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
他給傻奴留了一百粒糖,就快吃完了,他不能食言,不然那小傻子不定要怎么擔心。 想起傻奴,他的心總是柔軟的。 他穿好衣服,正好拿到了家里加急的來信,他嘴角含笑打開。 上次傻奴在信上寫寫畫畫,他看了好幾天才琢磨明白她寫的是什么,這次她又會跟他說些什么? 他氣定神閑,就連背上的傷也不那么疼了。 薄薄的紙張展開,留有縱橫幾道折痕,上面的字跡工整,他再熟悉不過,是周管家的。 他的臉黑了下來,怎么不是傻奴寫的了? 這個傻東西,才給他寫了一封信就愛寫不寫了? 她可知道他有多想她? 他每夜都要抱著她的衣服才能睡著! 有時,他聞著傻奴的味道就會情動,安撫自己,這等失去控制的事情在以前是從沒有過的。 人都不在他眼前,僅僅是味道就能讓他想得發狂,恨不能馬上回去,掐住她的纖腰告訴她,他有多思念她。 只是幾瞬,李遠山的表情已經換了好幾次,臉頰又燙又紅,他用一件鵝黃色的女式小衫遮在腰部,掩飾自己的尷尬。 無妨,聽聽那傻東西在家又做了什么也是好的。 然而當他看到信上的內容時,他幾乎目眥欲裂,下屬看到他恐怖的臉后,擔憂地問:“將軍,可是出了什么事?” 紙張被撕了個粉碎,李遠山頭痛難忍,低聲吼道:“加急請書,回朝!” 作者有話說: 傻奴:露餡了。 男主:正在回來給媳婦報仇的路上 第15章 不笨 傻奴在床上睡了足足一個月,傷口久不愈合,郎中每日來給她換藥的時候,看著她的傷勢都會無奈搖頭。 管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將軍已經在路上,以戰馬的速度,最多再有半個月就會到達京城。 “王大夫,夫人的傷到底怎么回事?紅霜都已經好了,怎么夫人還是昏昏沉沉的?” 紅霜臉上的鞭傷也很重,容貌肯定是毀了,可身體已經沒有什么事了,也能正常干活,偏偏夫人一病不起,人也昏迷不醒,偶爾醒來,說的也是胡話。 郎中猶豫道:“昏迷的原因尚不清楚,按道理說鞭子沒有淬毒,不應當如此。興許因為夫人是早產兒,這一鞭又傷及肺腑,她身子弱,所以才會這樣。這樣下去不行,盡早讓家里人都回來看看吧?!?/br> “什么?!”周管家愣住,這話豈不是說夫人命不久矣? 他不敢相信,趕忙寫信給老太太,讓老太太也快些回來。 他左思右想,還是讓人請傻奴的娘和jiejie過來一趟,以防萬一。 郎中的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他要是還堅持不讓夫人娘家人過來看看,怕是會留遺憾。 他的手指捏得發白,透過輕薄的門簾望了望外頭的蔥郁樹木,秋天快到了,將軍也快回來了,夫人可一定要挺住…… 一道黑色的身影落入他的眼簾,高大健美,腳步匆急,看門的小廝緊緊跟在后頭,管家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爺!”他驚呼,迎了上去,“爺,您直接回來了?圣上那邊……” 李遠山不曾停頓,直接進入了臥房,脫下自己被汗淋濕的外袍丟給管家,“無妨?!?/br> 他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傻奴,眼神晦澀黯然,他想抱抱她,可在要抱起她時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洗手,又去匆忙凈手。 李遠山從不曾這樣慌張。 他看到自己的手在抖,但他不得不讓自己鎮定下來,他要是都穩不住自己,傻奴見了會更怕。 他掀開被子,入目的是還在滲出鮮血的藥布,他愕然半晌,才抬起了眼睛。 眼珠在床帳上依次看過,酸熱的濕意沾染了他的眼角,他茫然地盯著暗紅的床柱出神。 他是武將,知道這個位置、這樣傷勢的傷口意味著什么。 傻奴的傷處和他的一樣,只是他的沒有傷到心肺,只算皮外傷。 傻奴太乖,他也太疼她,他幾乎都要忘了最開始是為了什么娶她。 是為了擋災。 一模一樣的地方和時間受了傷,他安然無恙,傻奴卻成了這樣,難道道士算的傻奴的命格是真的? 傻奴的睫毛輕顫,嘴里含糊不清地說著什么。 李遠山貼近她的臉,她的身體熱得不正常,這讓他的心更沉一分。 “你說什么?” 他把耳朵貼在她的唇片上,聽到她說:“娘,傻奴不笨……” 李遠山的眼神變得灰沉,一點光也不剩下,頹聲道:“去請岳母過來?!?/br> “爺,剛才已經派人去請了,估摸晚上就能到?!?/br> 面對別離,李遠山早已習慣,然而對著傻奴,他卻無法像以前一樣坦然接受,他猶抱一絲期望,問:“郎中請的誰?” 李遠山失常得太過明顯,管家擔心地看著他,“是咱們常請的王大夫,王大夫說,興許就是這幾日的事情了,老奴才自作主張,把夫人的娘家人請來?!?/br> 李遠山之前不愿意讓傻奴的娘家人來將軍府,因為他覺得那些人太過低賤,傻奴要想在府里安穩過日子,就需要和過去做切割,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如果不是今天郎中說了那番話,管家無論如何也不敢讓那種人進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