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當縣令的日子 第1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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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桌上,白燭涓涓的流著燭淚…… …… 孔訓導等人防著伍中尉出陰招,沒想到卻等來了伍中尉鋃鐺入獄的消息。 陶訓導不敢置信,“他被下大獄了?” “前段時間不是有消息說,他來年就要升官了?怎么現在反而下大獄了?還整個家都被抄了?” 孔訓導端起茶盞,吹了吹上頭的茶沫子,輕輕喝了一口。 “養了伍秀才那樣的兒子,老子又會干凈到哪里去?!?/br> “學政大人前幾個月查的案子,又有了新的進展,這不,伍中尉就從泥坑里被帶了出來?!?/br> 陶訓導:“啊,是科舉那一案子啊?!?/br> 一時,他也不敢多加妄議,這等案子,就是談論多了都心驚,更何況是沾染上。 陶訓導搖頭,這伍中尉情況不妙啊。 孔訓導:“仵作驗了,伍秀才是自己不小心跌到茅房里溺斃的?!?/br> 他表情有些微妙,這和當初林秀才的死法一模一樣。 陶訓導并不關心伍秀才,反而是當初的林秀才和他有過一段師生情緣,因此,他也關心了下林秀才的案子。 “那時秀才等人呢,他們可是做了幫兇,知府大人如何處置?” 孔訓導:“當然是剝奪了生員資格,暫時收押監牢了,至于如何判決,要等伍中尉的案子告一段落再說了?!?/br> 陶訓導:“理解理解?!笨婆e案子是要案。 孔訓導說起那幾個狗腿子似的學生,臉色有些古怪。 陶訓導拿起一塊核桃酥放入口中,“你這什么表情?” 孔訓導:“說來也是真的怪,我去牢里時,那時秀才剛好在如廁,然后……” 陶訓導打斷:“……你去看他們干嘛!” 他將核桃酥往桌子中間推了推,總覺得孔訓導接下來說的話,會污染到這碟核桃酥的美味。 孔訓導不理他的發問,繼續道。 “他如廁到一半,突然就跳了起來,非說恭桶里有伍秀才的鬼臉,還說伍秀才伸著手,要他下去陪他?!?/br> 陶訓導聲音干干的,“他這是被關的精神失常了吧?!?/br> 這南區的牢房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住的,里頭陰暗潮濕,老鼠蟑螂臭蟲……哪個不要人命。 孔訓導:“不不,我聽牢頭說了,除了他,其他幾個也是這樣?!?/br> 那些人寧可漲著肚子,也不想去如廁,但人食五谷雜糧,又怎么能夠免得了五谷輪回? 陶訓導他小心的開口,“那,咱們府學要不要請個懂行的看看?” 孔訓導沉默。 陶訓導稱奇,這孔訓導往日是最恨這牛鬼蛇神之事了,今日居然不反對了? …… 自從三年前死去林秀才的死因被查明后,整個府學管的更嚴了。 雖然府學訓導們不讓說,但生員間都互相傳著話,大家都說是林秀才的鬼魂回來報復了伍秀才他們。 一時間,所有人都更謹言慎行了。 宋延年和白良寬閑聊:“心里有敬畏也好?!?/br> 他們這些讀書人,以后就是不做官,也是鄉紳一類的人物,這能力越大的人,造孽也比別人厲害。 心里有敬畏,行事才有分寸。 日子就在一本本經史子集的翻閱中,一天天過去了,三年時光一晃而過。 酷熱八月,又是一個科舉季。 第87章 (捉蟲) 月色溶溶,今日夜里沒有風,驕陽烘烤了一日的大地仍然散發著余溫,草叢里的蛐蛐兒以及樹上的蟬拼了命的叫熱。 宋延年放下手中的書,踱步到屋外廊間散步,他看到白良寬屋里有燭火的光亮,房屋大門還敞開著,便走了過去。 “扣扣扣!”宋延年倚在門邊,隨手敲了敲門。 白良寬充耳不聞。 宋延年探頭一看,屏風后藤床上,白良寬用被子包裹住身子,僅僅露出一個腦袋,此時全部的心神都被手中的書籍吸引著。 他無奈的嘆了一聲。 “你這樣不熱嗎?” “鄉試在即,小心中了暑氣?!?/br> 白良寬趴在藤床上,床頭昏暗的燭光將他手中的書頁照亮,他轉頭噓宋延年。 “別講話,我正看到精彩地方呢?!?/br> 才說完,他又趕緊將眼睛調回手中的書卷,看得是嘖嘖稱奇。 “可怕,太可怕了,這老道居然是妖道!” “什么!居然還會挖心伺鬼,這心挖出來還是熱乎跳動的?唔,太可怕了?!?/br> 他一邊說著害怕,一邊又興致盎然的翻過一頁書,提著一顆心繼續往下看。 宋延年:……這看的都是什么玩意兒啊。 他幾步走到白良寬旁邊,伸手將他腦袋上的薄被摘掉。 “你看書就看書,蒙著被子干嘛,眼睛不想要了?” 他們鄧訓導眼神就不好使,生活中多有不便,還鬧出過好幾出笑話,府學里的生員多以他為戒。 白良寬悻悻:“欸,這話本寫得有點可怕,看得我心里毛毛的?!?/br> 蒙上被子會感覺好一點。 宋延年:“你在看話本?坊間志怪?” “我和你說啊,你最好不要在這夜深人靜時候看這種志怪話本?!?/br> 白良寬不解:“為什么?” 宋延年:“人都有好奇心,鬼也一樣,它們也會好奇我們將它們編成什么樣的故事?!?/br> “所以啊,你在看志怪話本時,也許就有一只或者兩只鬼擠著你的腦袋,當然,可能還會更多,他們搶著和你一起看!” “要是話本子寫得不得它們的心意,找不到作者,他們便會捉弄面前的你?!?/br> 白良寬:…… 他不就看了話本嘛,至于這么嚇唬他嘛。 他干笑了兩聲,“呵呵,這世上哪里有鬼?都是嚇唬人的?!?/br> 他才不相信! 話雖這么說,白良寬倒也不敢再看了了,他將書擱在床頭,拿起床邊的一個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說實話,他都分不清這汗水到底是悶的,還是被宋延年的話嚇的。 宋延年:…… “愛信不信!” 他的視線落在白良寬擱在床頭的書,伸出手將它拿了過來,隨意的翻動了一番。 白良寬連忙丟了帕子,一把將書搶了過來。 他小心又愛惜的撫了撫上面并不存在的褶皺。 “你小心點,這可是我找書肆老板千求萬求,才給我留的一本,你不知道多難搶,坊間都搶瘋了?!?/br> 為了這,他還白給書肆老板抄了三十本的《弟子規》,直把他抄的手軟。 宋延年看了封面一眼,上面印著龍飛鳳舞,又帶著一絲詭譎的墨字。 “《山野異聞錄》?” 白良寬拍了拍書面,不無得意道,“可不就是《山野異聞錄》,紫山先生最新力作!可好看了!” “你看過沒?” 還不待宋延年答話,白良寬便又自說自話,“欸欸,你肯定沒看過?!?/br> 這延年兄向來勤勉,又怎么會看這等雜書,是他問了傻話了。 宋延年:……不,他看過,看的還是底稿,提了幾條建議,參與了校對…… 既然說起這志怪話本,白良寬一時就止不住話匣子,他將紫山先生這兩年的作品一一和宋延年介紹了一遍,那神情動作,如數家珍。 “這么多篇,我還是最喜歡看艷鬼瑤娘這一篇了?!?/br>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一篇字里行間的總有點怨和惆悵,似有不平之意,明明是個大團圓的結局啊?!?/br> 宋延年:…… 現實中沒有一個好的結局,總得在話本里找補找補,來個歡天喜地的大團圓,畢竟是愛過嘛! 還有,昌平兄都成先生了?美得他! 他將話本從白良寬手中拿了過來,重新放回案桌上。 “過幾日便是是鄉試了,這等閑書還是少看一些?!?/br> 白良寬惆悵,“我知道,只是紫山先生的話本太吸引人了,我看了一會兒,不知不覺便入迷了?!?/br> “他的文字迤邐,遣詞造句端方,特別是那些情節,看得我如臨其境,情不自禁的跟著書生一起憂懼,那些詭譎荒誕的故事,真不知道紫山先生怎么想出來的!”