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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層小樓前已經停了十幾輛馬車,門口不斷有人涌入,不乏一身常服的官員。 女課的學生,家中長輩最差都是三品官,而為了排場,肯定是要帶家中最厲害的長輩來的。 這普普通通的二層小樓,匯聚朝堂最頂尖的勢力,可謂豪橫! 不過在攝政王遲奕面前,一品官也得低頭。 他們一進二樓,里面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目光匯聚而來。 官員們都被驚到了。 攝政王怎么來了! 目光掃到云迢,瞬間了然,不過還是驚懼的很,攝政王竟這般寵愛這個小小樂女,為她連這競拍都來。 幸好都是官場上的老油條了,平常戴習慣了假面具,表情才沒崩。 還面色如常的同遲奕打招呼。 于是,一路過來,云迢只聽見了一堆—— “見過王爺?!?/br> “王爺日安?!?/br> “王爺……” “王爺請!” 云迢聽的耳朵都疼了。 遲奕秉持了一貫的目中無人,目不斜視的帶云迢走過,挑了個最好的位置坐下。 云迢環顧四周,并未瞧見一副作品。 莫非是邊展覽邊競拍? 院長的到來解開了她的疑惑。 “按照以往慣例,學生作品十幅為一組,一同展示并競拍,各位請準備好?!?/br> 院長拍拍手,頭頂便嘩啦垂下十張字。 這便是競拍字的環節了。 每張字都附有夫子們給的評價,起拍價與封頂價皆由夫子們所定。 差的字,根本不給哄抬的機會,也防止出現字不配價的情況。 畫也是如此。 字拍還算正常,過得也很快,畢竟都是女子,大多寫的一手簪花小楷,別的字體也是偏唯美為主。 就出了一個例外。 ——云迢的。 遲奕拿著這幅用了一萬兩白銀拍下的狂草,看了半天才眼神怪異的看了云迢一眼。 “狂草?” 筆走龍蛇,龍飛鳳舞,端的是瀟灑張狂。 他都寫不出這么一手狂的字。 字里行間,鋒芒畢露,得了最高分。 封頂價一萬。 云迢矜持的笑笑,心底卻想的是接下來的畫拍。 請問現在的情況下,她該怎么跑路,在線等,挺急的! 說什么來什么。 書拍結束,畫拍開始。 畫的起拍價和封底價都要高的多。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第一輪的十幅畫落下,兩幅花,一幅鳥,七幅攝政王。 云迢都以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再看,還是七幅! 蟒袍加身,玉冠束發,站在桂樹下,可不就是考較那日的場景? 云迢都呆了,扭頭去看遲奕。 遲奕也少見的有些愣神,對上云迢的眼神,眼底閃過一絲無措。 他抿抿唇,唇角繃著:“本王、本王可以解釋?!?/br> 云迢托著腮,仰首示意,嗯,解釋啊,本尊聽著。 遲奕:…… 不對啊,他為什么要解釋? 又不是他讓畫的! 第一輪還可以理解,畢竟畫都是打亂展示的,就算是不湊巧的抽到了七幅菊班作品。 結果,后面一連幾輪,都至少有兩至三幅攝政王。 場景也不再局限于考較那日,有策馬而行的,有舞劍的,最過分的竟然還有個為女子插簪的。 第68章 攝政王養的小姑娘超兇的(28) 女子只露出一個背面,但也不難猜出是作畫者本人。 這就過分了??! 姑娘真乃秀兒! 當日遲奕只在菊班考較的院子里停留過,除菊班之外畫遲奕的,不難猜想,都是靠印象畫出來的。 能把人畫的這般相似,可見是在心底烙下深深的印記。 再看看四周,竟無人有意外的表情。 由此來看,這一幕怕是每次考較都要上演的。 遲奕也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成了畫考的???。 云迢側頭,微微一笑:“看來王爺很受歡迎啊?!?/br> 這招蜂引蝶的本事,讓本尊佩服。 遲奕沉默不語。 第六感告訴他,這時候最好別說話,多說多錯。 雖然他自己也茫然的很,明明是他被這么多人畫了,怎么好像錯的是他? 云迢似笑非笑的表情在余光瞥見一副熟悉的畫時,僵住了。 差點忘了,還有她的畫呢! 云迢輕咳一聲,假裝淡定。 不慌不慌,本尊穩得一匹。 遲奕也抬眸看了一眼,如果不是他眼尖,怕是要像之前那幾輪一般,直接無視過去。 依舊是十幅中有三幅畫上是他。 左邊那副上所題名字赫然是:“若芙?!?/br> 遲奕看著云迢,神色淡淡:“解釋一下?” 云迢:…… 所以說別貿然問罪。 風水輪流轉,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轉到自己自己身上去了。 可能是數年以后,也可能是下一秒。 比如她。 衰的很! 云迢輕咳一聲,強行解釋:“那日院中最好的風景,便只有王爺你了。你看看,菊院考生里,足有一半人都畫的你,這不是很能說明問題了嘛?!?/br> 遲奕嘴角翹了一下,眼底平靜無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