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為什么?白狐驚道。 因為我已不再需要你了。齊心揚說。 不可能。離了我,你能做什么?你不是要殺那個叫單北的嗎?你一個根本不可能做到。 你以為有了你,我就能殺了那個單北?齊心揚側著頭,無比嬌憨。你也說了,那兩個人根本不是普通人。 齊心揚說著,輕輕地轉了一個圈。不僅如此,他們現在已追來了,你說該怎么辦? 白狐躍上了城墻垛。 梁驚塵、單北,以及時小海與嚴天已集中到一起,到達了城墻下。 我們一起聯手,放手一搏。不是魚死就是網破。白狐恨聲說。 齊心揚拍手,好主意。 說著忽然出手,幾道符同時飛出,擊中白狐,白狐哀號一聲,從城墻上滾落下來。剛才單北的幾道符已讓它大傷元握。而齊心揚用的是它手握手,交會她的法術。 齊心揚從寬袖中拿出個紫葫蘆,對準白狐。你別怪我,只是你知道的太多了。 當梁驚塵幾個登上城樓時,正看到,齊心揚已把白狐整個收了進去。 齊心揚塞上了葫蘆口,搖了搖,脆生生地說,單北,我替你把這個狐貍精給收了。 單北冷著眼,看著齊心揚。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是難以置信的。但在下一秒,所有的線索都連在了一起。 時小海像是吃了個大瓜,嘴都合不上來。他不過是和小蘭看了兒燈,離開了片刻。 居然就發生了如此的驚天大逆轉。 時小海默默地把攝相機,舉了起來,聚焦在單北與齊心揚身上。 是你殺了葉新,周柏。單北冷冷地看著齊心揚,那天晚上,周柏與你哥齊少言相見,是你做了手假,才會讓周柏落水。然后讓葉新的魂魄有機可趁,又占了周柏的身體。你因為自小與白狐共同修行,通曉法術,假周柏一現身,你便知道端倪。但因為假周柏與你一個劇組,如果他死亡,所有酒店里的人都會被懷疑,所以,這一次,出手的是附在你身上,和你共同修行的白狐。而且為了制造不在場證明,你在半夜三點,與你哥齊少言通了視頻電話。也同時,為你哥做證,洗清他的嫌疑。 齊心揚抱著葫蘆,重新坐回了城墻跺,搖著兩只腿,是我啊。但那又怎么樣。 眼睛在單北與梁驚塵身上一轉,不過,單小北也挺厲害的嘛。小白有千年道行,化成梁驚塵的樣子,也惟妙惟肖,居然沒有把你迷住。 梁驚塵猛地回頭,去看單北。 呀,是不是小白騙我,其實它根本沒那么多年道行。要不,齊心揚眼睛彎成一條縫,就是你不喜歡梁驚塵。所以,小白再費力勾搭你都是白搭。 現在,所有的人又去看梁驚塵了。 時小海透過攝相機,都看得出梁驚塵的震驚與失魂落魄。 別別轉移話題,你為什么要殺葉新,周柏。單北的臉guntang。 齊心揚歪著腦袋看單北,你不懂。他們該死。誰讓他們勾引我哥。他們都居心叵測。 單北的臉寒了下來。我是不懂。但他們沒有一個人該死,你也沒有權利要他們的命。有病要治的人是你。在你心里,除了你哥,別人的命都不是命。 對。這有錯嗎?齊心揚恨恨地說,我哥最喜歡的是我,但這些賤人為了貪圖他的錢,盡往他身邊湊。好不容易除去了一個葉新,又跑來一個周柏。還有你 齊心揚咬了咬嘴唇,明明有了梁驚塵,還對我哥眉來 齊心揚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完,一股急速的氣流,破空而過,緊接著,臉上一痛,重重地挨了一嘴巴。 齊心揚用手一擦嘴角,看到了絲絲血痕,我說錯 梁驚塵沒動地方,依然凌空抬起手,一道勁風過去,再次扇在齊心揚的臉上。 信不信我劃了你的臉。梁驚塵淡淡地說。 齊心揚眨了眨眼睛,要哭出來。 單北扭頭問梁驚塵,梁哥,像這種情況是警方出面,還是天管局出面。 兩個地方都可以治她的罪。梁驚塵沉沉地說。 齊心揚撇撇嘴,你們在瞎說什么。你們誣陷我。你們有什么證據?我幫你們抓住了殺死葉新,周柏的兇手白狐。我見它襲擊了單小北,便替你們收拾了它。殺人可是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齊心揚撅著嘴,搖了搖葫蘆,這都是你們信口雌黃。只可惜現在狐貍在葫蘆中,已被吸收了,否則我就讓它出來作證,你們血口噴人。 真的嗎?單北盯著齊心揚,忽然大喝一聲,大壯,還不出來! 就見齊心揚的葫蘆忽然砰的一塊,四分五裂。同時,一片紙人從里面掙脫出來,落在地上時,已成為一個壯漢,與他同時滾落出來的還有白狐小白。 小白整個身形已縮小了一圈,如同一只大貓。不停地咳嗽著。 你愿意出來指證齊心揚,將功補過嗎?單北問白狐。 白狐看了齊心揚一眼,點頭。 小白。齊心揚急了。 心揚。你我緣盡于此。修行本來也應該是動物與人類的相互成全,卻讓我們雙手都沾滿了血腥。你也別再繼續錯下去了。白狐說。 你不要我了?齊心揚哭了,我記得小時候,你說過,永遠不會離開我。 你已不再是原來的你了。白狐把自己縮成一團。 單北過去,彎腰把白狐抱了起來。梁驚塵幾步忽然過去,把它給我。 單北抱著狐貍。老實說,毛還挺好摸。軟軟的。 梁驚塵要白狐,但白狐一直往單北懷里鉆,一副極不愿意過去的樣子。梁驚塵干脆直接拎著它的脖子,把它從單北的懷里扯了出來。 然后單北就看到梁驚塵提著白狐,像是拎著麻袋一樣,下了樓。走到城邊的護城河。 而狐貍幾條腿還在慌亂地亂踢騰。 時小??窟M單北:北哥,梁驚塵不會用私刑吧。 單北也不明白,梁驚塵把狐貍帶到一旁有什么企圖。 是不是還有什么沒發現的線索,所以梁哥要問問?單北猜測。 時小海用一副一言難盡,無法相信,極端震驚地眼神看向單北。 他北哥居然不知道梁驚塵為什么把狐貍給單獨拎到一邊? 嚴天也抄著手,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單北跟著下了樓。 時小??戳丝待R心揚,問嚴天,她怎么辦。 跑不了。嚴天看向齊心揚,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與你哥道個別。 齊心揚不說話。 時小海幾人也跟著下了樓。 水池邊,梁驚塵拎著白狐,壓低聲音問,剛才你幻成我的樣子,對小北做了什么? 白狐依踢騰著,沒有,什么都沒有。 梁驚塵的目光冷了下來。 有。 不許有一句說漏。否則,我讓你讓你魂飛魄散,連六道都進入不了。梁驚塵淡淡地說。 于是白狐開始一五一十地講敘他與單北剛才的那段劇場。 狐貍擅于模仿。不僅一字不漏地復述了單北的話,而且連單北的語氣都能模仿。 一直到最后。 這段時間,我自己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也不肯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我只知道,我和你的關系發生了變化,不再是最開始那樣了??砂l生了什么變化,我也不清楚 白狐把身體往上勾了勾,拎著他腿的梁驚塵,手微微地發抖。 它很怕梁驚塵失手,把它給扔進了護城河。 白狐說完了,也不敢吱聲。又等了幾分鐘,見梁驚塵不動,不言,也沒有任何表示。 才壯起膽子。沒了。他說我是冒牌貨。然后你就來了 梁驚塵終于把白狐扔了下來。但整個人還是無法恢復到正常狀態。他不知道怎么走到了單北的跟前。 梁哥。單北悄悄地看他,小聲地叫他名字。 梁驚塵的耳朵邊都是單北的告白,一時無法開口,只是握住了單北的手。 現在,沒有蜂擁的人群,也不是險惡的環境,這個握手沒有鋪墊與前提,就有些突如其來。 單北的身體僵了僵,眼皮一搭,卻并沒有掙脫。 完結 時小海、小蘭與嚴天都還在。對梁驚塵與單北的舉止,看得一清二楚。 時小海驚呆了, 我說 就要上前, 胳膊卻被嚴天死死地抓住,你看不出來兩人兩情相悅嘛。 ???時小海張大了嘴。 他對單北可是不離左右, 什么時候發生了什么事, 就演變成這樣了。 他的北哥也一直都是糊里糊涂,懵懵懂懂。 不是這總得有個過程與承轉起合吧。 小蘭怎么啦?嚴天忽然指向小蘭。 小蘭的目光, 正被路過兜售發著瑩光發飾的小商販所吸引?,F在,整個影視城都沒有幾個人。小商販也收拾了東西, 正在往外走。時小海幾步跑了過去, 小聲地問,喜歡? 小蘭點點頭。 全買!時小海豪氣地說。 小蘭頭上戴著副發著光的鹿角, 一雙眼睛亮亮地看著時小海, 似乎在向他詢問著什么。 好看,特別好看。時小海連聲說。 梁驚塵一直牽著單北的手,到了酒店,上了樓, 都沒有松開。 一開門, 梁驚塵甚至來不及讓單北進去,已把他抵在門上, 迫不及待地壓了上去, 貪婪地攫取了單北的嘴唇, 先一解自己的燃眉之急, 又吮食了一口單北的舌頭, 把他的口水搶到自己的嘴里,梁驚塵的聲音得以滋潤,才能開口。 小北,我喜歡你。梁驚塵說。 單北張著嘴,唇上還掛著梁驚塵留下的牽絲,一雙眼睛陡然睜大。 這個告白,如同半個小時前的握手一樣,沒有任何征兆,突如其來。 因為喜歡你,我才故意接近你,想留在你身邊。我一直都在等你能明白的那一天。梁驚塵一慣沉穩的聲音,有著壓抑不住的激動與起伏。 他的單小北已長大了,他卻沒能及時發現。 他不停地招惹他,卻又把他放置一邊,讓他徒增煩惱。 抱歉。我一直在等你能有所覺察的那一天,卻沒想到會給你造成那么大的困擾。幾句話,梁驚塵說得都有些喘。我喜歡你。我愛你! 梁驚塵說的時候,又觸動了某些記憶,胸口都有些疼。 你呢。小北你喜歡我嗎?梁驚塵看著單北。心跳得厲害。 梁驚塵想到即將要從單北嘴里聽到的話,甚至有些眩暈。 白狐重述著單北的話言,一路上,一直在他的腦海里一遍一遍地回放。 他牽著單北的手,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上。 你一靠近我,我就會心慌冒汗。像是得了病。但這病一方面讓我覺得難受,卻又讓我覺得很舒服。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我也喜歡你。當然,這個喜歡是另一種意思 這不是告白是什么? 雖然這個告白并不是當著他的本人,而是借助幻像才得以大膽坦露。但即便如此糾結,單北依然搶在了自己前面,說出了喜歡。 當梁驚塵聽到白狐復述的單北的話語,那一刻,覺得就是再輪回上千上萬遍,都是值得的。 我單北看著梁驚塵,睫毛一顫。 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我還想親耳聽到你告訴我。梁驚塵輕聲地引誘著單北。同時抬手,按住快要從破胸而出,砰砰亂跳的心臟。 梁哥看得出,單北是混亂的,但也是喜悅的。 他從臉到脖子都通紅,但一雙眼睛亮得如同星子,看著梁驚塵的目光,充滿了信賴、傾慕,以及顯而易見的愛意。 小北。梁驚塵輕聲喚著。 單北的眼皮忽然一垂,有有有一事我要對梁哥你說。以前我其實說過,你可能沒在意。單北的眼皮越垂越低,聲音也越來越小,我十二歲的時候,我爺爺貪財,給我定了娃娃親。 梁驚塵愣了愣。這個彎拐得太急,他一時沒能適應過來。 可是,單北抬起頭,有些焦急地說,我連那人見都沒見過。我也不可能喜歡他。我出來找事做,就是為了掙夠錢,然后,把錢能還回去,退了這個婚 單北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說:梁哥,你,你不會介意吧。 梁驚塵糾結地看著單北,一些話從肚子里涌到嘴邊,又從嘴邊咽回到及肚子里。 想到單小北除了精通業務外,在生活上一慣的傻白甜,讓他明白這段來龍去脈,不知道要需要花上多長時間,而他已等不及了。 對著未婚妻一雙黑濕的眼睛,梁驚塵攔腰把單北抱了起來,幾步到床邊,把他扔了上去,還沒等單北反應過來,整個人壓了上去。 單北唇牙間的味道他已嘗過,但別處的地方,他一直都只能眼饞地偷眼看著,默默地壓抑著自己。 他去舔單北的薄薄的耳垂,又一口咬在嘴里,牙齒輕輕地一開一合著,然后去咬他的下巴,沿著他脖子,親吻了下去。 梁哥。單北抓緊了梁驚塵的肩膀,整個人都在發抖。 梁驚塵抬起頭來,看著單北的眼睛,低聲說,別緊張。就是和喜歡的人,一起做些快樂的事。 單北張著眼睛,盯著梁驚塵。一會兒,輕輕地合上了眼睛。 單北的肩膀被抱起,又放回到了床上,腰被抬了起來,又落了下去。這一系列動作中,他聽到衣衫窸窸窣窣摩擦的聲音,然后被拋到地上的聲音,皮帶幾聲丁丁當當的響動,又被抽出的聲音。 從出生到現在,在單北的記憶里,第一次這樣,如同初生的嬰兒,毫無保留地把自己呈現在另一個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