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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短刀變得與剛才有些不一樣,刀身泛著暗紅的光芒,詭異瑰麗,好像看一眼,就能把人的魂魄吸進去,將生機吞噬殆盡。 辛蛟州合上刀鞘,拿著木盒,來到主人的寢院。 她站在門外,拿著木盒的左手背在身后,用右手先敲了敲門。 房里的人出聲:“進來?!?/br> 得到允許,辛蛟州伸手推開房門,一股藥香撲面而來,瞬間苦味席卷感官。 她走近幾步,最終停在屏風前。 二人之間隔了個屏風,屏風后的人身形影影綽綽,卻能清楚地看出正斜靠在床上。 是她沒照顧好他,他才生了病。 辛蛟州從身后拿出木盒:“這是我教中大夫秘制的良藥,可解數百種病癥。你在喝藥前,先將它滴一滴入藥,然后喝下,不日便可痊愈。待到身體康復,剩余的制成藥丸,可強身健體?!?/br> 說完她走向旁邊的木桌,放下盒子準備離開。 白離川一直沒有出聲,此刻看出了對方的意圖,出聲嗔怪道:“辛大人的道歉可真是沒有誠意。才剛來,丟下一瓶藥,這就想走了?” “奴家的身子可是難受了好久?!?/br> 辛蛟州收回手,轉向屏風。 她抬頭望向床的方向:“那我陪你聊聊天?”理袍坐在桌邊的圓凳上。 “好啊?!贝采系娜溯p笑兩聲,心情很好。 “那我們就來聊聊,辛大人有過多少情郎吧?!?/br> 辛蛟州:“?”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聊這個,不過畢竟自己是來賠禮道歉的,既然答應了陪對方聊天解悶,對方喜歡聊什么便聊吧。 “我還未有過情郎?!毙硫灾菡J真地回答。 屏風后的人失笑,似是不信,問她:“辛大人沒有在開玩笑?” “沒有?!?/br> “露水姻緣也沒有嗎?” “沒有?!?/br> 屏風后的人悶悶笑了兩聲:“很好?!?/br> “什么?” “沒什么?!卑纂x川掩嘴輕咳一聲,解釋道:“我也沒有,從未有過情婦,也沒有過露水姻緣?!?/br> “?”辛蛟州,他為何向她說起這些? 說完,白離川看向屏風:“算命先生說,我未來的妻主會和我一樣?!?/br> 辛蛟州認真思考片刻,回道:“會的?!?/br> 白離川蹙眉咬咬唇,木頭! 他又問:“辛大人喜歡什么樣的男子?” 辛蛟州認真想了一會兒,輕輕嘆氣:“不知?!?/br> 床上的人掩唇笑道:“莫不是辛大人喜歡天上的神仙,天下的男子都入不了辛大人的眼?” 只見屏風前的影子認真搖頭:“不知?!?/br> 屏風后的人換了個姿勢,閑適地枕在自己的小臂上:“辛大人以前可有喜歡過男子?” “沒有過?!?/br> “現在呢?” 辛蛟州沉默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若心跳加速是喜歡,那么她有;若血液奔涌是喜歡,那么她有。那人就在眼前。 見辛蛟州沒有回答,白離川心口驟緊,堵得透不過氣。 白離川強壓下心里的不安與煩悶。 盡管喉嚨里此時像是堵了塊石頭,被塞得生疼,他也還是想聽她親口承認:“大人不說話,是不是因為現在大人心中已經有在意的男子了?” 對面人沉默片刻:“也許?!?/br> 白離川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雙手攥緊了身上的被子。 他努力讓聲音保持平靜,不讓屏風前的人聽出端倪:“那人是誰?”下去之后立馬讓牧合查查她都接觸過誰,有也要變成沒有。 只聽對方故作輕松地敷衍他:“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白公子無需掛心?!?/br> 床上的人不再出聲。 辛蛟州沒有聽見再發問,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動靜,察覺不對勁。 “白公子?” “白公子,睡了嗎?” “白公子?” “白樓主?” 就算是睡著了,也該被叫醒、有回應了才是。 辛蛟州沒來由地有些擔心。 她越過屏風快步來到床前。 床上的人一身白色的中衣,安靜地躺著,好像是睡著了,身上連一片被角都沒有蓋到,被褥從里往外掀開,搭在床邊。 正生著病,還這么貪涼,吹了點風就染上風寒的體質,睡覺不蓋被子怎么能行。 辛蛟州伸手抓住原本應該躺在床里側的被角,想幫床上的人把被子蓋好。 被子剛蓋到一半,一雙手臂襲來,纏上她的腰,從腰心一路滑上后背。 辛蛟州的頭被狠狠往下一按,唇邊一片溫熱,口中血腥味彌漫。 耳邊只剩下不知是誰的、雀躍的心跳聲。 關鍵時刻理智回籠,辛蛟州迅速抽身出來。 床上的人有些懵。 美人濕著眼,亮晶晶的,還沒有從剛剛的怦然心動中抽離出來,淡粉的唇瓣變成水紅色。 “白樓主,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闭f完,對方健步離開。 白離川緩了一會兒,反應過來時人已經不見。 他將軟枕用力擲向那人離開的方向。 “混蛋!” 床上的人臉上剛消下去的紅云又浮上來。 枕頭軟綿綿地碰在門上,一點聲響都沒發出。 第15章 . 冷泉 銀色的氣泡滑過低垂的長睫,上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