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癮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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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個面子嘛!” 喬稚晚卻無動于衷,她只是淡淡抬眸,看著眼前的男人,問:“你今天一直在這里排練嗎?” 梁桁頓了下,“啊”了聲:“……是啊,怎么了?” 她只是直視他,似乎要望入他眼底,看透他的心,小半秒后,她卻是沒說什么,淡淡別開了自己的視線:“你朋友說你在somo,我還以為我今晚來錯地方了?!?/br> “……” 梁桁還沒說什么,喬稚晚便往出走了。 他立刻跟了上去。 “等等我啊——說了送你的!” 臨下樓,臺上的人一個個地往人堆兒里跳水。 那位少年立于追光下,在一眾邀請他跳水的歡呼聲中,只笑著揮了揮手,也沒說太多的話,便退了場。 如同置身事外。 喬稚晚這一刻,竟也有一種強烈的,置身事外的感覺。 * 喬稚晚就知道,自己的直覺不會有錯。 她的確被人跟拍了。 那人從出了livehouse就不緊不慢地跟著她,似乎在確認是不是她,她走三步對方走兩步,她過馬路對方也過馬路,同一頻率的腳步聲一直尾隨她到了馬路對面的停車坪。 喬稚晚這張臉說不上人盡皆知,但每次在國內演出也是座無虛席,昨天坐飛機,那幾位空乘小姐就認出了她。 她和梁桁告別后不多停留,加快腳步,率先上了車。 駛出停車場,她刻意地在收費處停了停,從后視鏡掠過一眼,這次看清了,是個拿著相機的男人,戴著漁夫帽,身材微胖。 他明顯怕她發現,在她停下車時,假裝去拍不遠處的建筑物。 但喬稚晚知道,她的車牌號肯定被拍到了,她剛和梁桁吻別,也肯定被拍了。 這種一舉一動都暴露在鏡頭下,任人指摘的生活,從她出生起就在經歷了,因為父母太過出名,任何一件有關于她的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會被那些擁有強烈窺私欲的媒體拿出來大做文章。 她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rachel找來的,如果是rachel最好,一定會暴跳如雷。 如果不是,她就無從而知了。 喬稚晚駛離這片后,徑直奔上了高架,把車開到兩個街區外的地方,找了處空地停下,打車回家。 拍她和男人可以,但她并不想讓人發現自己住在哪里。 * “——你說你被跟蹤了?”夏帷聽她說起,激動地差點兒打了個酒嗝兒,“早知道你就讓梁桁送你啊,你一個人也太危險了吧!” 燭光繚繞,映出她們的醉容。 “不過,你媽要是知道還跟梁桁在一起會氣死吧,”夏帷說,“你們被拍到了,應該很快會被傳到網上?!?/br> “那樣最好,”喬稚晚拿起醒酒器,問夏帷,“還喝嗎?!?/br> “——喝??!”夏帷豪氣無比,“好久沒見你了,怎么能不喝!我想死你了,我還以為你下個月才有時間休息?!?/br> 喬稚晚盈盈一笑,為她倒酒。 柔軟的卷發繚繞耳際,捂著一小粒漂亮的耳鉆,天鵝頸纖長白皙,卸了妝的側容也好看到令人暗嘆。 “我這什么福氣啊,喬稚晚,”夏帷酒意上頭,語無倫次起來,“你這拉琴的手上過保險吧,居然‘屈尊’給我一個社畜倒酒?——我還沒問你呢,你怎么突然就回來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到底是多年的好友。 夏帷如果沒記錯,喬稚晚這會兒應該正坐在紐約卡內基音樂廳里,琴弓蹁躚,仙氣繚繞,舉眾矚目。 突然這么一聲不吭地回來,肯定沒那么簡單。 夏帷今天還去外網搜了搜,提到她名字的言論都很尖刻。 紐約的演出也取消了。 夏帷從沒把網絡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言論放入眼里,不過仔細想想,喬稚晚這么貿貿然取消了巡奏演出,逃一般跑回北京,還真是夠瘋狂的。 她可是把工作看得無比重要的人。 真不像她。 “沒什么事,”喬稚晚的唇搭在杯沿,小啜著,“就是想休息了?!?/br> 喬稚晚不明說,夏帷也不多問了,忙說:“好好好,那你好好休息,在北京多待一段時間吧,我陪陪你——你去年國內到處跑演出,統共加起來也沒在這兒待幾天,我看活守寡的不止梁桁,還有我!” 喬稚晚抿了口酒,只是笑。 夏?。骸拔艺f,你怎么剛去見梁桁沒喝,心電感應啊,知道我要來找你喝酒?” 喬稚晚輕輕彎起嘴角:“嗯是啊,留著回來跟你喝,我開車了,喝酒了我怎么回來?” “我說你也是太獨立要強了,讓梁桁送你???他可是你男朋友誒!” “他有事兒,去忙自己的了?!?/br> “——他說忙你就真信嗎?你這大半年不在,你也不怕他劈個腿什么的?你這個戀愛談的怎么滿不在乎的?心真大?!?/br> “無所謂?!眴讨赏碚f。 夏帷醉得不輕,又絮絮叨叨幾句,頭一歪就躺下了。 真是許久沒見喬稚晚,借著酒勁兒,從他們唱片公司的老板吐槽到北京的吃穿住行,還說自己借由工作便利泡了個小樂手,見面的時候熱情的不得了,一口一個jiejie,轉頭就不理人了,發消息也不回。 說了好久諸如此類亂七八糟的就沒聲了,喬稚晚兀自小飲片刻,給夏帷拿了條毯子,照顧她睡下,到陽臺抽了會兒煙。 然后去浴室沖了澡,也準備休息。 許是心里裝了太多的事,回來和夏帷喝了不少的酒助眠也毫無困意,只得用平板不斷來回循放過往的演出錄像。 好一陣才睡著。 半夜時分,喬稚晚起夜喝水,朦朧聽見一樓有窸窸窣窣的說話聲,回房間時掠過樓下一眼,見門開了,夏帷好像擁住了個男人。 她以為是自己做夢,沒多留心。 又回去睡了。 直到一大早,一道頎長瘦高的身影,突然從她家浴室晃了出來。 年輕的男人這回完全赤/裸上半身,勁瘦窄腰上松松垮垮掛著條寬松的黑色休閑褲,慵懶自如。 頭發才洗過,全都順到頭頂,露出光潔的額頭,沒有亂七八糟的色彩遮掩,五官很俊氣,一雙眼睛更明亮。 就是那通脖張揚的紋身,這么一看,更扎眼了。 懷野正拿毛巾擦頭發,見到人了,下意識地說:“浴室怎么停水了,”又看清了是昨天的那個女人,他微微地一愣,登時又眉開眼笑:“這真的是你家???” ……什么叫真的是她家? “你怎么……” 喬稚晚還沒想清楚他怎么在她家,正要說話,喉中猛然泛起一股惡心。 她推開他,沖進衛生間就吐了。 懷野:………… 第6章 chapter.05 chapter.05 喬稚晚趴在馬桶邊,昨夜的酒勁兒這才氣勢洶洶地沖上了天靈蓋。 她的腸胃因了常年工作奔波、日夜顛倒,總犯小毛病,昨天晚上回來和夏帷喝酒之前就沒吃太多的東西,這會兒空落落的胃連帶著五臟六腑都要被吐出來。 louis敏感地察覺到她的動靜,一溜煙兒地跑上樓,沖進浴室,繞著她汪汪直叫,著急地打轉兒。 懷野擦頭發的手頓了下,也跟了進去。 他昨晚來時沒細看,只覺得這狗眼熟,居然真是昨天梁桁拴在排練室門口的那條。 喬稚晚只穿了條輕透的絲綢睡裙,纖薄的脊背因了過渡嘔吐的動作而微微顫抖,孤零零地坐在潔白的地磚,單薄蒼白,恍若與這清早溫冷的空氣融為一體。 懷野見狀,走上前,在她身后半蹲下來。 他見她一副痛苦的模樣,猶豫了下,抬了抬手,掌控好力道,好心地拍了下她的背:“喂,沒事——” 他話還沒說完,她就是一句: “別……碰我?!?/br> 她近乎嘶吼,很難受似地,用力到整個人都在發抖。 她很瘦,兩側的肩胛骨嶙峋,如枯蝶的翅膀,隨著干嘔而不斷地翕動,震顫劇烈。 懷野的手停了停,卻還是輕輕地拍了下她的脊背:“你這么難受——” “……說了,別碰我,”喬稚晚感受到他的力道,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嗓音沙啞了不少,聲音破碎,如同硬擠出來,“——聽不見嗎???” 懷野有點兒譏嘲地哼笑了下:“吐成這樣還有力氣兇我,你不會是裝的吧?!?/br> 他說著,站了起來,不管她了,“那你自己吐吧,你當我愿意管你?!?/br> 這房子是二層復式結構,家具裝潢風格十分統一,每一件單拎出來都像是精美的藝術品,典雅、精致,無一不透出這里的主人獨特的審美和品味。 浴室同樣簡潔雅致,瓷磚地潔白,大理石紋的盥洗臺寬敞干凈,同時擁有按摩浴缸和淋浴間。 浴缸的正面對著巨大的落地窗,俯瞰出去,腳下高樓云集,風景非常不錯。 只不過,什么都太大了。 總覺得空落落的。少了些人氣兒。 剛懷野沖了一半的澡就停水了,他只匆匆地洗了個頭發,頭發絲兒飄著縷淡淡的香氣。 與昨天她經過他時身上的味道很像。 懷野環著手臂,靠在浴室門邊兒片刻,見她還趴在那邊,半天起不來似的,好心地提醒道:“對了,你家停水了,別吐滿了,等會兒沖不掉我可不幫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