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谷穆,你要出門嗎?元賀思問,那我和你一起去。 谷穆吃了一驚,下意識地想拒絕,但卻被對方打斷了。 不要瞞著我了,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谷穆驚訝。 元賀思看著他,露出一點無奈的笑意:就算我不知道,在上一次去警察局接你的時候,我就已經問出了前因后果了。 谷穆頓時說不出話,面露尷尬: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我只是不想讓你空歡喜一場 我知道。元賀思走到他身邊,牽住了他的手,我很感激因此,這次我就不能再讓你獨自前去。 不需要什么更多的請求,元賀思只是用他的眼睛專注地注視他,谷穆就立刻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語了。 于是他和元賀思一起出了門,再次坐車來到錦繡街的青春咖啡館。 時間上正好還差五分鐘才到酒店,谷穆和元賀思對視一眼點點頭,然后推開玻璃門走進了咖啡館里面。 你好,請問兩位嗎? 不,我們找人。 谷穆的視線在咖啡館中不算巡視,然后元賀思輕輕碰了碰他的手,示意他往一處綠色盆栽旁的卡座方向看去。 那里有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的女人,獨自一人坐著。目光時不時地會掃過大門和落地窗外,像是在等待著什么人一樣。 而當對方再一次抬頭環視,目光和谷穆撞了個正著,緊接著又看向他手中得那本《迷途》單行本時,谷穆知道他找對人了。 他和元賀思一起向著對方走了過去。 你就是知道元家消息的那位佚名?谷穆落座后,禮貌地向對方詢問。 對方輕輕點了點頭,目光落到元賀思的臉上:這位,難道就是你微博里說的那位朋友?是你在尋找元家? 是我。元賀思說。 請問你和元家是什么關系?對方問。 谷穆插話道:在我們說明之前,您是不是先自我介紹一下自己?您和元家是什么關系,又如何稱呼? 關系,算是朋友吧。對方說,我和元家的后代曾經是同學,關系不錯。至于名字,免貴姓孔。 元家的后代! 谷穆能感受到坐在他身旁的元賀思在一瞬間身體震動了一下。他也盡量保持冷靜,繼續說道: 孔女士,不管您知道什么,都請跟我們詳細說說雖然說出來有些不信,但我的這位朋友的祖父,當年曾經受過元家的大恩。 只可惜當時我朋友他們無力償還,所以想等著日后發達了再來報答。結果后來元家出了事,連自家祖宅都給發賣,我朋友祖父得知此事急忙想要找到對方提供幫助,但元家卻不知道去往何處了。 這件事從此往后就成了他們家族中的心病,長輩臨去之前一直告訴他們一定要找到元家的后人進行報答,所以才會有我發布的那一條尋人啟事。 這些事情當然是都是假的,是谷穆現場現編的。 畢竟他也不可能實話告訴對方,想要找到元家的,就是當年被他們賣掉的那棟房子吧? 之后孔女士又向著元賀思詢問了一些有關于當年元家的信息,直到對照完,對方才感慨了一句: 原來是這樣,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往事,你們祖上也是情深義重了 那能否請您告知一下元家后代的現狀和住址呢?谷穆說。 孔女士點了點頭:我的朋友她叫做元嬌鈺,關于他們家的事情我也只是聽說了一點。據說他們家祖父那輩還是挺有錢的,可惜后來她二叔生了重病,當時國內的條件治不好,必須出國才能治。 為了籌錢,變賣了不少家產,之后全家留洋國外。異國他鄉的水土不服,很是蹉跎了一陣。直到我上學和她做同學那陣,她們家才算是扎了根,日子好過了不少。 谷穆問:你的意思是,現在的元家都在國外? 是,我當時念完書就回國了,所以也就和她分開,聯系也不算多也就是看到你的尋人啟事,才想起這茬。 谷穆沒忍住側頭看了一眼元賀思,想知道他現在是什么樣的表情。 元家的人找到了,但地址并不在國內。 對于根本無法離開國內的元賀思來說,這件事也不知道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可元賀思此時臉上的表情卻只是一種淡淡的茫然,完全看不出他內心究竟是高興還是傷感。 谷穆回過頭,又向孔女士詢問:難道他們就一直定居國外嗎?就沒有什么時候回國過? 這個,好像也有孔女士陷入回憶,慢慢地說,我記得曾經聽她說過,當初他們家有一陣子也曾經回過國內定居,還又買了一棟房子。不過因為在國外住得太久,已經不習慣國內的環境了,所以之后還是又回去了。 但是為了不忘根,隔個三四年四五年的,他們會專門回國去那座老宅住上一段日子 那棟宅子的地址您能告訴我們嗎?還有他們具體什么時期能回國,這個您知道嗎?如果可能的話,能不能拜托您替我們聯系一下對方,就說想要見一面 谷穆一激動,話語一連串地說出來,讓孔女士連連擺手。 我、我其實真的和對方不怎么聯系了,不然我就直接帶著她跟著我一起來見你們了。房子地址我倒是知道,可對方回來的時間 孔女士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但話說到一半,她卻突然停住了。 回來的時間或許最近我還真知道??着空f。 請您務必告訴我們。元賀思雙手抓住桌子,身體前傾鄭重其事地說。 他們家當年是因為生了病才出國的,所以一直以來對于那個病癥都很關注。日子緩過來了之后也經常為這個病癥患者的慈善基金捐款。 就我所知,最近國內好像有一個關于這方面的慈善演講我不敢保證,但我覺得我朋友她可能會回國參加也說不定 谷穆問:那個慈善演講的日期在什么時候? 好像就在下周四??着空f。 . 孔女士在留下了那棟老宅的地址紙條后,就禮貌道別了。 谷穆和元賀思沒急著走,而是在卡座內多留了一會。 元賀思從之前談話的時候,狀態就一直不穩定。谷穆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滿溢而出的情緒,那是激動,難過,期待,害怕許許多多的復雜情感。 多謝。 最終,谷穆一把被元賀思抱住,感覺力道大得幾乎要把他揉進對方的骨血中。 但是,最終還是沒能真正找到對方谷穆輕聲說。 他們得到的,只是一個不確定的情報,隨時有可能空歡喜一場。 這樣就夠了。元賀思搖了搖頭,這已經非常好了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遠都無法和他們的距離變得如此近。 那萬一元嬌鈺不會來參加那個慈善演講呢? 谷穆也不想給元賀思潑冷水,但是他覺得他有必要擔當保持冷靜的那個角色,來杜絕帶給元賀思更大的傷害。 那也沒關系,我可以搬到那個房子的附近,我們在哪里等,遲早能等到的。 那你現在就要出發嗎? 元賀思點了點頭,然后一臉期待地看著谷穆:你會跟著我一起去的,對嗎? 你想讓我也一起去? 嗯,我想帶你看看他們,也讓他們看看你看看我打算相守一輩子的人類。 谷穆的臉蹭的紅了。 這、這到底算不算得上是見家長? 元賀思的話讓他羞得說不上來話,但內心卻跟著開始產生了期盼。 于是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害羞情緒,對著元賀思點了點頭: 好,我們一起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夢境里那些賓客是誰在扮演簡直一目了然x 日萬五天我居然真的做到了!好累但是好開心! 不過明天我想請假休息一天_(:з」)_,先跟你們說一聲大家體諒下QAQ 之后我終于可以回你們的評論了!耶(*V*)! 第53章 回老家 回到四合院公寓后, 谷穆和元賀思一起把找到元家線索的事情和其他人也說了一遍。 所以我們又要搬家了?白花花問。 因為元賀思雖然可以在外自由行動, 可一般范圍只局限于一座城市的市內。如果想要離開城市去別的地方, 那就要連他的本體一起移動才行。 所以這勢必要離開C市,再一次搬家才行。 對此加爾威表示沒什么問題,可白花花卻為難了。 我現在時不時就會有工作,離經紀公司太遠的話, 經紀人聯系我會不太方便 元賀思告訴白花花不必有顧慮:你怎么打算的, 可以直接說沒關系。 白花花深呼吸了幾下說:我我可能想去住員工宿舍。 聽到她的話, 谷穆微愣了一下,沒想到在劉單之后,竟然連白花花也要離開。 你也要走?比起他,加爾威顯得更加慌張。 白花花急忙說:我不是走,我只是先留在C市如果你們找到元家后再回來, 我還會搬回來住的! 可是 加爾威還想說什么, 但最后嘀嘀咕咕地沒有說出口。自從經歷過差點襲擊谷穆的這件事后,他這陣子像是變成熟了不少,起碼不再會讓自己意氣用事了。 白花花也不像劉單那樣居無定所, 如果我們能在下周四就找到元嬌鈺最好就算那個時候碰不見, 無論哪邊有空的時候,大家還是能聚在一起。谷穆說。 話已至此, 這件事就算這么定下了。 所有人都知道元賀思對于元家的執念, 尤其看他現在那種幾乎默不吭聲憂心忡忡的樣子,無論是誰也說不出讓他不要去找的話語。 白花花開始準備搬家的事宜,而在這期間, 谷穆接到了一個沒有來電顯示的電話。 喂,您好? 是我。 熟悉的女聲從聽筒中傳出來,沒有說名字,就瞬間勾起了谷穆的全部記憶。 媽? 電話那頭沒有馬上說話,只是傳來了一陣啜泣聲。 谷穆有些慌張,因為他還從沒有聽過他母親哭泣的聲音,以往對方在他面前的形象,總是潑辣強悍,又帶著一股說一不二強勢的。 媽,出什么事了嗎?為什么突然給我打電話? 谷穆谷穆你快回家一趟吧,你爸爸他、你爸爸他 我爸他怎么了? 谷穆急忙追問,連聲催促了幾遍,對方才哽咽說道:上次你爸爸去看你,結果摔傷了腿回來,在家休養了這么多天也沒見好轉。我帶你爸爸又去醫院看,結果大夫說他們說你爸爸可能要不行了 怎么會變成這樣?他不就是扭傷了腳有點骨裂嗎,當時在這邊看的時候明明說不嚴重??? 電話那頭的哭嚎聲變大了起來,震得谷穆耳朵疼。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爸什么性格!你不肯跟他回家,他又摔斷了腿,回家之后就心里憋氣腳上的傷也一直好不了他現在又年紀大了,這人怎么禁得起折騰啊 現在你爸爸和我就想在臨走之前再見你一面,谷穆,你回家來看看我們好不好,爸媽真的想你了??!當初是我們不好,但我們現在都年紀大了,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你爸又變成這樣你回來吧,你回來好不好? 谷穆心亂如麻。母親的哭訴讓他即使覺得疑惑也無法說不,因為他承擔不起萬一事情是真的可能性。就像他母親說的,他們已經年紀很大了,萬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而他卻不能回去見上一面,總覺得于心不忍。 如果是以往,谷穆可能就第一時間就嘆氣同意回去了,可現在卻不一樣。他已經約好了要和元賀思一起去找元家的人,如果他回老家,豈不是要拋下元賀思一個? 你無法跟我一起走了嗎? 谷穆去找元賀思商量,對方聽完后詢問道。 恐怕不行 他其實有些懼怕獨自一人回家,就算擔心父母,但家庭讓他感受到的更多還是傷害和抗拒。 所以他希望能有個人可以陪他一起回去面對,可若是錯過下次的周四,很有可能就再也等不到元嬌鈺谷穆說不出這種任性的話。 甚至他也不敢抬頭去看元賀思的臉,生怕他的表情里會透露出那種哀求的情緒,而讓他的愛人感覺到為難。 我可以自己回家去的,沒關系。谷穆說給元賀思聽,也在說給他自己打氣。 可是我曾跟說好了,要帶著你一起去見元家我想讓你見見我曾經的主人,也讓他們見見你。元賀思說。 等我回來后再見也是一樣的。如果我父母沒有什么大事,我很快就能回來。就像白花花一樣,不是嗎? 谷穆的嗓子干澀得緊,當時安慰了白花花和加爾威的話語轉頭又用到了他和元賀思的身上。 元賀思沉默不語。 他盯著谷穆看了又看,最后也只是輕嘆了口氣,算是認可了谷穆的提議。 第二天早上,元賀思送谷穆去火車站。 在站臺上,兩人依依不舍地道別。谷穆提著行李箱剛走進車廂門,元賀思突然拉扯了一下他的胳膊。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