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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啟鐸道,“不等他了,過來吃飯吧,給他留點兒?!?/br> 于是,三人就先用晚膳。白露一直沒什么胃口,見不到方長至她有點不開心。 晚膳過后,白露就一直坐在堂屋前的臺階上,目不轉睛地盯著遠處的大門。 方長譽已經帶著朱啟鐸去參觀她的娘家了,他們出雙入對,白露也不去礙眼。 她百無聊賴地撐著下巴發呆。 突然,大門被人從外頭猛地推開,發出“砰——”的一聲響。 隨后,一個人影突然倒在了門口。 白露趕緊起身去看,突然發現倒在門口的這人就是方長至。 白露趕緊扶他,“方公子,你這是怎么了?啊——怎么你衣服上有血?!” 方長至奄奄一息,抬頭看清了她的臉,從懷里掏出一本賬冊,交代她,“給安王殿下?!?/br> 然后,便昏了過去。 白露急得大叫起來,“長譽——長譽——快來幫幫忙呀!” 后院的方長譽和朱啟鐸聽到動靜,趕緊跑了出來。 “哥哥!” 方長譽很快就看到了昏倒在地的哥哥,頓時心跳飛快,轉身就拉出朱啟鐸的袖子,“殿下,救哥哥!快救哥哥!” 朱啟鐸上前查看方長至的身體,發現了他身體里有一支斷了的□□,隨后吩咐李松霖,“李松霖,馬上去叫楊軍醫來!告訴他,有人中箭?!?/br> “是?!崩钏闪亓⒖倘マk。 朱啟鐸又吩咐侍從,把方長至抬到屋里去。 方長譽手都在發抖,“他怎么會突然受了這么重的傷?到底怎么回事?” 白露哭著把賬冊遞給朱啟鐸,“方公子一回來就拿出這個,讓交給您?!?/br> 朱啟鐸翻開賬冊看了看,便已經有了眉目?!八侨チ饲丶??!?/br> 方長譽問,“你是說,他被秦家的人傷了?” 朱啟鐸回道,“應該是?!?/br> 方長譽憤憤,“狗東西!秦家真是一群該死的狗東西!” 很快,朱啟鐸手下的楊軍醫帶著助手趕來了,立刻給方長至診治。 楊軍醫道,“殿下,方公子中了□□,他身體里留下一半,應該是他自己折了箭尾,現在必須把箭頭取出?!?/br> 方長譽擔憂道,“軍醫,我哥哥不會有性命之憂吧?” 楊軍醫道,“現在還不好說,□□雖未擊中要害,但是他受傷后又奔跑一路,畢竟流了不少血,至少要熬過五天,才敢說暫時脫離危險?!?/br> 朱啟鐸吩咐道,“不必多說了,現在趕快治療?!?/br> 楊軍醫領命,“是?!?/br> 朱啟鐸吩咐方長譽和白露,“咱們出去,不要在這兒礙事,以免耽誤治療?!?/br> 兩個女人雖然放心不下,但還是趕緊退出了屋子。 白露走到了院中,突然跪地磕頭,“求求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您一定保佑方公子脫離危險!” 方長譽緊張地拽住朱啟鐸的手,把他的手都抓紅了。 漫長的整整兩個時辰過去,楊軍醫終于打開了房門,從屋里頭出來, 方長譽趕緊跑上前,“楊軍醫,我哥哥怎么樣了?” 楊軍醫回道,“□□已經取出,也縫合了傷口,接下來的幾天,就要靠方公子自己扛過去了?!?/br> 朱啟鐸吩咐,“這幾日,你留在方家,密切照顧他?!?/br> 楊軍醫應是。 方長譽與白露二人,趕緊沖進去查看,幸好,方長至的情況還算平穩。 白露就在床邊坐下了,她要陪在方長至的身邊照顧。 上一次方長至受了這么重的傷,被白露撿到時,她還比較淡定,只是覺得有一點點可惜,這么俊朗的公子哥,怎么也有被追殺的苦難。這一次再看到他受傷,她真的快要崩潰了,他總是在受傷,她真的忍不住很心疼。 朱啟鐸摟著方長譽的肩膀,“先回去休息,這兒也不需要太多人,有楊軍醫和你嫂嫂看著就夠了,有事他們會來叫你?!?/br> 方長至又受了重傷,他們今晚自然是不回王府了,得留下來照看著。 “嗯?!?/br> 方長譽跟他一起回她的閨房去。她的閨房好久沒住人了,屋里冷冷清清的。侍女們好好收拾了一番,兩人才躺在床上休息。 然后,方長譽心里牽掛著哥哥,翻來覆去,根本睡不著。 朱啟鐸也好不到哪兒去,方長譽跟攤餅子似的,他也放心不下,索性點了燈,起床查閱方長至帶回來的賬冊。 熬了一宿,幾個人都有點身心俱疲。侍女們早早備了熱粥,幾人勉強吃了些。 早膳過后,朱啟鐸不得不先行離開,去處理公事。 方長譽送他到門口。 朱啟鐸道,“回去吧,我晚上回再來方家陪你?!?/br> 方長譽道,“殿下,您快把哥哥帶回來的賬冊給皇上看,請他立刻下旨徹查秦家!哥哥不能白白受傷呀!” 朱啟鐸回道,“你以為,秦家這些爛事,我那皇兄完全不知情嗎?他是很懶,也很能糊弄,但是他不蠢!他心里什么都有數,就是不肯管事罷了?!?/br> 方長譽恨得咬牙切齒,“難道就因為他一人偏袒秦家,全天下人都拿秦家沒法了嗎?就算他貴為皇帝,可他不能為百姓著想,毫無擔當,就該把他從那個位置上踢下去!” 朱啟鐸看著她臉上騰騰的殺氣,有點愕然,小女人比他以為的更大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