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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萱聞言,立刻頭大起來,她連八音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有擅長的樂器?忙碌的996,根本沒有時間分給這類興趣愛好。 攝政王喝了一口茶,沒等到答案,抬眸看來,見到皇帝苦惱的表情,臉立刻拉了下來,眼神一厲,“陛下,難道不通音律?!” 楚清萱感覺周圍的空氣立刻冷了十度,她深呼吸一口氣,誠實地點了點頭。 攝政王頓時連茶都不喝不下去了,他垂眸,被他捧著的那杯盞好像千斤重,他放下杯盞的動作都變得艱難,“本王先出去一趟?!?/br> 攝政王說完,大跨步往外走。 楚清萱見他走了,沒忍住悄悄跟著出去,扒在門框上探頭往外看,攝政王并沒有走遠,他只是背著手站在桃花樹下,仰著頭哀嘆連連。整個人好像自閉了,那感覺,像極了考試沒及格的學生剛剛拿到成績單。 楚清萱其實覺得挺奇怪的,正常的攝政王和皇帝應該是你死我活的那種,為什么這個攝政王好像在努力栽培她一樣? 楚清萱沒有多看,趕緊閃回了自己的主座。 等了大概五分鐘的樣子,攝政王重新坐下來,他揮了揮手,內侍總管揚聲喊道:“考核開始?!?/br> 話音一落,小太監就領著樂師一個個上來表演。 上來表演的第一個樂師,就是樂師頭子,他擅長彈琴。 楚清萱是一個外行,聽不出音準不準,只覺得他彈得行云流水,技藝十分高超,相當好聽了。 一曲終了,樂師頭子緊張地低著頭。 攝政王斂眸,語氣十分淡然,“基礎不錯,但是疏于練習退步明顯,你一共彈錯了五個音,雖然很快掩飾過去,但是被本王聽到了,接下來一年月銀都減半?!?/br> 樂師頭子臉色一白,眼睛卻是亮的,那目光楚清萱可太熟悉了,追星的人都是這種眼神。 楚清萱看向攝政王的眼神立馬變了,這位不是戰功赫赫的殺神嗎?竟然還通音律?! 樂師頭子起身沖攝政王行禮,興奮地告退了,“多謝王爺賜教?!?/br> 就這樣一個個考查,原本一百多人的樂師隊伍,最后刷得只剩下八個人,那些濫竽充數連曲子都不會彈的,則被攝政王的人直接壓去掖庭。 篩選完樂師,接下來就是篩舞姬了。 舞姬的考查是群體表演,她們受剛才樂師的刺激,一個個都鉚足勁地表演。 楚清萱覺得這支舞比她昨天看到的那些舞要真情實感得多??次璧妇捅嚷犚魳芬逦芏?,一群人同時擺出同樣的舞姿,誰好誰差是一目了然的。 攝政王剔除的人選和她心里選定的那些差不多,到最后,舞姬只剩下十二人。 這場考核一直進行到天擦黑。 攝政王臨走前,看了楚清萱一眼,“今日起,陛下開始學音律,會一首,才準看一支舞?!?/br> 楚清萱真的生氣了! 這攝政王從她的吃管到她的學,是多大的面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憑什么管宮廷教坊的事情!這是朕的宮廷教坊,又不是你的!” 攝政王抬眸,冷笑一聲,“真不巧,這宮廷教坊的錢都是本王出的,還真是本王的!陛下若是想拿回去,先將這三年的賬還了?!?/br> 楚清萱學著他冷哼一聲,豪氣開口:“把賬本拿來!” 內侍總管很快獻上歷年賬本。 楚清萱冷冷掃了一眼攝政王,翻開第一年賬本的總賬頁面。 【九千三百二十一兩白銀】,不算零頭,只換算九千兩,那也是一百八十萬元! 楚清萱的手有點抖,去翻第二年的賬本,這一次是【一萬五千零三百一十七兩】……不算零頭,也是三百多萬了。 楚清萱默默關上賬本。 好貴,她感覺自己還不起! 攝政王冷哼了一聲,離開宮廷教坊。 楚清萱被他那冷哼刺激到了,當即回承明殿,準備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少錢! 芝蘭很快將賬本呈上來。 原主的私庫里總共有一萬兩多一點的白銀,換算成現代貨幣是兩百多萬,還是很大一筆錢了,但是竟然比不上宮廷教坊第二年的總支出?! 楚清萱想到了專門負責皇宮支出的左藏庫,她自己的私庫沒有錢,左藏庫作為大楚朝的內務府,一定很有錢吧? 左藏庫的賬本是太后在管,楚清萱直接擺駕去寧壽宮。 太后聽到她的來意,屏退了大部分宮女太監,只留下幾個心腹。 琴風將左藏庫的賬本捧過來。 楚清萱滿懷期待打開,沒想到,左藏庫里的銀錢儲備連她的私庫都不如!她趕緊追問太后緣由。 原來,都是先帝這個老爹挖的坑。 先帝到了暮年,漸漸沒了年輕時的勵精圖治,耽于享樂揮霍無度,大興土木,殺功臣抄家,后來為了修皇陵甚至貪了時家軍的兵餉。等攝政王和太后一起推翻先帝,才發現左藏庫里已經沒多少錢了。 現在的皇宮,明面上左藏庫還是戶部支賬,實際上,都是攝政王私底下掏腰包幫她們母女填賬。 楚清萱真是大受震撼,“攝政王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他為什么不推翻大楚自己當皇帝?” 太后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你胡說什么呢?時家都是忠心大楚的良臣,要不是你父皇那個昏君貪了人家兵餉,你還沒有那么快當上皇帝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