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唉——” 看著仙女般的小姑娘被皇帝給氣的又開始砸東西,祥公公不禁再次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之聲。 心道只希望天子那邊快點來哄一哄嬴煦。雖然這次小姑娘做的事過分了些,可仔細想想她從前是何等的眾星拱月,光芒耀眼,那么這事倒也當真并不令人覺得很是過分。 畢竟若要是說起來的話,打皇帝……這其實也不是她第一次做了。嬴煦幼時,被寵的最無法無天的時候,那可沒少對先皇拳打腳踢。 何況,嬴煦性情如何,當今也應當也是再清楚不過的。就如同嬴煦所說,她會嫁皇帝,那是他自己求回來的,以往那么多次、那么多事都縱容了,也不該差如今這一件吧? 祥公公忍不住的如是想著。 但心中又總感覺這件事情,似是隱隱有著那么兩分的反常。 - 直至先皇身邊老人的祥公公來過未央宮的幾日以后,帝后的這場冷戰仍然在持續著。 端看這架勢,皇帝與嬴煦兩人之間沒有人想主動“認錯”向對方服軟,儼然就是要維持著僵持不下的狀態。 而就在宮中已經有著小道消息傳出來陛下可能是要將開選秀,廣納后宮,把在未央宮侍奉的宮人們聽的越發忐忑之際。 未央宮中,終于踏入了那道普天之下唯一有資格穿著的明黃色身影。然后—— 啪嗒! 熟悉的碎瓷片落地的聲音響起。對此完全是習以為常,家常便飯的宮人們閉上眼睛,給自己帶上痛苦面具,彼此心中都知曉皇后娘娘這位金貴的主兒又開始作了。 甫一踏進嬴煦的寢殿,皇帝便是看到迎面朝自己飛來了兩個花瓶,忙不迭的側身躲避開來。來時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變得更為難看,目光威嚴的看向站在擺放著花瓶的檀木架旁的嬴煦,語氣有些不耐,“你還沒鬧夠?” 看著他這一副死人臉,嬴煦則是比他更不耐,冷聲道:“滾出去!” 嬴煦原本以為皇帝是來和自己道歉認錯,說是他發瘋不好,心中想著他態度真摯一點,話說的好聽一點,再承諾以后絕對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那么這事也不是不能就這么過去。 然而直到見到皇帝沉著的臉色之后,嬴煦就知道事情并非如此, ——這個混賬東西,非但不是來認錯求她原諒,反而還是來給她臉色看的! 一發現這一點,嬴煦自然也是沒打算慣著皇帝,她的心中還壓著對皇帝的郁氣,所以直接就是干脆的拿了花瓶扔過去。 傷不到算他命大,傷到了那就是他活該! 聽到嬴煦讓自己滾,皇帝的面容變得更加沉,明明看上去是一刻都不想在未央宮多待的模樣,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忍著沒有發作。 皇帝避開那些由嬴煦所制造出來的碎瓷片,走到嬴煦身前,憑借著身高居高臨下的俯視她,語氣帶著一股質問意味道:“你與謝景琛聯系了?” 前線戰報傳來,漠北王謝景琛大逆不道,犯上作亂,起兵一路南下,意欲……攻打京師,篡逆奪位。 然當年太子初立,他被先皇發配到西北蠻荒之地時,彼時就在不久之前還是先皇最為寵愛的皇子的謝景琛都不曾去為這個位置努力過,又怎么會在他天時地利人和不占其一的四年以后,忽然之間要舉兵謀反? 但若是有嬴煦的授意,那就全然不一樣了。 ? 第4章 時間追溯至四年前,先皇還在時,金陵城中所有的達官貴族都知道無公主之名、待遇卻強于公主數倍的嬴家的大小姐嬴煦與十一皇子謝景琛關系最好,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又時常形影不離。 彼時兩人是金陵城所有人眼中的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沒有任何一個人懷疑先皇會將嬴煦許配給謝景琛。 ——他們的關系那樣好,若能喜結連理,必然也是佳偶天成。 而他也是真的喜歡嬴煦。 何況那時的謝景琛還是陛下最為寵愛的皇子,又年少便上過戰場,拿過軍功,金陵城中除卻嬴煦,唯有他最風頭無兩,風光無限。 自然也不曾有人懷疑過,他是先皇最為屬意的儲君。 一切的一切,都只直到此前只有文采斐然之名的六殿下被冊封為太子的那一天。 - 在他受封太子,執掌東宮印璽,二與之相對的是謝景琛被發配到西北蠻荒之地當天。 嬴煦這個脾性驕縱虛榮的女人,竟然為了自己的一世榮華,對謝景琛毫不留念的投入了他的懷抱。 想起這樣的一段往事,皇帝不禁忍不住的皺起眉頭,好像是有些想不通他當初怎么就會同意娶了個這么虛榮且刁蠻,還曾經看不起自己的女人做妻子? 他喜歡的,明明應當是溫柔善良的女孩子才是。就像是他的心上人那般。 何況嬴煦還不單單是虛榮驕縱,還麻煩。當初被她為了皇后的位置無情拋棄的謝景琛就是對她情深一片,不,那不止是一句簡單的情深可以概括的。 嬴煦當年受寵,被先皇給寵得無法無天,傲氣甚高,目中無人慣了,又是打小受人追捧,身邊的每一個人無一不是順隨著她的心意行事,所以即便謝景琛是難得的在當年入了這位嬌貴的千金的眼,被允許同她一起玩——不過若是以嬴煦的說法來講的話,那就是給她當跟班,但也不見得有多把他看在眼里,每日呼來喝去,頤指氣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