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當縣令的日子 第4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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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翠翠拍了拍大腿,“是嘞!我那馬jiejie也說過,這是敗槨之地,那道士有說?!彼龎旱土寺曇?,神神秘秘的模樣。 “我有聽過一種說法,說是那花家姑娘化為厲鬼,魂找回來了……家里人都怕得很,道士說那敗槨之地棺木尸首腐敗得快,那怨氣也能被消磨?!?/br> “花家人這才廢了大力氣,找人抬棺上山的?!?/br> 宋延年想著那日見過的山,若有所思。 愁牢山的山勢高聳險絕,山頭的罡風確實是有消弭戾氣的作用,再加上山上那如帽蓋的樹木林,就似劍鞘一般的封住了山的銳氣,也似牢籠一般。 但是,上次一場雷火,山林被毀了一角,看過去便如牢破了一般。 黃翠翠沒有注意到宋延年的沉思,她睜得大大的眼睛轉了轉,壓低了嗓子說話,青天白日下,愣是被她營造出了一股陰森嚇人的氣氛。 “原先還沒多想,只以為是坊間傳聞?!?/br> 畢竟,這穿著紅嫁衣大喜日子吐血而亡的新嫁娘,如此離奇的事,這人說一嘴,那人說一嘴,沒有故事也能編出個十個八個的說法。 還個個嚇人瘆人! 黃翠翠:“現在想想,沒準還真的是化為厲鬼了……花姑娘沒了后,阮公子人也沒了,我問了古老太爺了,就連這個林靜慧的奶奶也是阮公子沒了后,人沒了?!?/br> 原先沒有往這方面去想,她眼下越想,越覺得這肯定是遭報應了,是新嫁娘的亡魂回來,將他們一起帶走了。 宋延年:…… 他看著黃翠翠越說越害怕的神情,失笑不已。 “翠翠姐莫要自己嚇自己,你也說了,這阮公子本來便體弱多病,也可能是他自己沒撐住,至于林靜慧的祖母……”他頓了頓,繼續道。 “她做了孽事,有可能是被怨孽反撲?!?/br> “修行之人講究因果,她種了因就必定要承受果,不是此時,也會是彼時?!?/br> “這花家是哪一戶的花家,今日得空,我去走一趟?!?/br> 黃翠翠擺手,“搬走了搬走了,去年便搬走了,眼下也不知道去了何方,聽說是隔壁的州城,嗐,我也不清楚呢?!?/br> 宋延年聽罷點了點頭,“無妨,我先去愁牢山看看?!?/br> 黃翠翠:“哎!” …… 這時,宋延年的視線瞥過外頭,只見書房外,一個人影時不時的探頭朝里邊看來,他一眼便瞧出是張谷安在外頭。 宋延年收回目光,看向黃媒人,笑道。 “翠翠姐,那我便不打擾你做事了?!?/br> “咱們署衙的張武侯有事要拜托你呢?!?/br> 黃翠翠莫名:“拜托我?” 拜托她啥事,她就普通的一個婦道人家,這張武侯是個官爺,她能幫啥忙喲! 宋延年笑道:“自然是大事?!?/br> …… 黃翠翠走出了屋子,宋延年聽到兩人壓低了聲音在說話。 黃翠翠詫異:“上紀家說親?” “不成不成!官爺你上次也見到了,我上回上紀家說親,結果被紀夫人趕出來了,市集上我們倆還扯頭花了,現在我再去紀家說親,紀夫人多尷尬啊?!?/br> 張谷安:“嬸子,你昨兒夜里可不是這般說的,你說了,你和紀伯母已經一笑泯恩仇了?!?/br> 黃翠翠一窒。 她那不是為了救恩公家的小子,想著和官爺攀扯關系嘛! 張谷安苦臉:“嬸子,求你了,你可是我和倩娘的大恩人,要不是有你,我們還不知道梁家那混賬對倩娘施了邪法呢?!?/br> “倩娘,倩娘嫁人不要緊,她要是也和那花家的姑娘一樣吐血了,我,這叫我怎么活啊?!?/br> 只要這樣一想,他一個大老爺們的鼻頭都酸澀了。 黃翠翠:…… “好了好了,小伙子你別哭,我陪你走一遭,還有啊,你得喊我翠翠姐,叫什么嬸子,真是的!” 自從聽了宋大人的翠翠姐,她就聽不得人家喊她嬸子了。 張谷安艱難:“……翠翠姐?!?/br> 黃翠翠喜笑顏開,“哎,這才對嘛!” “還有啊,小伙子你這模樣可不行,走走,翠翠姐帶你去拾掇拾掇,嘖嘖,這模樣真埋汰人……” “走走走,跟著翠翠姐走,保準將你拾掇成一個丈母娘越看越順眼的毛腳女婿?!?/br> 聽到這,宋延年失笑了。 他站起身子,將桌上茶具沖洗。 遠遠的還傳來張谷安有些緊張又羞澀的聲音。 “真,真的嗎?” “啊,我忘記和大人說一聲了?!?/br> 黃翠翠:“嗐,走了走了,你家大人哪里不知道這事,就是他先和我說你要找我的……” “磨磨蹭蹭做什么!走啦,還想不想抱美嬌娘了!” 張谷安喜滋滋:“哎!” …… 待兩人的聲音遠了,宋延年這才出了書房,身形幾下晃動便出現在署衙的大街前。 他走過萬里街,街市熱鬧,家中有閨女的都到老樹下掛一條紅綢,虔誠的許愿家中兒女順順遂遂。 陽光下,老樹的綠葉漾著鮮活的顏色。 屋舍,街道,人群……周圍的場景如水墨一樣的淡去。 過了一炷香后,愁牢山頂。 宋延年看著那殘留的坑洞,周圍雷霆之火焚燒的痕跡經過這幾個月的休整,綠樹已經重新煥發出光澤,只有一些焦黑的枯枝,昭顯著這里曾經有過一場大火和大雨。 宋延年蹲下,只見他捻了坑底的一抹土在鼻尖嗅了嗅。 果然,雖然味道已經淡去了,但這味道和紀家的味道如出一轍。 他起身,目光落在前方。 那兒種了一叢的芭蕉,此時盛夏時節,芭蕉樹枝葉肥大,青翠的芭蕉葉似大蒲扇。 山風吹來,芭蕉葉搖搖擺擺,好似在為人送來清涼的山風。 在芭蕉樹下,一塊方形的大石塊倒在地上,陽光在上頭灑下斑駁的痕跡。 宋延年抬腳走了過去,俯身將這石碑翻了過來。 許是高山寒冷,抑或是芭蕉葉投下的陰影,這石頭入手一片的沁涼,待翻過時,方正的石碑上簡單的寫著花氏彤娘之墓。 宋延年嘆了口氣,將墓碑重新的立好,這才往山下走去。 看來,那日去峒陽,昌平兄在草叢里便是同這個花彤打過照面…… 茶攤上的小哥曾說過,那日之前有一場雷火,便是那雷火恰好打在了這棺木上,破了這敗槨的風水。 往山下走時,宋延年的速度便慢了許多。 越往山下走,山石越是多,怪石嶙峋,山崖陡峭。 山腳盤山的那條路也十分的險絕,約莫只能容得下兩輛馬車并排而行,路面上一片的碎石,過往的馬車和百姓路過這段路時,忍不住放慢了腳步。 宋延年往前,倏忽的,一道光折射過眼睛,他往后退避了避,側頭看向光去的地方,發現這是鏡子折射的光。 順著光亮,宋延年在山壁的一個縫隙里發現了一面八卦鏡,八卦鏡一半在縫隙里,一半在外頭,夕陽的光恰好打在鏡面上,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 “這是?”宋延年撿起八卦鏡瞧了瞧。 太極動而生陽,靜而生陰,一陰一陽就是兩儀,兩儀又生一陰一陽,謂之四象,四象再生陰陽,便成八卦。1 八卦鏡,向來有鎮邪化煞的作用。 宋延年抬頭看了一眼山頂,估摸著這八卦鏡應該是花彤的棺木里落下的。 夭折之人怨氣大,更何況是花彤這樣大喜日子怒氣攻心而亡的。 他拎著八卦鏡便往前走,再往前有一座茶寮。 茶寮里。 茶攤小哥看到客人來,連忙迎了過去,“客官要點什么?” “攤里除了茶水還有綠豆湯,茶葉蛋,還有一些鹵煮……” 宋延年將八卦鏡隨手往桌上一擱,笑道,“來壺清茶便好?!?/br> “好嘞!”臨走前,他多看了一眼八卦鏡,又偷偷的打量了眼宋延年。 真怪,瞧著也不像道長,怪年輕好看的! 就在宋延年等茶水的時候,茶攤小哥倏忽的眼睛一亮,幾步走出茶寮朝來人迎了過去。 他一把接過那人手中的木桶,另一只手撓著頭,面上有著憨笑。 “你怎么又幫我打泉水了,多重啊,我自己來便好了?!?/br> “我奶奶都說了,女娃娃別干重活?!?/br> 來人一身的白袍,從頭裹到腳,只露出手背上一點點的肌膚,細膩蒼白又帶著沒有血色的青,也因為這一身的白袍,讓她顯得愈發的瘦小。 宋延年原先正百無聊賴的以指敲擊這八卦鏡,倏忽的,他的動作頓了頓,回頭朝茶攤小哥的方向看去。 那邊,女子低著頭,小聲道:“不重,我力氣大,不怕重?!?/br> “是哦,我都忘記了,你的力氣比我還大哩!”茶攤小哥裂開嘴笑得歡快,陽光下,一口大白牙好似會反光。 “對了,咱們去茶棚說話吧,你皮膚不好,曬多太陽會受傷的,走走?!闭f完,他轉身往茶攤方向走去,示意白袍女子跟上。 女子抬頭,正好和宋延年的目光碰到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