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系弱美人 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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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天是在虞翎睡著后走的,走的時候也沒叫醒她,虞翎沒說什么,輕嗯一聲,坐到一旁扶手椅上。 懷里雪貂已經醒來, 在她手臂里蹭來蹭去, 又跳到方桌上,咬小廝剛剛給虞翎備下的糕點。 她倒由著這小東西,只抬眸輕端詳他面色, 也不說話。 謝沉珣抬頭和她干凈視線對上,在她眼里只看到淡淡的好奇感, 半分不覺那天晚上有什么錯,她不是能容得了自己犯錯的, 心疾纏身便是無法避免的隱患。 他只安靜不語, 終是沒在這個問題上多糾正她, 問道:“宮里那邊出什么事?” 虞翎搖頭道:“有關四皇子和姜姑娘, 本想與姐夫說的,但比起朝堂政事,倒又不算什么大事,聽說姐夫好幾天都沒歇息了?!?/br> 她嘀咕句神仙都沒這么勞累,最后實在是擔心他,蹙起眉,手慢撐住椅子起身,去給他按肩膀,摸索肩上xue道,道:“如果我一直勞煩姐夫,卻幫不上姐夫忙,心中到底有愧,我知姐夫疼我,便已是滿足,下次我會注意不打擾姐夫?!?/br> 有幾縷青絲從她身上垂落到謝沉珣肩膀,他慢慢把茶碗放在案桌邊上,似乎是了解她性子,四皇子能讓她提起的,無非是害怕。 屋內擺置一塵不染,他開口道:“最近出門時多帶兩個侍衛,四皇子不是會直接動手的,讓小廚房多留意人,不要混進去不相干的人,其余暫不必怕?!?/br> 四皇子在旁人眼中品行端正,禮賢下士,在幾位皇子里很是突出,他母親是皇貴妃,位同副后,太子之位落在他手上的概率大,但圣上沒露口風之前,誰也說不準。 謝沉珣從不允許府里的人議論這種事。 虞翎著身桃粉短衫罩繡海|棠月華裙,勾勒曼妙婀娜身形,青絲用支普通雕花木簪挽起,她性子嫻靜,頷首輕聲道:“我心中想與他交好,卻又害怕他,這時一想起jiejie能和姐夫喜結連理,便覺當真是好的,有姐夫在,我什么都不用怕?!?/br> 姑娘家聲音溫順,好欺負,報復姜家都只會用小兒科的手段,放到很多朝臣眼里都不值得提。 謝沉珣伸手慢拿過案桌上的佛珠串,平心靜氣,沉道:“你以后與他往來,不可太輕信他……” 一雙玉手輕捏住他耳垂,指腹溫熱,用勻稱力度揉搓,讓他動作和話語猛地頓住,他后背貼著少女柔媚身子。 他聲音淡淡道:“手不能亂碰?!?/br> 她愣了愣,松開手,搭他肩膀上,說:“我或許是天生蠢笨,總看不懂別人想什么,是我捏得不舒服嗎?” 謝沉珣久久沒開口,他的手指骨節分明,什么都沒提,看向一邊雪貂,問:“怎么會抱它過來?” 虞翎疑惑嗯了一聲,然后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雪貂,輕回道:“幾天沒見了,十分想念?!?/br> 她這句想念說得模棱兩可,好像是指想他,但她在他面前不藏事,倘若是想他,會直接說,沒說,便不是指他。 謝沉珣沒接話,開口道:“虞泉養它時多有寵溺,若是傷到你,便先讓小廝教著,你既已回來,就好好歇息,屋內多留些丫鬟,我還有些事要做?!?/br> 虞翎在侯府,一向受優待。侯府對丫鬟爬主子床的事處置得嚴,貼身伺候的下人少有安排女子,謝二那里亦如此。 她是準四皇子妃,身子差又無父無母,以后嫁去四皇子府,遲早需要人替她固寵,任誰都知道她一定會挑信得過的,若是能被她挑中,就是飛上枝頭做鳳凰,稍有姿色的丫鬟都愛往她身邊湊。 “我倒還好,它不傷我,”虞翎笑了笑,又像想起什么,多問一句,“姐夫上次和我說娶妻隨眼緣,若有相中的,這兩年內可能會再娶嗎?我怕我管府中事的這段時間做得不好,被新夫人笑話?!?/br> 他沒回答她問的東西,只淡聲道:“旁人不敢笑話你?!?/br> 虞翎眉目如畫,輕輕垂下眸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應了他的話,說聲多謝姐夫。 厚重紫檀木書架擺在身后,她慢慢站直身體,步子微輕,準備告退抱雪貂回去,又踉蹌一下,撞倒幾封折子,她手揉住額頭,又扶著案頭,被謝沉珣發現異樣,伸手去扶她腰,她便跌坐到他懷里,胸口起伏加快。 虞翎虛弱依偎在他手臂里,烏發微散落在白皙臉龐上,她額頭被一只大手覆上,修白頸部纖細無依,略顯急促的呼吸讓她孱弱身子有些發顫,唇色泛出蒼白。 她柔弱的目光和他對視著,朦朧水光讓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察覺他又立即去摸她的脈像,她顫喚上一聲姐夫,胸口疼意又讓她睜不開眼睛,最后只窩在謝沉珣懷中緊閉住雙眸,咬唇不語。 她這身子時好時壞,真嚴重起來,疼暈過去也不是不可能,但她到底如何,少有人能診透。 虞翎只要稍微激動些,脈象就會亂成一團。 有些話她不能問,但謝沉珣對大病后的她,又會多上幾分寬待。 等虞翎再次醒來時,已是傍晚,她躺在一張寬大床榻上。落日隱沒最后一絲光亮,兩盞榆木燈立在地上,書柜擺在兩旁,擺滿了書,她身上蓋床被子,有股清冷暗香。 垂下檀色幔帳遮住外邊桌案,虞翎慢慢坐起身來,她長發垂在榻上,細指抬起輕按額邊,周圍只守了一個醫女,在搗藥,是常伺候虞翎那個。 她輕問道:“這是哪?” 醫女聽到她的聲音,連忙放下搗藥杵,給她把脈,道:“姑娘醒了?身子可有不適?這是侯爺書房里休息的小室?!?/br> 虞翎眼里露出茫然,醫女又道:“今天姑娘突然犯病了,不宜移動,侯爺便騰出地方給姑娘,雪貂也讓嬤嬤抱回去了?!?/br> 她三天兩頭就會不舒服,有時候走在路上都可能會腳軟要尋個地方坐下。 虞翎像是才回過神,輕輕道:“我身子沒事了,扶我回去吧,不要給姐夫添麻煩?!?/br> 醫女跪在床前摸她脈象,平緩光滑,不如最開始般又亂又雜,這才敢道:“梁大夫說室內氣息不能污濁,只讓留下一人伺候,又要姑娘靜養一晚上,侯爺說過不許人把這件事傳出去,姑娘好好休息便行,若是有事,盡可吩咐,大家都知姑娘身子如何,不會說什么的?!?/br> 侯府男女大防不如外邊嚴,不代表沒有,虞翎來書房讀書時不曾關大門,沒什么人往別處想,但她要是在這里待一個晚上,有得來說,謝沉珣不許人傳,理所應當。 “姐夫生我氣嗎?”虞翎垂眸,輕握住松松垮垮衣襟,“我不知自己身子會犯病,耽誤他處理公務,實在是愧對?!?/br> 醫女說不準,有些猶豫,又知虞翎無依無靠,更不能惹謝沉珣不悅,不好騙她,只扶她躺回床榻,給她蓋上厚被,道:“侯爺吩咐過,等下會親自來取東西,姑娘到時能見他一面可以問問?!?/br> 虞翎胸口慢慢起伏,疲憊應上一聲,謝沉珣的地方都僻靜,一不說話就沒人煙樣,這里是休息地,在最里邊,甚至都沒有下人看守。 伺候虞翎的醫女在侯府待了有十年,能來照顧虞翎,自是個會說話解悶的,虞翎關系和誰都處得來,望向醫女問:“我聽四姑娘說姐夫心上人回來了,她和我jiejie關系好嗎?” 醫女手里藥杵掉回去,被她突然問的問題驚嚇到,忙道:“奴婢不知?!?/br> 虞翎愣住,從她那句奴婢不知里聽出些意味來,有些出乎意料,道:“是不好嗎?我jiejie怎么可能和人關系不好?” 醫女不敢再言,但她表情|欲言又止,已經說明許多。 虞翎轉回頭,慢慢閉上眼睛,白皙肌|膚勝雪,唇若櫻果,惹人愛憐,心知侯府大多數人都顧忌謝沉珣不敢談論她jiejie,可那位蘇姑娘和四皇子無關,她jiejie又不是因為男人會討厭人的性子,怎么會處得不好? 她從秋獵一路顛簸剛剛回來,回屋還沒坐下休息多久,就又來謝沉珣這里,以她的身子,早已疲累,似病非病般,沒過多久就又昏昏沉沉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醫女在幔帳外和一個男人說虞翎身體狀況,虞翎聽到聲響,緩緩睜開眼睛,看見燈輝下高大的人影,她手肘撐床慢慢起來,朝外虛弱喊了一聲姐夫,聲音細微得讓人聽出委屈感。 那個高大人影頓了頓,走近一步幔帳,沉聲問道:“身子如何?” 虞翎輕道:“我好很多了,待會就回去?!?/br> 謝沉珣開口道:“你身子養著最好,明早再走也不遲?!?/br> “姐夫今天尚有事要處理,我本不想打擾,卻又是在這里各種耽擱,羞愧萬分……” 她說到后面已經有些哽咽,似乎覺得三番兩次如此,非常對不住他。 外邊人單是聽她的聲音,便能想象到她眼眶發紅的樣子,等他走后,又該自己偷偷摸摸抹眼淚。 醫女都在心里打腹稿怎么安慰她,旁邊謝沉珣身形挺拔筆直,只慢慢抬起手,讓醫女退到外邊,醫女有些迷茫,以為他是有什么私事要尋虞翎,恭恭敬敬退到門外。 謝沉珣只是拂開簾子進去,屋內有些昏暗,虞翎才剛醒,燃的燈盞不多,朦朦朧朧的光照下,她雙手撐坐在他的床榻上,依稀能看到她眼眶在燭燈映照下有些微紅,在看到他的瞬間愣住了,一會兒又咬住唇,手輕按住起伏胸口。 虞翎輕張口喘氣,衣衫不整卻不減容貌美艷,素白褻衣下的嬌美弧度盡展于男人的視線,她雙腿曲起坐在他榻上,用他蓋過的厚被枕頭,一雙干凈眸子里裝的全是他。 謝沉珣只站在幔帳邊上,開口道:“我既站在這里,便沒打算過怪你,好好休息?!?/br> 她愣怔,微仰頭,指間縫隙透出口干舌燥的白皙絕色,但她張開口時又沒說話,只咬唇慢慢伏下了身子,讓人步子微動,不得不移開視線,卻清楚知道她只是難受了。 如果心疾犯得嚴重些,頭兩天她幾乎是下不來榻的。 謝沉珣慢慢上前來扶她一下,寬厚手掌給她順著背脊的悶氣,她纖白雙臂抱住他脖頸,如纖細卻又有力的藤蔓般,頭靠在他頸窩里,輕泣道:“我真沒用,每次來找姐夫都只是給姐夫惹麻煩?!?/br> 虞翎性子靜,平時很少這樣,奔波勞累都能犯病,心里至少是壓著事,能讓人想到給她壓力的,也只有四皇子那邊。 謝沉珣的手扶住她毛茸茸的腦袋,手碰她到玲瓏耳垂,淡道:“你若是沒用,姑母也不會讓四姑娘跟你學東西,皇貴妃娘娘既對你不錯,便也是相中你性子,不可妄自菲薄?!?/br> 虞翎眼眶紅紅,微仰起頭看他,盈盈水眸被昏暗染得深,眉似河邊柳葉,她唇碰他唇角,道:“姐夫,你哄哄我?!?/br> 她雙眸迷茫著,在求他安撫,少女身子比含羞待放的嬌花多一分芬芳,又比怒放盛開的艷花多一點含蓄,衣襟微散。 他沒動。 醫女久久不見謝沉珣出來,心覺就算有事也說不了這么久,怕他是在訓斥虞翎,只能往里伸個頭,結果沒看到檀色幔帳邊站有男人身影。 她還以為他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走了,暗想一句自己什么時候這么粗心,又輕手輕腳走出去,怕吵到虞翎。 可她才微掀開一角,就看到謝沉珣坐在榻上,單手撐住榻,虞翎雙臂輕纏他的脖頸,在吻他。 他寬厚背脊將她纖細身子覆住,噴薄的力量仿佛被抑制著,即便在這種時候,都能感受到一種克制的禁欲感,但他的手卻放在虞翎腰上,任由著她。 清俊與貌美,郎才女貌。 醫女像是發現什么禁忌,一股寒氣直沖頭腦,最后只匆匆忙忙放下幔帳退出門外,聽到虞翎不成語調的嗚咽時也沒敢回頭。 秋夜涼風寒瑟瑟,醫女后背卻出了一身汗,虞翎不只是他的妻妹,還是當朝四皇子的準四皇子妃,婚約尚在,實屬大逆不道。 她只默默在心里想著自己什么也沒看到,什么也沒聽到,侯府做主的主子只有謝沉珣,他想要一個人消失得無影無蹤易如反掌。 過了快一個時辰后,夜已經完全深了,謝沉珣才從屋子里踏出來。 他頎長高大,在京師也算是出名的美男子,但無論是熟悉還是不熟悉的人見到他,都只會感覺位高權重者強勢的威厲,當他停在身邊時,這種感覺尤為強烈。 謝沉珣淡問:“你看見過什么?” 他衣襟是正的,不見褶皺,薄唇清冷,只有看得仔細些,才能發現和他剛來時不一樣,上面有淡淡的咬痕,是被姑娘家咬的。 冷月清風,醫女頭皮發麻,跪下道:“翎姑娘睡得早,侯爺取完東西,詢問兩句情況后便離去?!?/br> 他沒說什么,負手沉著離去。 屋里的虞翎已經被他哄睡過去,他不喜人隨意碰自己的東西,醫女陪伴虞翎也沒敢亂碰,她嗅著他的氣息,卻睡得熟,眼尾微紅,被角掖得完好,讓她看起來很暖和。 作者有話說: 一個時辰里的meimei:被抱抱,順氣,親親,又被抱抱,到處咬咬 算是大長章了,下一章明早九點左右更新,看看能不能趕成某一天二更 這篇文的文名已經揭示很多,主旨是釣,因為釣得久,會附贈一個數字 第32章 虞翎犯病在謝沉珣書房過夜的事沒多少人知道, 她一覺睡得舒服,被接回去的時候還早,天才蒙蒙亮。 照顧她的醫女以著涼告病, 昨天晚上并不算冷,虞翎猜得到是謝沉珣走的時候說過什么。 房中的床榻早就鋪好, 陸嬤嬤給她解下披風拍了拍, 道:“姑娘再歇息一會兒, 府中事物中午會送過來?!?/br> 虞翎只嗯一聲, 坐在床榻, 被脫了繡花鞋襪,她撐住床, 雙腿上榻,嬤嬤替她扯過被子躺下,她輕道聲謝,慢慢閉眸繼續歇息。 雖是金秋送爽,但虞翎閨房內的東西都像為早冬備著, 昨晚上讓謝沉珣哄哄她, 他倒還是那個性子,不說拒絕,也從不說答應, 沉默隨她。 高大男子到底是什么地方都要比別人大,即便弄得她舌根疼了嗚嗚咽咽, 他依舊只是按住她的腦袋。 她柔弱過頭,讓他憑借身量差距就能逼迫她仰頭, 他仿佛一定要聽到她喉嚨咽下東西的聲音, 不像是虞翎要的哄她。 強勢的侵占欲, 都被壓制在克制守禮的身體下, 但那些動作又像是她的錯覺,就如同他不太可能讓她做那些事,只是本身過于高大而天生的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