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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安諸攜了宋怡到場,太后亦是緩緩來了。 秦氏看見宋怡再是壓抑不住心頭的怒火,她將衣袖中的匕首拔開拿在手中直直朝著宋怡走去。 “顧夫人,恭喜恭喜吶?!?/br> “唉,你瞧這淑妃娘娘,生得真是富貴端莊,難怪陛下寵幸,著人便是生得好看吶?!?/br> “你們莫不是忘記了,上回選秀的宮宴上這顧府小姐可是琴技了得吶。如今那「曲水詞」在外人人真相學習苦練,可是一首熱曲呢?!?/br> “顧夫人?!鼻厥献叩剿吴砬傲⒆?,宋怡朝著她行了一禮。 秦氏一路聽著眾人對宋怡贊不絕口的稱贊,心中的怒火更是越燒越旺。宋怡得死,她該死! “死!該死!”她聲嘶力竭喊叫著抬首朝宋怡刺去。 “怡兒,小心!” “皇兒!快護駕!” 安諸早是看著秦氏有異心中防范,忽的她竟是在宋怡朝她行禮時候公然行刺,簡直是膽大包天!他來不及多想,便是將宋怡拉到懷中護住,替著宋怡受了一刺。 護衛進到殿中捉住秦氏全場賓客一片嘩然,皆是紛紛竊竊私語。 秦氏不住大笑,口中道:“宋怡!這一切都是報應,是我欠你的,你找我討還便是,為何要害了我的女兒!” “陛下,可是覺著體乏目眩,傷口處如小蟲撕咬?”司進之過去查看了安諸傷勢,面上凝重了甚多。 太后焦急瞧著軟椅上一頭汗水的安諸:“司太醫,陛下傷勢如何了?” “回稟太后,顧夫人力氣小,加之陛下又是躲避了,匕首未扎的太深,倒是未曾傷到他的內臟,只是這匕首上淬了毒藥,如今藥物已經沿傷口擴散,十二個時辰若是尋不到解藥恐要危急陛下性命?!?/br> 太后聽聞一陣心驚膽戰:“大膽秦氏,還不快些交出解藥?!?/br> “沒有解藥,我本欲將那歹毒的賤人置于死地,如何需要備解藥,哈哈哈——” 安諸面色泛白,倚著宋怡坐正了些許:“傳孤口諭,右相夫人秦氏癔癥傷人,即刻留在宮中養病,待癔癥痊愈再是送回顧府。將人帶下去!” “是,陛下?!?/br> 秦氏掙扎著:“我無癔癥,宋怡!你與我女兒償命!償命!宋怡!你在宮中錦衣玉食,她去了卻是連一場喪事都無法舉辦,你真是歹毒!” 秦氏終究以卵擊石,宋怡的身份安諸早是認得,她本來想著公之于眾后太后會問罪宋怡,卻不了太后亦是毫不詫異。 呵,原是太后已是早已知曉了,如今只有她一人形同失心瘋一般,以為今日將這件事捅破便能拉著宋怡一同陪葬。 她真是成了一個笑話,天大的笑話。 第107章 二十 安諸遇刺, 宮宴未開席便只能結束。宮中早是準備好了膳食,太后下了懿旨,眾人回去時候皆是領了一份,算是賞賜。這餐飯不知會有多少人食不知味。 眾人離席, 拖家帶口不說, 一人手上還提了一個食盒。 留在宮中養病是委婉的說法, 直白來說便是顧夫人觸了陛下逆鱗, 估計這病養不好了。 人人心上都是明了,今日事關重大,若是想要活著,自是只得揣著明白裝糊涂, 一切見聞都看做浮云咽到肚子里一輩子。 雖是有人心上好奇宮中那位淑妃是何方神圣, 卻是沒人再敢談論半句。 落日在天邊渲染出一道橘紅色的霞光, 一輛輛馬車自岐國皇宮門口駛離, 留下一片寂靜與空曠。 朝華殿中,安諸躺在床榻上, 身上已經做了包扎。由于毒性發作,他整個人混混沌沌的,宋怡守在一邊緊緊拉了他的手,眼眶泛紅:“你是一國之君,如何這般沖動, 她是沖著我來的,該要如何我自該與她有一個了斷。如今你這般了,你讓我怎么辦, 母后又該怎么辦, 岐國更是要怎么?!?/br> “好了,你可是忘記了, 我許諾過你以后會護你一世的,這不過是我兌現諾言的萬分之一罷了。莫要難過了,我不會有事的?!卑仓T伸手為宋怡抹了眼眶邊的淚水:“不哭了?!?/br> “嗯?!?/br> “太醫,你說一世查出是何種毒藥,可是能盡快制出解藥?”太后坐在一邊貴妃椅上,伸手撫了額頭。 “回稟太后,解藥制作不難,便是差了一味藥無法尋到?!?/br> “宮中也沒有?” “是,太后。此時臣托了人去宮外尋了,那味藥喚作「谷禾」,遠產召京,每年產量總的不到一石,宮中存的上回與方修儀治傷時候用了,前去召京備貨的太醫還在回來的路上?!?/br> 錦月自外走進來:“太后娘娘,憐嬪娘娘在外求見?!?/br> “讓她回罷,皇兒如今需要靜養?!?/br> “娘娘,娘娘,你不能往里面闖吶?!?/br> 水憐兒候在殿外,聽見太后遣她回去的言語,身后跟著手上端了托盤的侍女久心,直直就是闖進了朝華殿跪到太后跟前:“皇姑母,憐兒聽聞陛下遇刺急需尋谷禾入藥,這是憐兒自召京帶來的谷禾,不知可是夠用?!?/br> “司太醫,快是過來看過?!?/br> 木盤中的瓷碗中裝了一碗底類似谷粒狀的物品,個頭比谷粒大了一倍,通體姜黃略是剔透。 司進之瞧了,趕緊道:“太后,此物正是陛下所缺的谷禾一藥,這些足夠用了?!?/br> “快些去配制解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