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系弱美人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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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花園寬敞清幽,順青石板曲折小道,能聞水榭流水聲澹澹,陶瓷花盆里載名貴品種,諸如瑤臺玉鳳,綠水秋波等,繁花似錦,團團簇簇。 虞翎隨她走在小道上,抬頭看她欲言又止,也沒說皇貴妃,只打量她道:“方jiejie心里有事?” 亭子一旁奇特假山上攀爬藤蔓,花香裊裊,方茹被她點破也只是搖搖頭:“我倒沒什么,家里不準我出門而已,是祖父讓四皇子和姜嬋來了?!?/br> 虞翎微微一頓,如果這是下馬威,倒是挺足,她輕輕笑了笑,開口道:“我還好,聽習慣了,不是見不得他們?!?/br> 她因身子緣故沒在秋獵久留,但皇貴妃和四皇子卻是同圣上一同離開,秋獵上幾位皇子表現里蕭庚雪和二皇子是最為出眾的,其次便是三皇子。 值得一提的是圣上新納寵妃,永安伯家的養女,剛入宮就被封了嬪位,這是后宮頭一遭,虞翎和魏翹提起時,魏翹特地避退左右,悄聲告訴虞翎,說是床上伺候得好。 魏家以前清貧,魏翹在外公家住過幾年,跟著家里表姐表哥,聽過見過不少事,膽子也是大,現在她爹因禍得福升了尚書,她娘和別人來往也密了些,聽到的東西多。 永安伯一家最近跟三皇子走得近,圣上不立太子,誰都有自己心思。 方茹只道:“祖父喜歡表弟,我也管不著,你便在我這好好待著,我也不叫他們過來?!?/br> 方家是皇貴妃外家,與四皇子緊密相連,方茹和表弟關系也還算好,虞翎是他未來皇子妃,性子又好,加上皇貴妃親口吩咐過要她照顧虞翎,她自是照做。 虞翎今天面色好,白皙雙頰透出粉潤,她似乎知道方祖父看不上虞家,輕聲回道:“多謝方jiejie?!?/br> 來賞花宴的不只虞翎,方茹的手帕交趙三姑娘也來了,她出門有事耽擱,來得有些遲,但趙三姑娘和方茹關系好,來遲了方茹也只嗔怪一句不早些出門,招呼人到身邊坐下,正好方大夫人的丫鬟尋了過來,說要找虞翎,讓她過去一趟。 虞翎微抬頭,方茹坐在水榭中,奇怪問:“母親要做什么?” 丫鬟只搖頭說:“夫人只說想見見虞姑娘?!?/br> 方茹轉頭對虞翎說:“許是想親自問問你身子,祖父壽宴你回去后,她還沒見過你?!?/br> 虞翎倒知道方大夫人還不必為這種小事私下召見她,只點頭應方茹的話,慢慢放下手中茶碗,過去見她這位舅母。 調換皇族子嗣,被發現是死罪一條,憑皇貴妃那時候的位置,宮外若沒有人周旋,也不一定做得到這件事。 方大夫人便是那個人——不僅是因為姑嫂關系好,還為了自己丈夫兒子仕途。 她行事凌厲果斷,持家多年未出過差池,比皇貴妃要謹慎得多,見虞翎時也沒說什么,就像是知道皇貴妃已經把什么都告訴虞翎,只是緩和眉色,問虞翎身子可好些。 上次方祖父壽宴,虞翎是在方家出過事的,還鬧到其他幾家姑娘被禁足,皇貴妃那脾氣到現在還暗暗記著,沒鬧到面上難看就已經算是給別人面子。 虞翎只淺淺笑應下方大夫人的話,說一切無憂。 有的東西心知肚明即可,挑明要危險得多,方大夫人也沒說太多,只在她要走時,才跟她提這趟叫她來的目的,說道:“聽說圣上在某些大臣面前提過一句諸皇子如何,但參與的人不多,你姐夫是其中一個,你平日里多留意他,看他與誰來往多?!?/br> 虞翎輕垂眸,道:“我今天回去怕是晚了,尋他不好,明天去探探他?!?/br> 她懂事聰慧,方大夫人也有些心軟,讓人從庫房挑兩支人參和一盒燕窩,還有些七七八八的補藥,一并送到侯府馬車里,讓她帶回去。 虞翎只乖順應下,也沒拒絕。 方大夫人沒再留她,只點個丫鬟,領她回去方茹那邊。 虞翎安安靜靜離開,她剛下回廊臺階,就聽到有東西摔地碎裂的聲音,轉頭看過去,見僻靜庭院里五層一人高的木架子倒在地上,花盆碎了一地,品種名貴的菊花花瓣沾土色。 站在旁邊的一個小丫鬟手劃破急得要哭,給虞翎領路那個丫鬟臉色也變了變,顯然知道這些都是好東西。 虞翎輕走上前,過去問怎么回事,小丫鬟不認識她,但看氣度也知道是哪家姑娘,只忍淚說自己走路沒注意撞倒了架子,想撿起碎片時又劃傷手。 她往地上看了看,最后嘆口氣,輕扶裙擺,蹲地上去撿起花枝,道:“正巧我會養花,去找些新花盆來,收拾好就不會有人說什么,別讓方jiejie丟了面子?!?/br> 這事怎么也輪不到客人來做,領路丫鬟連忙說:“姑娘起吧,待會會有人來收拾?!?/br> 虞翎只輕輕抖掉花瓣上的泥土,讓人下去尋新花盆。 她看起來是惜花之人,領路丫鬟張口又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讓那個小丫鬟趕緊下去找管家。 曲折回廊清靜,芬芳花香四溢,虞翎忽地察覺有人在看自己,慢慢抬頭。 蕭庚雪領個小廝站在門廊下看她,他和她視線對上,挑挑眉,似乎不知道她在這種地方做什么。 虞翎只朝他招了招手,蕭庚雪緩步走上前道:“難怪舅母單獨叫我過來,原來是虞姑娘也在,你這是闖了禍?” 丫鬟連忙朝他行禮,說跟虞姑娘無關,是小丫鬟撞到了。 她手指纖細,被綠葉襯得嬌,倒不像前幾次樣一舉一動皆是媚態,身上有種溫順平和感,只眉眼彎彎笑看他說:“你來得正好,把架子扶起來,姑娘們力氣小?!?/br> 蕭庚雪一頓,她既是在別人面前開了口,拒了就顯得他是在下人面子,傳到皇貴妃那里又該被說一頓,只慢慢和小廝一起扶起木架子。 虞翎讓他順手把地上的花撿了,別踩到,蕭庚雪也沒說其他話,只慢慢撿起花枝,看她一邊撥掉花瓣泥土,一邊和他道:“方夫人剛剛才見的我,應當不著急尋你,你既是閑人,便留下來收拾收拾,你小心些,別把根上土抖了?!?/br> 蕭庚雪停下手里動作,他不常做這些事,打量道:“你這是要做什么?” 虞翎指了指架子邊上幾個備用的花盆,讓他拿給她,她像是和他認識多年的好友,處起來時的語氣都讓人心平氣和,蕭庚雪又看她一眼,慢慢照做了,她又讓他自己拿一個花盆,把手里的花栽回去。 “這些名貴品種最是挑剔,”虞翎說,“你力氣大,別把土壓得太實了?!?/br> 她教他不要傷了花的根莖,說話都是輕柔的,蕭庚雪猶豫放輕力氣,還沒想明白她是哪來的底氣要他做這些,她反倒對他動作不是很滿意,無奈道:“你別把花瓣碰掉了,要是缺了不好看,實在可惜了?!?/br> 蕭庚雪笑道:“虞姑娘求人相助都是這種態度?” 虞翎想了想,道:“是我心切,那我不說話,四皇子多做些?” 他無言以對,虞翎忍不住般笑了出來,她笑聲清甜,終有幾分十幾歲少女的嬌俏,只笑將條素白帕子給他,讓他擦擦手。 蕭庚雪慢慢接過,帕子上什么東西也沒繡,不是她用的。 小丫鬟這時已經領人過來收拾殘局,把他們的話打斷了。 虞翎被慢慢扶起來,她有些站不穩,又慢慢看向蕭庚雪。方府管事不知道怎么連四皇子都在,沒敢在主子面前罵人,只連聲說添麻煩了。 她說下次要小心些,又朝蹲在地上的蕭庚雪福身,道:“多謝四皇子照顧這些花兒,方jiejie還等著我,便不打擾了?!?/br> 她和前段時間那個俯身輕問他夜里寵誰多些的姑娘好像不是一個人。 蕭庚雪打量的視線看她,她要離開,離開前又轉過頭輕聲讓他種完手里的花,蕭庚雪頓了頓,剛種下,又得她幾不可聞的一聲輕笑,才發現自己是好奇心重,被她剛才模樣給騙了。 作者有話說: 姐夫很清楚自己身份 評論里的很多大卡車,都是姐夫真會做的事 還有一更,但很遲 第35章 虞翎戲耍一通蕭庚雪, 被領著回方茹那里,中途還見過姜嬋,禮貌喚一聲姜姑娘, 被冷哼一聲。 姜嬋是習武的,從前被某位官員女兒挑釁推搡, 她沒事, 別家女兒底子虛, 反倒因為太激動咳出了血, 臥床一個多月, 最后錯全怪在她身上,所以她對虞翎這種身體一向敬而遠之。 方茹聽她說見到姜嬋的事, 皺起了眉,最后只是道:“她那種人我最合不來,你也不消管她?!?/br> 虞翎沒有和姜家往來的心思,也沒打算和姜嬋走得太近,她慢慢坐回自己位置, 手輕拍了拍裙擺灰塵, 無奈道:“我知她不喜歡我,也沒放心上,只是我身子不適, 待會怕是要早走些?!?/br> “你身子一直如此,就該找個好大夫給你調養調養, ”方茹說,“以后要是空閑時候多, 你倒可以進宮看娘娘嘮嘮, 娘娘身邊有太醫, 她喜歡你, 見到你想必高興?!?/br> 虞翎纖細腰身坐得直,見方茹只是隨口一提,也只笑著點了頭,溫聲說:“娘娘不覺我叨擾,我自是想去的?!?/br> 皇貴妃行事有自己偏好,不喜繁復瑣雜的麻煩,培養出一個孝順有能力的兒子后更是想把所有事都丟給他,就算虞翎進了宮,能做的大抵也真的只有嘮嘮閑話。 如果去得多了,被人傳出一些不該傳的東西,對誰都不利。 虞翎不做這種事。 方府賞花,方茹邀了不少人,皆是世家貴女,對虞翎有幾分好奇,有人在秋獵時見過她,問她怎么和魏翹交好的,虞翎只笑說合得來,旁人又問其他,她一一溫和作答,禮數十分周全,又讓人心生好感。 虞翎習慣了應付,也不曾有羞色。 等她從方府回到侯府時,夕陽正在西下,丫鬟們幫她把東西搬回院子,陸嬤嬤又去清點,放入她的小庫房。 虞翎出門來方府一趟,所得良多,方茹知道她好花,在她離開方府還送她兩盆墨菊。 她身子易勞累,回來剛坐片刻疲倦就纏上身子,丫鬟端上木盆,讓虞翎沐足祛寒氣。紫檀木漆紗燈擺在燈架上,夜間燭光隱隱約約。 陸嬤嬤拿著簿子回來,道:“東西都替姑娘收好了,順帶讓廚房煮了碗燕窩粥,不過只有一碗,沒多余的剩,姑娘自己喝就好,侯爺那里不會缺這些東西?!?/br> 虞翎偶爾會拿自己喝的補湯送給謝沉珣一份,醇香雞湯,細嫩銀耳羹等等,再珍貴也會讓廚房剩下一半,呈起來送去給他,就算不是給謝沉珣,謝四留在她這里,也能喝上半碗。 對她這種孤女來說,和侯府幾位主子打好關系是必要,做這些事無可厚非。 虞翎坐在羅漢榻上,手指慢慢揉住光滑額頭,舒緩疲累,她褲腿挽起,纖細小腿并攏浸在木盆里,道:“姐夫今天留客許久,許是還有什么事要處理,沒時間見我?!?/br> 謝沉珣那里的客人走得晚,虞翎離開侯府時他才到,虞翎從方府回來了,他還在,直到日頭西落了,虞翎才聽到他離開的消息。 能讓謝沉珣會面這么久,又不像京師人士,虞翎能想到的只是杭州那位回京赴職的青天知府,只是不知怎么受的傷。 陸嬤嬤擺手讓丫鬟先下去,低聲道:“也不知道那位客人是不是跟那位蘇姑娘有關,頭前還聽到侯爺要續弦一事?!?/br> 虞翎長發微垂到胸前,木盆里蕩出水波,謝氏雖是直性子,但在謝沉珣婚事上很是謹慎,侯府與方家不曾有過面上議親,也沒人知道侯府相看過方茹。 虞翎是知情那個,卻從不會在方茹面前提這件事。 就算謝沉珣娶過她jiejie牌位,他仍舊是各府眼中乘龍快婿。別說是其他伯侯府的世子,即便是他們父親,都不一定能比得上她這位姐夫,多說只會讓人心中禁不住對比。 倘若虞翎jiejie還活著,是出去參加個壽宴都要被人羨慕的,至少不會有人多藏心思。 她纖細玉足小巧漂亮,白得瑩透如玉,虞翎手肘輕靠住羅漢榻幾案,只開口道:“蘇姑娘的事不要多提,姐夫那里的態度不好說?!?/br> 蘇家沒有表態,她也不想做什么。 虞翎沒料的是這么巧,第二天清早蘇家就有人來了請帖,請謝沉珣后天下午去茶樓喝杯茶。 事情沒傳開,連虞翎都是在跟他說方大夫人想探圣上態度時,偶然在書房發現的。 那時候謝沉珣在書架前尋書讓她看,虞翎剛剛還在替他研墨,只慢慢垂下眸,折回信帖,替他整理起案桌。 他看完信后有個習慣,喜歡折起壓在一邊,有的可能當天燒了,有的會按時間收進信匣。 除虞翎外沒人會常來書房尋他,在書房伺候的小廝嘴巴緊手腳干凈,也不會敢隨意翻動他東西。 謝沉珣轉頭時見她在收拾案頭,頓了頓,沒說什么,只把挑的書給她看,讓她看完書后,近期多加練練力氣,不可偷懶。 虞翎先擺正他這里的書本,這才伸手去接過書,她手腕白如碎瓊亂玉,只慢慢把書抱在懷里,抬眸笑道:“姐夫最好了?!?/br> 姑娘家笑意盈盈,一雙漂亮眸子微微彎起,有些涉世未深的單純。 虞翎穿得要比以前厚些,一件灰披風用來遮住身形的曼妙,這具身子易受寒難有孕,已經讓大夫給她調了許久。 他只嗯了一聲,坐回扶手椅,拿出個信匣,要把東西都收起來。 虞翎抱書籍在旁,仔細看他眉目,問:“姐夫有心事嗎?還是朝中困擾的事一直沒解決?!?/br> “沒什么,”他收起信件道,“不是什么要緊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