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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前來的齊夫人,眼眶通紅,顯然是剛剛哭過的模樣,此刻她低頭站在齊柏身后,時不時拿帕子試過眼角,始終不作言語。 “相關人等均已到齊,賀氏你且說說齊大公子案到底有個冤屈?” 賀玉姝開口就拋出一枚炸彈。 “因為齊大公子根本就不是被馬車撞死而是中毒身亡?!闭f完又觀眾人反應,然后接著說道:“與齊大公子在一品樓見面時因一些小事發生口角,后手絹誤被齊大公子拿走,因貼身之物定當要追回的,奈何小女在平闕城中聲名顯赫,齊鳴誤以為我要對他動手便匆匆忙忙就跑了,人至外間再回頭看我時,我發現他雙眼通紅,原不覺有何不妥,后面想起時曾請教友人,懷疑齊鳴中毒,但尸身不在大理寺無法請薛大人親查,小女子前夜只好親自走了一趟齊府,薛大人你不妨猜猜我看見什么了?” 夜闖齊府,身為齊府家主尚未說話,齊夫人就先嚷起來。 “哎呀,大公子棺木前天午時便讓高僧封好,只求來世福運傍身,你這貿然開棺這是成心讓大公子在地底下都不得安生??!若是大公子不得轉世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說完齊夫人一副失神到悲痛欲絕的模樣,讓賀玉姝不自覺地多看了她幾眼。 本該聽聞是憤然大怒的齊柏此刻也并未有什么過激地反應,嘴巴張了張最后也只是吐出幾個字來。 “此事我定會奏與皇上?!?/br> 賀玉姝笑了笑不以為意,接著道:“我若替齊大人查明令公子死因只怕齊大人謝我都來不及呢……” “昨日開棺我見齊鳴尸首僵硬異常絕非一般的尸僵可比,且五官之中皆有血跡雖被人仔細清理過但也總有遺漏之處,面色發紫是典型的中毒之癥,且小女小時曾觀軍醫醫治傷殘,雖與仵作之間隔著行但也算是略懂一二,于是冒昧檢查過齊鳴胸口腰腹并無馬車撞擊之后呈現出的青紫淤傷,由此可見徐公子定是被冤枉的?!?/br> 雖是如此說但也僅僅是賀玉姝的一面之詞當然做不了數,當下薛平川也不在顧忌什么同僚之情悄聲吩咐人帶著仵作直接去齊府查驗尸首,違者一律論處。 薛平川又言:“即使如此初次堂審之時有證人親眼目睹齊鳴乃是被馬車當場撞死且車上坐的正是徐世安主仆,今證人突發身亡城中皆是傳聞乃命喪徐世安之手,于此你有何申辯?” 第19章 第拾玖章 “即是如此初次堂審之時也曾有證人親眼目睹齊鳴乃是被馬車當場撞死且當時車上坐的正是徐世安主仆,今證人突發身亡城中皆是傳聞一下馮四乃命喪徐世安之手,于此你有何申辯?” 徐世安現在一旁未發一言,但是身后的豐竹先邁了出來,幾日大獄生活讓他看起來即疲倦又狼狽。 “昨日我家公子與我一同被關于大理寺牢獄之中,不曾離開過半步,且當日無人探視,又如何做下這等事情?且不能因為我家公子現在身陷囹圄便任人構陷?!?/br> 薛平川:“你乃徐世安忠仆,所言皆不得為證?!?/br> 徐昇每至寒冬身體異常單薄,昨日獄中有些受涼,此刻嗓子里就像是有百來只螞蟻來回地爬。他終于忍不住咳出聲來,這一發作就是一陣,片刻之間消停不了。 賀玉姝看的直皺眉,這小月亮怎么還是個缺的? 待緩過這一陣,徐昇朝著薛平川拱拱手,面上風輕云淡。 “昨日我可曾出過昭獄薛大人傳守衛一問便知,且世安殘破之軀、手腳無力只怕連尋常一女子都打不過更何況壯年漢子?” 真打不過? 賀玉姝不由地想起之前夜探文府時在屋頂上兩人過招那可是不相上下的,既是打不過尋常女子,賀玉姝在心里面偷偷給自己定了位。 看來我賀玉姝定是不尋常的了! “大人可記得幾日前有一伙賊人夜盜定國將軍府,后被賀二公子擒獲,但其中有一漏網之魚至今依舊逍遙法外,實不相瞞那漏網的賊人我曾有過一面之緣,但印象極淺,直到看見那證人一只斷眉才得以確定?!?/br> “一賊人生性貪婪狡猾,他的證詞如何做信?我認出他之后便覺此事蹊蹺,也才有了夜拜齊府之事?!?/br> 薛平川記得是有這么一回事,當時的那一伙人現在還在大理寺的牢獄中收押著呢,至于發出的那張通緝令因當時此事并非是他所經手的,所以并未見過。 現在聽賀玉姝提起這件事情薛平川趕緊讓人將通緝令找到呈上來,可左右翻看之下心中疑慮依舊不解。 “馮四本官也是見過的,同這通緝之人只有一處斷眉相似,身形便是差上一大截,單單只憑這一個特征來判定,恐不服眾?!?/br> “然也,正因為如此我特意向人請教一番,得知世上確實是有一種藥喚做瘼桑丸,以水送服可以讓人在短短三天時間內改變身形,而我未見馮四尸身并不知其是否用了這種藥,所以特意又去了大獄探訪了當時被捕的賊人,確有人證實幾年前也見過馮四服用瘼桑丸導致身形變化,大人可傳相關人證一問便知?!?/br> 薛平川又吩咐衙役直接將那一伙人帶上公堂。 原本還有些寬闊的空間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尚不喜人多的徐昇緊緊身上的披風,后退一步,豐竹直接上前將其遮于身后。 細細審過之后又傳來仵作,仵作言明賀玉姝所言屬實,又道出馮四真正死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