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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知道多久,周圍的派對已經散場,許念手邊的酒也差不多干凈了。 雖有些上頭,但意識還在。 許念閉了閉眼,腦海里一幀幀的回放最近發生的事。 被林煒辰劈腿,秦雯指責,還有昨天遇險。 她現在的心情糟糕極了。 席卓說的對,喝酒于事無補。 反倒是這些痛苦與煩躁的情緒,成倍擴大。 許念偏過頭看向另一頭的席卓。他穿著件干凈的白T,望著遠處的雪山發呆,神色略帶疲憊。 許念忽然想到了昨天的那個溫暖的擁抱。 溫柔,平和。 瞬間緩解了她所有的負面情緒。 一個膽大,冒進,不可思議的念頭冒了出來。 許念站起身來。 席卓留意到她的動作,轉過頭看向她,溫聲問:“困了?” 許念沒有回話,轉向他那側時,步腳有些踉蹌。 席卓伸手扶住了她,然后抬眼打量著許念,眼中帶著疑惑,輕聲問:“醉了?” “嗯?!痹S念低聲應了句。 心跳因撒謊而跳得飛快。 許念盯著席卓緩緩滾動的喉結,咽了咽。 他認為自己醉了。 所以做一些出格的事應該沒問題吧。 只是想抱一下。 就一下。 然后丟掉那些負面的情緒。 “你這酒量真是難以捉摸?!毕科鹕?,想要將她扶穩,“走吧,進——” 話音未落,眼前的人已經緊緊摟了上來。 – 許念抱著席卓,男人身上的溫熱與氣息順著緊貼的身體傳遞過來。 腦海里那些不愉快的記憶,像被澆入一盆清水,漸漸淡去。 她感受到席卓把下頜貼在她的腦袋上,他的胳膊也在緩緩挪動。 許念想到之前,他都會錄像。 有了松開的念頭。 倏然間,腰身也落下個不輕不重的力度。 席卓抱住了她。 意識到這件事時,許念的心跳頓時亂了,連呼吸都難以平整。 許念只能盡力保持平靜。 卻又不太奏效。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席卓似乎沒注意到她的異樣,低聲問。 “也不是大事?!痹S念坦白,聽席卓說過,她喝醉了幾乎是有問必答,這一點還是要演下去的。。 “我媽的同事知道我們出去旅行的事,說是我對不起林家?!?/br> “她聯系我,大概是又覺得我丟人了吧?!?/br> 她簡短的說明,沒有細談。 席卓沒有說話,只抬手拍了拍她的脊背,像是在安慰。 “我去睡了?!痹S念意識到自己無法保持冷靜,以防自己再做出其他舉動前,先一步松開了手。 席卓也松開,向后退了一步。 給她讓開一條路。 許念緩緩走過去。 她感受到,身后的目光格外灼熱。 她只能硬著頭皮往床邊走,然后隨意的躺了上去,閉上眼睛。 今天席卓訂到房間,兩人不需要一起住。 她躺在那,等著他離開。 所有的情緒都被剛剛的擁抱占據著。 臉早已經燙的跟煮熟的蝦子似的。 少時,她后脊忽然一輕,有人抱著她,重新擺好睡姿,然后蓋上被子。 “晚安?!?/br> 耳邊落下一聲。 晚安。 她在心里說。 - 翌日一早。 許念跟席卓吃早飯時,本以為席卓會耀武揚威地說她昨天主動抱他的事,然而并沒有。 許念放下筷子,“我得回去處理一些事,不能繼續旅行了?!?/br> “我也是?!毕空f,“今晚的機票從基督城回濱城?!?/br> “那咱倆是同一個航班?!痹S念說,“出什么事了嗎?” “嗯,要親自回去處理。昨天你喝多了,所以沒說?!毕啃χa了句,“酒鬼不記事?!?/br> 聽他提到自己醉酒,許念莫名心虛。 “我昨天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嗎?”為了掩飾,許念問了句。 “沒有?!毕康拿佳蹚澇稍铝?,“昨天還挺乖的?!?/br> – 返回濱城的航班很順利,兩個人坐的都是頭等艙。 許念有些意外,但沒多問。 一覺醒來,飛機已經落地濱城國際機場。 身側的位置上已經沒有人。 許念看了眼手機,果然有席卓的留言。 『我先走了,回見』 許念盯著回見看了好久。 心里空落落的。 她收拾好東西往外走。 機場出口那擠了很多人,一群小年輕的拿著應援燈鬧鬧哄哄的,好像是有什么大明星正好落地。 恍惚中,她好像聽見有人在喊席卓的名字。 奔波勞累一夜,許念心里又有事,就沒太管這些幻聽。 她推著行李車,錯開人群往外疾步走。 倏然,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叫住了她。 “念念?!?/br> 許念驀地一愣,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見到了多日不見的林煒辰。他穿著身暗色調的休閑西裝,立在三步開外的人流處,面帶微笑地看著她。 就好像,之前的事沒有發生過。 林煒辰本就長得眉清目秀,帶著讀書人的斯文勁兒,配上這身精心準備過的西裝,扔在人堆里,也是一眼能出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