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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游船上。 粼粼波光里倒映盞盞燈火,朵朵花燈漂散在游船四周,黃色的花心亮著溫柔的暖光,溫柔撥開一湖無邊夜色。 岸邊游人嬉鬧,船上卻溫柔沉靜。 夜色醉人,粼粼的燈火與湖光映照在白離川的臉上,近在眼前的俊臉變得柔和朦朧,一雙美眸卻十分明亮,盛滿了星河碎光:“大人不想說點什么嗎?” 辛蛟州疑惑地對上他的眼睛:“說點什么?” “這么好的景致,大人帶我來這兒,只是為了來看這湖上的風景的嗎?” 不是嗎? 辛蛟州直覺不能將心里的話說出口,不然不僅不會讓對方消了之前的氣,反而還會讓好不容易有所緩和的關系再次陷入僵冷。 辛蛟州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什么好的理由,只能硬著頭皮說:“這船上的吃食還不錯,我想帶你來嘗嘗?!?/br> “大人認為離川是個貪吃的男子嗎?” 這是一個危險的問題。 辛蛟州立即回答:“不是?!?/br> “那為何大人和離川在一起只能想到吃食?”白離川心里冒起醋意。 辛蛟州被問得啞口無言。 “因為你秀色可餐?!?/br> 一道聲音從舫外傳來,華容搖著他的那面金牡丹折扇走進船舫,替她答道。 雖然不是辛蛟州回答的,但是也讓白離川的神色緩和不少。 還是男子最理解男子。 辛蛟州控制住想抹一把臉上并不存在的汗水的手。 “這么好的景致,光吃菜怎么能行?!比A容招呼道:“我剛剛在船舫上認識了一位美人,他精通音律,正好此刻可以為我們助興一曲,如何?” 不等她們回答,一個粉面蜂腰的俏麗男子從華容的身后走出來,亭亭玉立在眾人面前。 他屈膝行禮:“杏兒見過各位小姐郎君?!?/br> 白離川墨眉微蹙,沒有理會對方,直接越過他對華容說道:“花煥也通音律,為何不讓他來,反而帶來一個陌生的男子?!?/br> 又被對方拆臺,雖然已經習慣了,但是此時有外人在場,華容堅強挽尊:“好不容易出來游玩一遭,總得玩些新鮮的玩意兒,見些新鮮的面孔嘛?!?/br> “對吧?!彼D頭看向辛蛟州,想要獲得她的支持。 白離川也一同向辛蛟州看去。 看到兩人都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等待著自己的選擇,辛蛟州從容不迫地轉過頭去,看船外的夜色。 與我何干? 白離川泫然欲泣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大人也覺得,離川的相貌已經看膩味了嗎?” 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這讓她如何好回答。 見自己沒有回答,對方眼淚立下,哭得梨花帶雨,眼睛都腫了。 湖上有風吹進船舫,這樣哭容易哭傷眼,也傷身。 辛蛟州認栽:“沒有?!?/br> 對方的眼淚并未止住,辛蛟州只好又補全剛剛的回答:“我沒有膩味你的相貌?!?/br> 這句話說出來怎么好像有些怪怪的。 辛蛟州也不再細想其中的古怪,因為對方的眼淚終于止住了,她松了一口氣。 對方又問道:“那大人喜歡嗎?” 辛蛟州:“?喜歡什么?” 白離川兩頰緋紅,眸光如湖水般輕輕晃動:“大人可喜歡離川的相貌?” 一題剛過又來一題,辛蛟州有些頭疼,再這樣下去怕是會收不了場,為了不讓他誤會,又不至于傷了他的心,她只好模棱兩可地答道:“白公子的相貌自然是好的?!?/br> 沒有得到明確的答案,白離川并沒有就這樣把話題放過去:“與大人所見過的男子比,當是如何?” 一旁的華容覺得自己中了一箭羽。 “各有千秋?!?/br> “那與大人在意的那個男子比呢?” 辛蛟州:“……” 白離川神色漸郁,眸光黯淡下來:“果然,離川還是比不得那個男子嗎?” “不是……” 辛蛟州話還沒說完,船體突然一陣猛烈的晃動。站在船頭的紅衣男子身形不穩。 “小心——” 辛蛟州伸出手飛快掠過去,卻只來得及碰到對方的袖尾。 一朵紅蓮在水中蕩開。 辛蛟州毫不猶豫,跟著跳進冰冷的湖水里,快速游到他的身邊,挽住他的腰身就立即從水中一躍而上,將他抱回船上。 懷中的人雙目緊閉,嘴唇慘白,冰冷淡薄的身子止不住得顫抖,像是正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辛蛟州原本想先把懷里的人放到船榻上,再做其他打算,但是對方緊緊地拽著自己的衣領,好像自己的衣領是他的救命稻草,她只好作罷,將他繼續抱在懷里,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到懷里的人的身上,坐在榻上:“白公子,你怎么了?” 白離川俊眉緊蹙,衣袖下的一只手緊按著下腹,艱難地從齒間擠出一個字:“疼——”復又緊抿慘白的唇。 見對方臉色實在不好,痛苦難捱,辛蛟州也不忍再讓他開口,叫來一旁的華容替他查看。 辛蛟州問道:“怎么樣了?” 華容搖了搖頭,回答她:“并無傷病?!?/br> “那為何……” 辛蛟州話沒說完,就感覺到一股熱流在衣服上蕩開,滲透衣衫,到達自己的皮膚。 她心生疑惑,下意識地伸手去探查,再拿出來時,手上已是一片鮮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