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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前去查驗時候, 吩咐工匠將打壞的花瓣去了, 在銀釵簪柄處做了一處機關,便是一同帶走了。 那時后位空虛, 太后只是一名受寵的嬪妃,銀釵便是先帝欣然之時的賞賜,再是后來有眾多嬪妃效仿。所以宋王妃有支與太后相似的銀釵倒是無人提及過。 今日再是見到,倒是側面演證了宋怡的身份。 “聽皇兒說你喚作「宋怡」?” 聽見太后這句話, 宋怡徹底虛了,雙腳不聽使喚就是跪到了地上:“太后恕罪?!?/br> “這孩子,說話便是說話, 怎是又跪下了?!?/br> 安諸早是已太后說明了宋怡身份原委, 此時見太后無意怪罪,趕緊過去扶了宋怡:“怡兒你這是作甚, 還不快些起來,你身份一事我已與母后說明,你務須恐慌?!?/br> 見宋怡依舊跪著,她便是起身過去扶了她:“起來罷,你如今肚子里可是有了皇家的香火,好好愛惜自己的身子才是。再是此番你與皇兒遇險,能平安回來已是大幸,你又與哀家帶回來一孫子,哀家如何不會怪罪于你?!?/br> “母后,我來就是?!卑仓T過來自太后手中扶了宋怡。 “多謝太后不罪之恩?!彼吴芍仓T扶到軟椅上坐下,心上還是忐忑。 “宋王自寧水之變后便帶著宋王妃寧氏離開京都沒了音訊,聽皇兒說他已是不在了?唉?!?/br> 宋怡訝異:“太后所言的宋王,可是指嬪妾的父親?” “是的,說來他是厭倦了宮闈,才與陛下請命歸隱的。他不與你說你與皇家的關系,想必是希望你能平平淡淡過好一生罷。 說來你父親是宋王,說來你應是郡主才是。宋怡,宋怡,看來他隱姓埋名,倒是還未忘記他曾封號「宋王」?!碧罂戳税仓T:“這些皇兒早早便是查證了,他都未與你說過?” “未曾?!彼吴鶄饶靠戳税仓T,再是看了太后柔柔笑了:“父親是在我九歲時候去的,之后母親便是帶我來到京都投奔于右相府上,顧伯伯心善,收留了母親與我。 母親并未與我提起過父親的身份,想來母親有自己的考量。陛下可是在上回長公主一事中查證了臣妾身份?” 看著情勢不對,太后趕緊為安諸解圍道:“是的,這小子,看來這小子不只是瞞著哀家,連同你也隱瞞了??丛诎Ъ颐孀由?,你便是原諒他一回罷?!?/br> 安諸知道這些,卻是不曾告知她。她記著安諸曾因銀釵對她冷淡過一段時日,后面才知道他是因銀釵生了誤會,以為她是與他一母同胞的皇妹。 幸甚那是一場誤會。 真正流落宮外的長公主方妙音抱著異心入宮而來,終是隨著誤會的解開被拆穿了陰謀。 雖是到最終她也未說出入宮的緣由,但終究她還是因為這件事取笑了安諸甚多時日。原是還有更大的秘密瞞著他,男人果真都是口腹蜜劍的。 安諸咳嗽幾聲:“往事已矣,不與你說便是憂心你徒增不必要的煩惱。如今既是說開了,還請愛妃莫要多想其它?!?/br> “臣妾不敢?!?/br> 安諸心道完了,看來宋怡是鐵了心記上他的仇了,唉。 “可憐的孩子。終歸你是我們皇家人,如今既是陰錯陽差入了宮做了妃子,日后便是好好過活就是?!?/br> “是,母后?!?/br> “好了,哀家也是乏了,便是回去歇息了?!?/br> “恭送母后?!?/br> 太后出了朝華殿,候在殿外的錦月迎了上去:“啟稟太后,臺寧宮那邊來人傳了消息,憐嬪已是候在宮外多時了?!?/br> “她又是來了?”太后揉了太陽xue,頗是頭疼。 自安諸回宮傳出宋怡有身孕的消息,水憐兒便是一日不曾消停過,一日一小跑三日一大跑往臺寧宮哭訴,前幾日還好,后面幾日實在招架不住,太后只得避而不見。 如今聽到水憐兒又是候在臺寧宮外,太后心中不住嘆息,這段姻緣是她有意撮合的,奈何自家皇兒無意,倒是苦了水憐兒這小丫頭了。 手心手背都是rou,水憐兒自小是娘家弟弟寵大的女兒,這時候倒是叫她這個姑母難做了。 冬日漸深,飄雪的日子越發長了,轉眼便是到了宮宴的日子,秦氏坐于梳妝鏡前,命丫鬟為她梳了莊重的發髻,又是仔細畫了精致的妝容,挑選了一身貴氣的衣裳穿上,她才準備踏出主屋前去赴宴。 “你想好了?”紅衣女子坐在貴妃榻便飲茶。 秦氏頓了腳步,手中緊握了一枚荷包:“便是我害死寧氏又是如何,我蛇蝎心腸又如何,她宋怡也不是什么好人,面上裝得一副柔弱,骨子里同樣與我并無差別。我兒何時招惹了她,她竟是做出如此惡毒之事?!?/br> 如若這一切都是作孽,那本身讓宋怡替了顧傾城入宮就是糊涂,她如何都未想到逼她不得不李代桃僵是宋怡的計謀。 如今報應來了,生養了十余年的女兒沒了,夫君顧顯亦是去了,見到這個荷包,她才是明白受了宋怡設計。 遭受連連打擊,秦氏最終將一切歸咎到了宋怡身上。 今次宴席她要去,且已是打定主意要徹底的與宋怡鬧個魚死網破! 宮宴定在酉時,秦氏申時末既是到了,到了殿中時候還未有多少人,早早來的一些夫人紛紛上去祝賀她,秦氏笑意勉強應付著各個夫人的奉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