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癮 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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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野當時也是因為這地方偏僻才選了這里,沒什么人打擾,可以旁若無人的排練,用公司的錄音棚時總是附帶著要對前來“探望”的粉絲們“營業”。 夠無趣的。 停車坪七七八八的車走了大半,那輛白色的保時捷還端端正正地停在那里,一塵不染似的。 懷野下出租車時,還觀察了下那輛車的車牌號。 換掉了。 她應該是買了新車。 當時她那輛被砸的傷痕累累的車扔在丁滿家的車鋪后院也沒管,她就那么一身輕松地走了。 louis也不要了。 還真是片葉不沾身。 懷野心想著,不禁回憶起那時她在酒桌上面對他的笑容。他能察覺到她的不開心,她的勉為其難,她的強顏歡笑。 但他也知道,這些終究與他無關。 她是最無情的那類人。 符安妮已經走了,車子都不見蹤影。 他的鑰匙應是落在了座位,被這里的工作人員收起來了,循著原路回去,路過一層大廳,看到了那顆沖破玻璃囚籠,野蠻肆意生長的樹。 天窗鏤空,灑下月光斑駁。 落在樹的軀干,枝繁葉茂之間,像是一樽易碎的藝術品。 懷野沿路下行。 酒場的人幾乎都散了干凈,偶有一對兒男女倚桌而坐,已有了要離開這里的跡象。 再一晃眼。 他看到了半伏在吧臺邊兒的女人。 這場品酒會明明為她舉辦,到最后,她卻仿佛是最寂寥之人,繁華在身后散盡,她還留在這里兀自獨飲。 懷野頓了頓腳步,迎面撞到了服務人員。 他于是攔住對方,詢問他那會兒坐過的位置,有沒有落下一串鑰匙,并指認了一下。 服務人員顯然認得他,嘴巴張合幾下差點兒沒說出話,立刻有了印象:“有!有的!今晚撿到了一串兒鑰匙,您等一下,看看是不是你的呢?” 不多時,對方回來,交給他鑰匙。 一串兒叮零當啷的。 懷野接過來,在對方要說提出什么合影簽名的請求之前,他說了謝謝,然后把要是揣回口袋。 最后看了眼吧臺邊,距離他有些距離的女人,從這里走了出去。 夜風涼了不少,門前車來車往。 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經一場酒一場雨,姿態都潦倒了不少,變成了最原始的模樣,叱咤紅臉,勾肩呼嚷,像是會吃人的怪物。 懷野盯著黑漆漆一片的天空,吐煙圈兒,等車。 雨大了不少,持續不斷地落下,門前人跡愈發寥落,停車坪徹底空了,只留下一輛白色的保時捷。 形單影只。 一輛出租車亮著燈,穿透雨幕,靠近他。 懷野拉起領口拉鏈兒,捻滅了煙,正要揚手揮停。 手機又響了。 來自北京的陌生號碼。 “喂……請問,是懷野嗎?!?/br> 對方的聲音聽起來是個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笑著。 剛才那輛出租車碾過兩道水痕,從他面前駛過。 走遠了。 懷野皺了皺眉,嗓音都透出不耐: “你是?” “啊,你好你好,我是losseason北京分樂團的老高,剛才我們見過的,”對方呵呵直笑,有了些許歉意,“實在不好意思啊,打電話給你,打擾了吧……是這樣,我剛給joanna打電話她關機了,我這要去接孩子提前走了,joanna的助理今晚有事不在,這么晚了,能麻煩你看看她走了嗎……我聽說你回去了?!?/br> 懷野那會兒回頭來找鑰匙時,確實接了符安妮的電話提了一嘴,估計是輾轉如此才聯系到他。 “哎許總的手機也沒打通,也不知道他今晚來不來接她,joanna一個人在北京,這么晚還沒回去的話我們很擔心啊,”老高難免有些推己及人父母的情緒,嘆著氣,又恐怕給懷野添麻煩,“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如果你不方便,那我再打車過去一趟……” 懷野沒聽完就掛了。 絮絮叨叨的,讓人心煩。 雨在眼前飄成了串兒,幾近瓢潑。 他不得已向后退了幾步,回避到門廊邊躲雨,回頭望了望身后,幾乎已經沒什么人出來了。 他望著遠處她那輛在雨中也如纖塵不染的車。 拿出煙放在唇上,火光在眼前躍動的一刻,他轉身,再次朝門內走了進去。 方才為他找鑰匙的人見他又進來,臉上登時浮起笑意,迎上來詢問:“您又忘了拿什么東西嗎?!?/br> 喬稚晚聽到了這聲,轉過頭來。 她是真的醉了,以至于身體都軟綿綿沒了力氣,肩頭半聳,瞇起雙漂亮的眸子,回過頭,看到了他。 懷野迎視上女人的視線。 走了過去。 喬稚晚看他徑直朝她過來,不知怎么,忽然盈盈地笑了起來:“現在不跟jiejie裝不認識了嗎,小狗?” 第66章 chapter.65 注:上章后半部分重寫過 請大家清緩存重看銜接本章內容 ———— chapter.65 好像一晃, 就回到了那年夏天。 那日她走之前,站在他的面前,窗外柔和的陽光落在她纖長卷翹的睫毛, 紅唇熠熠,嘴角一貫居高臨下,略帶傲慢的笑容, 用那種非常漫不經心的口氣, 對他很輕聲地告別:“再見, 小狗?!?/br> 好像她只是在那個夏天路過了他的世界。 不著痕跡。 懷野其實沒想管她的閑事,畢竟他以前管了太多她有的沒的事兒。 他半倚住吧臺一側,酒保和這里的工作人員在清場了,方才倚窗而坐的那對兒男女也已經不見了蹤影, 雨聲益發喧囂, 廳堂中央那棵巨大的樹仿佛一瞬銀花驟現,跟著風, 窸窸窣窣地掠過他的耳側。 很寂靜。 懷野聽到她又喊他“小狗”, 心底不禁冷笑。 他斜斜地倚著吧臺, 長腿慵懶地抻開,拿出一支煙落在唇邊, 拿著打火機在掌心敲了兩下, 卻沒點。 只微微地側頭, 半垂下眸, 看住面色微醺的女人。 喬稚晚徹底醉了, 這會兒半分力氣沒有, 一手還握著杯子, 另一手勉強撐住椅子邊緣才能支住自己。 她半挑起雙醉眼, 也這么抬眸。迎視上他, 笑了一笑。 再次向他尋求確認。 “——是嗎弟弟,嗯?” 就這么對視了小半晌,好似把對方在這四年的變化打量了清楚,懷野這才從她的這笑容上移開了視線。 他偏頭看向窗外,沒什么情緒地說:“你手機關機了,別人找不到你,你自己不知道?都打到我這里來了?!?/br> “……” 喬稚晚微微一愣,稍微坐直了身。 她渾身軟綿綿的,整個人搖擺一下,她從包里找手機時,動作慌了下,不留神碰到了面前那杯酒。 迎面傾翻到她的衣服前襟。 染出了一片殷紅。 懷野只淡淡地覷了她一眼。 他也沒決定出手幫她或是什么,只兀自低下眸,拿起了打火機,“咔噠——”一聲輕響。 火光明滅的陰影落在他的眼皮。 一點猩紅劃過。 他再次抬眸看向她,眼底的那一點涼意,隨著外面淅淅瀝瀝的落雨益發深了,問:“有人接你?” “……嗯,”她的醉意被酒杯的這動靜潑醒了大半,酒氣沖鼻而來,不禁微微地皺起了秀眉,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我不知道我的手機關機了……可能沒電了吧?!?/br> 這么慌亂。 是怕來接她的人聯系不到她吧。 懷野沒說什么,視線掃過她蔥白干凈的手指上那枚精致小巧的指環,雙手抄回口袋,嗓音疏倦:“這兒都沒什么人了,找個辦法給手機充下電吧,我先走了?!?/br> 說完。 他轉身離開。 “……等一下?!?/br> 喬稚晚忽然在他身后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