圣上若罰了你,麗妃便不會再有可能留宮中,”他只說了結果,沒說原因,修長手指放到錦被上,“腿還疼嗎?” 虞翎知他不說就是不準備告訴她,只輕嗯了一聲,說:“我知今天給我送藥的宮女是姐夫派來的,姐夫憂心我,我高興,但膝蓋還是好疼?!?/br> 麗妃備受恩寵,日后倘若是誕下皇子,前途無量,所以虞翎在宮里害她失子的事傳得很飛快,連皇貴妃那里聽到她被罰的消息,都匆匆忙忙為她趕來,扶她進去跟麗妃對峙。 她從臺階滾落,又硬跪冬日平地,身子卻沒什么大礙,只是因為皇貴妃來之前,有個小宮女早就暗暗給她一粒平常吃的丸藥,又悄悄在她腿上綁了東西,讓她跪地時好受些。 事情發生突然,誰也沒有辦法預料,虞翎那位性情怪異的父皇用不著做這種事,他只要一句話吩咐下去就會一堆太醫宮女伺候她。 能拿得出她平時吃的藥,也只有侯府,那個小宮女是侯府早就為她備下相助的。 謝沉珣慢慢從袖中拿出一盒百花膏給她道:“讓嬤嬤睡前涂,用來祛疤好?!?/br> 她目光看他的手,臉頰慢慢靠回他硬實胸口,輕道:“姐夫總為我考慮周到,但蘇夫人的事我也沒什么辦法,她和姐夫關系似乎很好,可麗妃剛失孩子,我替她說話沒用,更不知道她為什么要對我動手,姐夫會怪我嗎?” 他是侯府主心骨,出什么事都由他頂著,雙親接連逝世也是他親力親為,沉著冷靜,論起處事能力,萬里挑一,否則也不會受重用至今,被手底下屬敬重畏懼。 謝沉珣摸她的腦袋,語氣淡淡道:“她既是做此事的人,你又何必對她心慈手軟?侯府不會讓你一個姑娘家吃虧?!?/br> 他對蘇梔似乎沒虞翎想象的感情深,虞翎手微頓了頓,慢慢去覆住那小盒百花膏,與他手掌相合,順勢問起他那天收到梔子花信的事。 謝沉珣微握住她偏涼的手指,沒用什么力氣,卻已經是對她極為放縱,道:“她家長輩和母親相識,偶爾會來做客,我見過幾面,算是認識,前段時間她來信要見我,我回信給她父親拒了,她小把戲多,不必因我覺得她是個好的?!?/br> 虞翎輕垂眸,蘇梔連她jiejie死后都要來針對她這個唯一meimei,心里想法不會是他口中的見過面算認識。 她收回手微掀開被角,她的褲腿仍然卷著,細白長腿微微蜷縮,有摔痕,還有膝蓋下跪過后青紫。 虞翎給他看膝蓋上的淤痕,道:“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過她,身子還是頭一次受這么多傷,你看這些都是少的,別的地方還有,jiejie最多只讓我抄書讀書,我瞧著這些都覺得有些怕?!?/br> 作者有話說: 微修 meimei有心疾,一出生就有 這篇文真的超級狗血,我給基友說的時候,基友:? 祈禱晚上十一點更新,不敢大放厥詞 這篇文姐夫應該不是新皇,但大概率會扶持傀儡皇帝 第45章 侯府里謝沉珣是最不能惹的, 嚴厲,規矩多,眼里容不了沙子, 連兩個弟妹都會怕這位嚴于待人接物的兄長,旁人更不敢多加言辭。 虞翎手里頭能用的人少, 一方面是她那位掌天下權勢的爹愛看熱鬧, 有意無意阻擋, 另一方面就是她遠居深山中, 平日就不常與外界聯系。 陸嬤嬤隨虞翎多年, 頭先是皇貴妃派來,后又得圣上吩咐, 留在虞翎身邊。她謹小慎微的性子注定她不會做太冒險的事,見到時間已經過去許久,謝沉珣還遲遲不出來,心中不免起疑心。 燭光被漏進門縫的涼風吹得微微搖曳,她小心翼翼, 回內室偷偷看一眼, 就見謝沉珣在給虞翎手肘擦藥,心驟然一緊。 床帳輕遮身影,倚靠在謝沉珣懷里的虞翎在和他說宮里的事, 時不時能得他嗯一聲,他聲音淡, 卻不嫌她說的瑣事煩。 不像姐夫對妻妹的寬厚,像男人對女人的縱容。 陸嬤嬤心里有種不好預感, 只竭力壓下心中波濤滾動, 要當做什么都沒看見催促謝沉珣離開時, 謝沉珣淡漠的視線忽然望出去。 寒風繞枯枝, 發出嗚鳴響,他手掌慢慢捂住了虞翎的眼睛,對她道:“陸嬤嬤年紀大了,侯府過幾天會給你新挑個手腳利落的?!?/br> 陸嬤嬤額頭鼻尖慢慢冒了汗。 虞翎愣住,似乎是不明白他怎么捂著她眼睛突然說這個,道:“不用的,陸嬤嬤陪在我身邊多年,她說等我嫁人后再回老家,也沒兩年了?!?/br> 謝沉珣開口道:“親人在外,總該思念?!?/br> 燭光微跳動幾下,映出男人淡影,虞翎安靜片刻,還是微了微搖頭道:“jiejie離開后只有嬤嬤陪著我,我想和她再待兩年,姐夫怎么突然問這個?” 謝沉珣視線從外邊收回來,道:“上年紀的難伺候好,你要是想留著就留著,若是哪天出什么事,你也不能因依賴而讓人繼續勞累,早早送去享清福最好?!?/br> 虞翎一頓,輕輕應一聲說知道的,陸嬤嬤知道他是在威脅她,使勁壓著手抖,微退出去。 他手慢慢去放虞翎手上袖子,遮住擦傷的傷口,問:“還有哪疼?” 虞翎剛剛和他說自己身上還傷了好多地方,到處都是疼的,謝沉珣只緩緩開了那盒百花膏,給她試會不會緩解疼意。 “腰側有點疼,其他地方涼絲絲的,都好多了,”虞翎笑了笑,柔順長發垂在他胸膛,她纖細玉指輕掀開衣擺一角,只露出小小一截瘦弱白皙的細腰,“這里涂過藥了,嬤嬤說過段時間會自己消,不過姐夫當真和jiejie像,我小時候常心口疼,jiejie也總愛問我別的地方疼嗎?!?/br> 她腰后側又有淤青一團,該是摔臺階時被硌到了,但她卻只看他彎眸笑,又乖又懂事。 柿子總是挑軟的捏,她便是最軟那個。 謝沉珣手掌慢慢覆住她光滑的腰側,讓她顫了下,掌下溫熱白皙的肌膚如玉光滑,他開口道:“日后少去那些場合,京中人心險惡?!?/br> 虞翎輕輕點頭,又抬著漂亮眼眸,道:“我知道姐夫最是疼我,心中只有欣喜,有的事我都不想和姐夫說,怕姐夫因我出什么事,現在也不想見到姐夫和永安伯府鬧矛盾,你別讓我擔心你?!?/br> 謝沉珣慢撫她的后背,覆在她腰側的手掌逐漸收緊些,她總是用干凈的眸子看人,不加防備。 他低頭緩碰她嘴角,男人的強勢在逼仄榻間壓得人有些心跳加快,謝沉珣身體像繃直的弦,虞翎微愣,纖白雙手輕輕抬起,抱他脖頸,慢慢順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